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友3 易感期(1 / 2)

“你不要過來!”小瞳抱著胸口,連連後退,驚恐地對他喊。

一個處於易感期的alpha,對omega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威脅!

空氣中,屬於alpha的味道不斷蔓延。

焚燒的鐵鏽中帶著一種粗製濫造的血漿味,和強大完全沾不上邊。

蘇鈺喘著粗氣,汗水在他的鼻尖凝結,懸掛著晃動,始終滴不下來。

空氣中,僅有的一點omega的味道,被無限放大。

那星星點點的分子,四兩撥千斤,在他的神經上彈奏出一曲難以抵擋的誘惑。

有些魅惑,又有些排斥。就像是過於濃鬱的曼陀羅,有些讓人作嘔。

蘇鈺踉蹌著朝他走去,小瞳後退兩步,尖叫著衝出門。

蘇鈺伸手,來不及製止,重重摔倒在地!

地板冰冰涼涼,能壓下一切燥熱。他閉上眼,無意識地扭動著。腳趾蜷縮到了一起,在地板上蹭了蹭,劃出一道白花花的印子。

陌生的、熟悉的感覺,好難受……

遙遠的回憶被喚醒……好痛苦……有誰來,誰來都好,快點來救救他!

不對,我是一個alpha,我不需要任何人來救我,我自己能救得了自己!

他在地上爬著,留下了淩亂的痕跡,來到浴室,將水開到最大——

冰冷的水澆在了他身上,理智終於漸漸回歸。

就算再無知,蘇鈺也知道,自己這是發,,情期到了,不,對一個alpha來說,應該是易感期到了。

怪不得小瞳會嚇得逃跑。

易感期的alpha有多可怕,蘇鈺知道,他看過軍營裡發瘋的人,因為沒有控製住,對omega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最後被送上軍事法庭,執行槍,,決了。

水花澆在灼熱的火苗上,呲的一聲,變成水汽,連點痕跡都沒留下!

劈頭蓋臉的水中,蘇鈺慢慢蹲下來,抵製牆,水灌進他的嘴裡。

補充著他眼角流失的水分。

他見過,很多沒有被標記的omega,硬扛著度過發,,情期的樣子,哭著喊著叫著,整個人變成了怪物,尖叫搖頭擺尾,完全淪為了受本能支配的野獸。

戰爭時候,什麼都短缺,十八基地隻是一個小基地,自然連抑製劑都很少。

不想在哭天喊地中沉淪,找個alpha草草過完一生,隻有生生扛著。

特彆是那些稀有信息素的omega,在小地方,找不到匹配的對象,隻能再日複一日的煎熬中,耗乾自己的生命。

蘇鈺對自己說。

不過是周期性的陣痛,沒什麼大不了。

他咬著自己的手腕。咬破了皮,血混合著水,慢慢往下流,蜿蜒成了小溪,帶著粉紅色的泡沫,衝進了下水溝。

他終於回想起,omega身上的那些痕跡。

原來還蘊含著如此的痛苦。

原來造成這些傷痕的,還有他們自己!

蘇鈺閉上眼睛,把臉埋進水流中,感受著窒息。隻有不斷經曆著痛苦,他才能切切實實感受到,自己還活著。

還能保留著人性,還能熬一熬。

傍晚的時候,溫度終於降了下去。

不是他的發,,情期已經過去,而是,他可能遇上了失溫。

涼水衝的太多了,體表的溫度下降太快,會連同核心區的溫度,一並下降——一旦降到三十五度,整個人就會處於極度危險之中。

他搖搖晃晃走出來,濕衣服貼在他身上,不斷滴著水,地板上都是濕漉漉的腳印。

蘇鈺撲倒在床上,鑽進了被子裡。

他渾身都在發抖,寒冷帶給人的本能。

這種本能,又能引發新的恐懼。

我會不會死在這兒?

他想過無數次自己的死亡,可從沒有一次,像這樣讓人恐懼!

蘇鈺極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無數的疑問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小瞳怎麼還不回來?

這裡是不是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是不是被這個世界所拋棄?

蘇鈺閉上眼睛。

各種信息素不斷相互碰撞,將他的身體當作了戰場,肆意破壞。

他已經感受不到脖頸後那個器官的存在了。

換而言之,他的腺體,早就壞了。

外界注入的alpha信息素和他自身產生的omega信息素,相互衝擊,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損傷。

首當其衝的是腺體。在不斷的排斥反應中,他的腺體被慢慢謀殺,再也感受不到屬於omega的喜怒哀樂。

不僅僅是腺體,或許他身體裡的其他器官,也是早已千瘡百孔。

這兩年來,他明顯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記憶力也在慢慢衰退,關節有時候會腫脹,心臟也是不是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