手機提示音將李夜泊的思緒拉回籠。
章斯給李夜泊發消息問:“季溫和你是什麼關係?”
李夜泊眉頭一緊:“你在調查季溫?”
章斯翻了翻相機裡不同角度的李夜泊抱著季溫的照片,回他:“新老板是季長苛,替季老爺子調查季長苛的時候被他給發現了,出高價讓我幫他辦事,唉這不是重點,我想問的是難道季溫是你的舊情人?”
李夜泊一頭霧水:“什麼舊情人?”
章斯沒有繪聲繪色地跟李夜泊描述大學時期的某一個晚上你發高燒抓著我的手喊吉娃娃的畫麵,結合最近觀察到的種種,他剛剛才茅塞頓開的聯想到那時候李夜泊喊的吉娃娃可能是季溫。
“季溫啊”
雖然並不怎麼喜歡舊情人這個稱號,但李夜泊沒有否認,隻是問章斯:“季長苛讓你調查季溫?”
章斯說“是”最後一點職業操守讓他對李夜泊說“我不能透露太多”
李夜泊用並不那麼善解人意的口氣說著善解人意的話:“那我出高價讓你彆在跟著季溫了”
“其實我已經把人跟丟了,認真地問你個問題,季溫是不是和你很早就認識了”
“我和季溫”李夜泊停頓了一下,似乎陷入某種思緒中,然後說“確實認識挺久了”
“那就對了”章斯又發給李夜泊一張照片。“這幾天我越看季溫的照片越覺得眼熟,怎覺得跟擱哪見過似的,隨便翻翻舊相機就看到了這張照片,是大學時候在宿舍隨手拍的”
李夜泊點開章斯發過來的照片,這時候網絡變得極差,在加載圖片的那三十秒內,李夜泊控製不住的緊張。
李夜泊盯著屏幕,下一秒,圖片終於加載出來。
季溫穿著樣式簡單的短袖,站在梧桐樹下邊的馬路牙子上往上看。
照片清晰度不低,李夜泊能看清季溫的表情,有點猶豫和茫然。
一張照片的衝擊力或許不大,李夜泊也已經在紀錄片裡看過季溫無數次,但是點開照片後的那一瞬間,李夜泊的心臟還是不受控製地鈍痛了一下。
像潮水漲起褪去無數次那般,李夜泊有一種無力感,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算了,或者說從來就沒有解對過,有種秩序一直被維持很好,規則邏輯通順的世界傾刻倒塌的感覺,李夜泊甚至聽到了聲音,但那其實隻是他的耳鳴聲。
雖然一張照片幾乎把李夜泊的這些年打碎了,但李夜泊從始至終隻是站著,一動不動。
情緒被壓抑著,嗓子也變得有些痛,李夜泊不知道的是,自己現在的表情幾乎和照片上的季溫一樣,有點猶豫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