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關心藤本是真死還是假死,隻要在組織那裡他是真的死了就行。”
波本不悅地說:“藤本已經被我殺死了。”
我掀起眼皮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這個人還真是不給我台階下。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信不信哪怕你真的殺了藤本,我也有能力讓朗姆認為你沒有殺死他。”
這下波本不說話了。
白色跑車開到我的公寓樓下,我打了個哈欠,打開車門,正要下車時忽然想起來,“對了,這次任務報告由你來寫沒問題吧?”
波本沒有看我,把著方向盤直視前方嗯了一聲。
我剛碰上車門,白色馬自達嗖地一下就開走了。
這次的合作說不上愉快,我還以為不會再有和波本出任務的可能,結果隔天朗姆打來電話,說波本在任務報告裡把我大誇特誇,還申請和我組成固定的搭檔隊伍。
……這就讓我搞不明白了。
暗殺藤本的任務基本是波本主導的,我把我負責的那部分都交給外圍成員去做了,最後出了岔子,他不把黑鍋甩到我頭上就不錯了,居然還會誇我?
波本這個人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不過對於和他搭檔這件事我並不排斥,有個工作狂同事的好處就是他在你不想乾的時候會把你的工作順帶做了。
所以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理由申請和我搭檔,對我有好處的事兒,我是不會拒絕的。
就這樣,我和波本組成了固定的小隊。
不過名義上是搭檔,實際我經常見不到他人。他隻有出任務的時候才會出現,告訴我相關情報,然後我負責開槍,他負責善後。
這方麵我們配合的倒是越來越默契,我們仍舊極少交流,對彼此的了解也不多,但不管怎麼說,幾次任務的磨合在我們之間建立了信任的基礎,他也不再對我橫眉立目。
甚至在我大晚上打不到車的情況下,打給波本,他願意出門來接我了。
吹了半小時冷風,坐進溫暖的車裡,我很難不真心實意地感激波本。
“不用謝,正好順路罷了。”他冷淡地說。
“不管怎麼說,還是應該謝謝你。”我這人知恩圖報,“這次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下次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
隆冬的深夜寒冷非常,我從酒店出來,頭發還沒有乾頭,有幾綹已經結了冰,硬邦邦的,手感摸著很奇妙。
“你經常這樣嗎?”波本冷不丁地問我。
我有點迷惑:“哪樣?”
“隨便勾搭一個男人然後去酒店開房?”
他的語氣平平,但我無端覺得他在指責我私生活放蕩。
“乾嘛,隻許你們男人在外麵尋歡作樂,我們女人就不行?”我刻薄地說。
“我沒有這麼說。”他硬邦邦地回答我。
我沒理他,過了一會兒他的語氣軟化下來,“我隻是覺得你值得更好的。”
我覺得他這個說法有點可笑。什麼是更好的?我一個犯罪分子又為什麼值得更好的?
我調笑地對他說,“你不會在說你自己吧?”
波本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移開視線,“算了你當我什麼都沒說。”
車緩緩停下,他對我下了逐客令,“下車吧,你家到了。”
莫名其妙。
我看著白色馬自達的車影遠去,忍不住在心裡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