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家有一種密術,以至親之人的血為引,便可使人忘掉部分記憶。”鳳亦桑對鳳翎言和雲亦道。
“父親,你這一月擔驚受怕,身子早就撐不下去了,還是我來吧!”鳳翎言道。
“怎麼讓她同意,就看你的了。”鳳亦桑目光灼灼地看著雲亦。
麵對鳳亦桑的灼灼目光,雲亦隻得硬著頭皮應下,怎麼騙,他家外孫能任由他忽悠。
鳳清羽躺了一月,身形削瘦,雲寂給鳳清羽送上一身鮮豔紅衣,“殿下,你都躺了這麼久,不如換點顏色,紅衣,殿下更有精神。”雲寂笑道。
“我要出去一趟。你替我瞞著。”鳳清羽接過紅袍,係好衣帶,鳳清羽在寬大衣袍中,更顯瘦弱,大病一場,她不該頹廢了。
“殿下,亦帝陛下的重罰,我受不起,您彆去了吧!”雲寂一聽,瞬間頭皮發麻。
“最近朝堂不是很熱鬨嗎?”鳳清羽勾唇一笑,木家主帶頭挑起廢儲之事,這麼著急,鳳舞帝國的軍權,納蘭家幾乎占了一半,她手中握了三分之一,木家,拿什麼和她鬥。
大權在握,區區木家,她根本不放在眼裡。今天,就看看,朝堂之上,怎麼廢儲。
鳳清羽眸光冷淡,雲寂知道,鳳清羽這是怒了。脖頸處的傷疤依然清晰可見,鳳清羽卻是已非當初。經曆過大難,早已脫胎換骨。
鳳舞朝堂內,鳳蕭言頭痛不已,他是不滿與雲櫻的聯姻,若非與雲櫻聯姻,他也坐不上皇位。即便坐上了皇位,上有鳳亦桑,下有鳳清羽。鳳清羽這個儲君架空他,自己父親鳳亦桑都睜
一隻眼閉一隻眼,等到鳳清羽十五歲,鳳帝可親政的年紀,就是他退位之日。
木家主咄咄逼人,鳳蕭言卻是不敢鬆口,朝堂內的重臣,心都是向著鳳清羽的,他有心無力。
丞相白越夜,白家直係無嗣,無直係優秀子嗣,遲早衰落,雲家,雲亦一廢,就沒有人可以阻擋。納蘭家,鳳舞西北邊陲,幽棘已經掀起了叛亂,沒個十幾年,怕是平定不了。
鳳珠羽想到那晚的驚悚,染血的暖玉,就不由得害怕,她不想死,她還想好好活著。
鳳清羽冷笑一聲,三分嘲諷,朝堂內瞬間落針可聞。
鳳珠羽頓時慌了,不敢直麵鳳清羽。
“怎麼,不敢說了,木家主,你就是一替罪羊,對你妹妹這麼好,心甘情願出來當炮灰嗎?”鳳清羽淡淡挑撥離間。
“成了鳳珠羽是儲君,木家,也隻不過是狡兔死,走狗烹罷了。輸了,木家主猜我會怎樣?”鳳清羽笑顏美麗,木家主此刻卻噤若寒蟬,鳳舞朝臣,沒幾個敢在鳳清羽麵前造次,木雲兩家早結仇了,他卻不敢在鳳清羽麵前放肆。
鳳清羽的暗示,木家主聽明白了。木家不過是皇家儲位之爭的棋子。他木家,隻是鳳珠羽手中的棋子,鳳清羽眼中的炮灰。
木家主眸光儘顯悲哀,終究是動搖了。他幼時極儘寵愛的妹妹的女兒,把母族當棋子,最是無情帝王家,鳳清羽如此,鳳珠羽也是這樣,無論,誰坐上帝位,都不會允許權臣的出現。
“姐姐,儲位,能者勝任,你不行,為何我不能接。”鳳珠羽不能接受鳳清羽的否定,同時也想借幽寂的手把鳳清羽拉下來。
“你還有點骨氣嗎?”鳳清羽眸光冷淡,“你在暗地裡做的那些小動作,實在上不得台麵,你以為我都不知道嗎?我隻是不想說出來罷了!”鳳清羽冷眸噬骨。
“但願幽寂能一直護著你,免得做了他人棋子而不自知,最後落得個價值被利用怠儘,絕望而死的下場,鳳珠羽,我告訴你,你不可能坐上鳳帝之位,即便你坐上鳳帝之位,你也是幽寂控製鳳舞帝國的一枚棋子罷了。”
“鳳舞帝國淪為棋子,又有多少朝臣,多少民眾願意支持你。”
“鳳清羽,你就是這麼做姐姐的,威脅自己的妹妹。你太放肆了。”鳳蕭言怒道。
“放肆?陛下坐擁三宮六院,早忘了,當年為何能即位吧!子嗣眾多,自己做不到夫妻情深,父慈子孝,卻要求我們做到兄友弟恭,姐妹和睦,陛下,您太天真了吧!”鳳清羽冷笑。
“您要當年有魄力娶木貴妃為妻,我無話可說,如今,造成一切根源的陛下,居然口口聲聲來指責我們。”
“不敢去找罪魁禍首質問,卻來與我爭奪儲位,你,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鳳清羽一笑,鳳珠羽窒息,她該恨得人是鳳蕭言,雲櫻從未對母妃下手,而鳳清羽也沒有彈壓過她。
納蘭和瑟瑟發抖,他最明智的選擇就是從來沒有得罪鳳清羽,這一針見血的剖析,殺人不見血,這氣場,簡直不把陛下放在眼裡。
他納蘭家果然沒有跟錯人,即便是蒙此大難,鳳清羽終究是走了出來。
鳳蕭言啞口無言,鳳珠羽神情失落。鳳清羽瀟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