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滿•江仇緣
明月宮,非正派,非邪派,,隻容女子的神秘門派。不管江湖世事,不與豪傑爭鋒,低調的可以,卻聲名遠揚……
“放肆,這個男人是你想帶來就帶來的嗎!”大宮主憐幽打了婢女桑兒一耳光。
“你呀,就是心軟,男人進了明月宮沒有一個可以活著出去你就他卻是害他。”二宮主惜倩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桑兒,對憐幽說:“姐姐,就饒了她這一回吧,這男人尚未蘇醒,給他療了傷,棄到十裡外的竹林好了。”
“算了,你去辦吧,桑兒你要學一下霜兒,做事不可心軟,會壞大事的。”憐幽站起來,甩了一下袖子,走出房間。
惜倩走向那躺在床上的男子,掀開紗帳伸手欲替他把脈,卻停在了那裡,那男子的美俊讓人無法形容,惜倩搖了搖頭,替他把脈療傷。
陰綿細雨,男子靠在樹上,漸漸蘇醒,餘痛未消,站起來走路還是踉踉蹌蹌的。他叫楚洛,無門無派,武功很高卻不知師父是誰,生下來父母就被殺,師父救他﹑育他,死前還把功力都傳給他,卻用最後一點力氣逼走了他對師父的記憶。十三歲就獨自漂泊,仇人追殺,他卻不明白這些人為何殺他,也許隻有他父母和師父知道吧。
楚洛艱難的前行,但虛弱的身體是他不得不跌倒在地,他努力回憶之前所發生的事。他被人追殺,受了重傷,他拚死才逃了出來,最後因失血過多而暈倒了。可疑惑的是,自己怎麼會在這裡。。。。。。
他沒有多想,努力站起來去尋找水源。
他坐在河邊聽著水聲,恢複體力,忽然聽見身後的樹叢中有響動,他抓住手裡的劍站了起來“誰!”。隻見一個女子從樹叢中走了出來,這女子便是桑兒。
“姑娘,這荒山野嶺,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方才路過此處,見你坐在這裡,便想繞道而行,想不到卻驚了公子。”桑兒靈機一動找了這個借口開脫。“看公子麵容憔悴,相比有很長時間沒有進食了吧。正好我這裡還有些乾糧,分給公子一些吧。”楚洛饑餓難耐,沒有顧許多,就答應了。
河邊,楚洛填滿了自己的胃,這才發現桑兒的竹籃裡隻剩下一個饅頭,茶也一滴不剩,他紅著臉說:“你看我實是饑餓,忍不住。。。。。。”
桑兒淡淡一笑:“沒關係。對了,公子,你這是從哪來又要到哪去?”
“來去無所,不知目的,隻是隻身一人遊走江湖。”
“公子,我知道這東麵不遠處有一個小村莊,這天色已晚,你今晚就去那裡過夜吧。”
“好,多謝姑娘了。”說著他起身要走。
“公子後會有期……”桑兒看著他,說晚便走了
“後會有期。”楚洛望著桑兒的背影默默的說。
桑兒回到宮中遇到了憐幽,她低著頭“大宮主,有事吩咐麼?”
“沒有,你先下去吧。”桑兒急著要走,剛邁出沒幾步“站住,你這腳上怎麼有泥,去河邊了?”
“是我讓她去的我的茶葉用井水泡不算太好喝,就讓她取些活水回來泡。”惜倩出來替桑兒解圍“桑兒沒你的事了,走吧。”桑兒大步的走了。
“惜倩,你在替她說謊吧,她想必是去看那男人了。”憐幽看了一眼桑兒手裡空空的竹籃。
“姐姐你外冷內熱,對婢女們做事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些妹妹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何如此恨男人。”
“我不恨男人,隻是宮規,母親留下的宮規。”
“可是規矩可以改呀,母親被父親騙,立了這無理的宮規,我有時覺得母親很自私。”
“所以我才不太管桑兒她們,可咱們是宮主。”
“廢了吧,我知道這是母親立的,可是是無理的宮規。”
“可是......”憐幽皺緊眉頭,她著實想廢了這規矩,可是她卻深愛著母親。
“姐姐,我不愛母親,我是母親與我父親的孩子,父親騙了他,她恨我,從小到大隻有你疼我。如果你父親不走,也沒有我。我明天就把這規矩廢了。”惜倩轉身走了,她眼睛微濕,心裡很疼,她從來不知道母愛是什麼,在她眼裡母親隻意味著恐懼。
“惜倩,我知道,你不愛母親,你廢了這無理的宮規也是因為母親。”憐幽暗自歎息,責怪母親把恨給了惜倩。
第二天一大早,明月宮宣布了一件重要的事,廢除宮規。
傍晚,幾抹夕陽穿過明月宮鏤花的牆星星點點灑在地上,隻是從不遠處傳來了刀劍聲,原來是追殺楚洛的人又把他逼到明月宮附近,楚洛的舊傷未愈,一個人怕是敵不過他們了。
惜倩帶著婢女霜兒出來打探發生了什麼情況,她大喊:“何人至此,竟敢在明月宮門口撒野!”那些人聽了便逃,惜倩命霜兒帶楚洛回宮,“可是......”霜兒猶豫了一下可又不敢抗命,應了惜倩一聲便扶著楚洛向明月宮走去。
還是那張床,還是那個人為他療傷,可是惜倩的心情卻有些不一樣。她對眼前的這個男子充滿了疑問,她甚至開始想了解一下這個麵容清俊的男子。他到底是誰?他為什麼會被人追殺?這些種種都使她陷入了困惑。
“這個人......”憐幽走了進來。
“被追殺又受傷,我在替他療傷。”惜倩回答道
“既然這樣,待他清醒就把他送出去吧。”
“姐姐,他傷得不輕,還是讓他留下來休養一陣吧。”
“好吧,人是你帶回來的,怎麼安排隨你。但是你要保證這段期間他不會給明月宮帶來任何的麻煩,否則決不留他。”憐幽說完便走了,惜倩歎了一聲,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清晨,渾身酸疼的楚洛醒了過來,他掙紮著從床上起來,他覺得自己舒服了很多。
隨著一陣腳步聲,惜倩帶著婢女霜兒來了,見到他醒了便問候了一聲,接著惜倩就問起了楚洛的身份,楚洛回答說:“我姓楚單名一個洛字,從小就孤身一人。至於為何被那些人追殺,我自己也無從知曉。”
“這樣啊,楚公子就先在這多住幾天吧,好好養傷,待傷好再走。”惜倩走了出去,楚洛道了聲謝便在霜兒的指引下梳洗更衣去了。
“姐姐,這個楚公子來頭不小啊。”惜倩來到了憐幽的房間。
“看出來了,那麼多人追殺他,他一定不簡單。”憐幽接過桑兒的一杯茶,品了一下,果然是上好的茶葉。
“可他說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被人追殺。”
“這簡單,抓個追殺他的人問問不就得了,還記得他們長什麼樣子麼。”
“記得,我探過他們的功力,按他們的腳程不過三裡之外,我這就去。”
惜倩的輕功,半個時辰便追到了他們。她輕輕一點腳,身子便升了起來,然後落在了那些人麵前。
“你們當中,有誰願意和我回明月宮?”
“又是你這個臭婆娘,在明月宮我們不敢惹你,可這裡是離明月宮三裡外的地方,我們可不怕你!”
惜倩伸手,把打頭的那個吸了過來“不願去,那就得罪了。放心,他會回來的。”說完便帶著那個人走了。
“他,他是當年楚河夫婦的兒子。我們邪派怕有威脅,便在楚夫人臨盆那晚趁機殺他們,誰知楚洛卻被一個神秘的人救走了。十年後我們得知他的下落,恐他複仇,便來殺他。”
“邪門歪道!桑兒送他出宮。”憐幽轉身對那人說“你告訴你那幫兄弟,楚洛的命,我明月宮保了,想必這個麵子還是會給的吧。”
“好、好,我這就走,我會說的。”那人隨桑兒走出大堂。
“姐姐......”惜倩很吃驚憐幽說的那番話。
“這是你想說的,對吧。楚河夫婦,是你的救命恩人,如若不是他們,你早就被母親拋進河中淹死了。”
“對,姐姐,這還是你告訴我的,我去看看楚洛。妹妹,不想提起母親。”惜倩轉身走了,聽到救命恩人已經死了近二十年,心裡很亂。
霜兒走出楚洛的房間,輕掩房門,歎了口氣,走了。霜兒與惜倩從小一起長大,惜倩的性格冰冷似鋼,可是自從楚洛,這個老宮主死後出現在明月宮的第一個男子來了之後,惜倩像變了一個人,似水一樣輕柔。難道隻是因為恨老宮主,還是這似水的性格才是本性,那冰冷的一麵隻是偽裝。想不清楚,便不必再想。
“你,要報仇麼?”惜倩看著楚洛。
“報仇?算了,冤冤相報何時了。”楚洛手緊握茶碗,明明心裡很難過。
“冤冤相報何時了?你不恨?”
“我去殺了他們,他們的弟兄也會與我一樣恨,何必折磨自己。”
“那,我先走了,公子好好休息。”惜倩站起身,開了房門,走了出去。轉身把門關上的一瞬間,她笑了,是呀,恨有何用,母親已去,恨她有何用,何必折磨自己呢。“楚公子,謝謝你。”惜倩輕歎一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幾天後,楚洛的傷已經痊愈,氣色也好了很多,惜倩便和姐姐提議出去小鎮上走走,就當是散步,順便再置辦點東西。憐幽很快就答應了,於是隔天,憐幽、惜倩、楚洛、桑兒出去了,而霜兒則留在宮中打理事物。
雖是正午,陽光卻一點也不毒,他們在小鎮的街上散步,正是該吃午飯的時候,惜倩吩咐桑兒去買幾張燒餅回來,沒想到......
“錢袋,我的錢袋呢?!”桑兒著急的大叫,憐幽他們聞聲趕了過去,但是賊已經跑遠了。這時,有一個白衣男子走過來問桑兒賊跑的方向,便追了上去,他的輕功很高,一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半盞茶的功夫,那位白衣男子便回來了,那時她們正在客棧中喝茶,看見他進來,桑兒立即起身讓他坐下,那個男子坐下喝了口茶說:“我已經幫你們找回了錢袋,你們是不是也應該回報我一下?”
“公子想讓我們怎麼做???“憐幽問,接下來是片刻的寂靜。
“哎......我這個人很好滿足的,你們就請我吃遍這家客棧最好的飯菜吧。“
“你......” 惜倩剛想反駁卻被憐幽製止了“好吧,就隨公子您。”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叫宋子虞。”宋子虞邊吃糕點邊回答憐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