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雷劫，隻要安全挺過，你就是名正言順的蒼狼天主。”蘇羽裳麵對鳳清羽的冷眸有些不敢直視。

“不能安全挺過呢！”鳳清羽反問蘇羽裳，冰冷的雙眸，蘇羽裳覺得莫名熟悉。

“但願之後，你還能和我嘴硬。”蘇羽裳冷笑道。

鳳清羽緩緩閉上雙眸，和蘇羽裳吵架，不是良策！丹疏擋在鳳清羽身前，生生擋下第一道毀滅雷劫。

“主上，對不起，我隻能為你擋下一道，”丹疏臉色慘白地倒在地麵上，脊背上的傷痕深可見骨，夜紫宸抱住鳳清羽，捂住她的嘴，道，“我知道你的驕傲，接受不了，但在我們心中，你的命更重要，”夜紫宸的淚水打濕了鳳清羽的衣袍。

鳳清羽的淚珠掉落在夜紫宸手腕上，夜紫宸不忍，卻依舊死死地禁錮鳳清羽的身體。

蘇羽裳一句話都沒說，裝作看不見，默許了，不然為什麼把夜紫宸幾個人弄進來，開個先例而已，小少主的命更重要。

雲寂擋在鳳清羽身前，脊背上的痛，痛入骨髓，她心甘情願，朝鳳清羽一笑，“主上，你安然度過，才是不辜負我們的努力。”

雲寂撐在地上道，玄蘊一手一個，將丹疏雲寂救下，錯愕地看了一眼蘇羽裳，蘇羽裳是恨他的，為何，卻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鳳清羽雙拳緊握，這麼些年，她忘記了哭，這一次，她哭了。

青玄沒有任何負擔，向前一步走，擋在夜紫宸身前，他和雲寂丹疏到底實力不強，隻能為鳳清羽擋下一道雷劫，有實力替鳳清羽擋雷劫的，隻有幾個，倒一個，少一個。

“放心，死不了。”青玄跪倒在微微搖晃的冰湖之上。

鳳清羽替他搞定了師尊，那他就替鳳清羽擋雷劫。

“沒成事之前，我是絕不會死的，你我之承諾，今日才達成，還沒有去做。”

青玄頭一昏，趴在青石板上，渾身濕噠噠的，玄蘊淚流滿麵，太沉重了。

“高位，不易。”蘇羽裳心中暗歎，這才一個蒼狼天主之位，小少主就已經踩著三個親近之人的血液而上，而後的至高之位，那小少主，又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之後的天劫，會越來越強，我隻能替你擋下三道，剩下的，”夜紫宸頓了一下。

“我希望你能活著回來。”夜紫宸雙眸溫柔地看著鳳清羽。

“無論結果如何，我都陪你，你失敗了，你我共擔後果。”夜紫宸手攬住鳳清羽的後背，低頭咬住鳳清羽的唇，你之前的所作所為，今日都要還回來，這一次換我了。”

鳳清羽唇上一痛，夜紫宸並不寬闊的脊背，承受著一次又一次的重擊，血液染在鳳清羽身上，慘白的俊美容貌，汗珠滾滾而落，淚珠與汗珠混在一塊。

玄蘊第一次哭了，他受過的殘酷比鳳清羽他們要多得多，他深知靠彆人，永遠不如靠自己的道理。

這一次，他鐵石心腸不了，生死相隨，這刻骨銘心的愛，他見得太多了，卻依舊受不了。

“第六道，”鳳清羽心中煎熬不己，心痛，這本是她一個人受的，不該由他們付出送命的代價來擋，抹掉臉頰上的淚水。

夜紫宸身形一滯，漂亮的黑眸失去光彩，徹底靠在鳳清羽肩膀上。

司寧和月落拚命忍住低低的啜泣聲，從未覺得自己如此無能，夜冥心中震撼，呆呆看著這一切，口不能言，腦中混沌，記憶一陣一陣湧來。

鳳清羽緊緊抱住夜紫宸，側過身來，雷劫劈在皮肉之上的聲音清析可聞，倒下的身影，一個又一個，在心中回放，鳳清羽緩緩站起來，第八道雷劫，鳳清羽心中默念。

雙腿站不起來，重傷之後，跪在青石板上，眼前一黑，汗珠和血水混在一起，鳳清羽承受的三道雷劫，是之前六道的數倍，僅憑意誌強撐。

鳳清羽知道最後一道雷劫的強度更大，醞釀時間也更長，鳳清羽艱難地抬手，蒼狼令柔和的光芒照在青玄丹疏雲寂夜紫宸身上，猙獰恐怖的傷口漸漸愈合。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鳳清羽不等玄蘊暴喝，麵對為自己付出性命的夥伴，清醒理智，就是冷血。

直起身來，血滴在青石板之上，紅腫的雙眸，遠處陰沉的天空，纖細的脊背，不會彎曲，蘇羽裳哭了。

她沒有讓任何人發現，她見多了，見到鳳清羽拿出保命的蒼狼令緩解夜紫宸幾人的傷勢，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是刻骨銘心的友情，這樣的情，長長久久。

“再一次見麵，結果，斷不會是諸天在這觀望。”鳳清羽轉向蘇羽裳，隻有她一個人聽到了。蘇羽裳沒有說話，隻是認真傾聽，以小少主的能力，即說出來了，那必定會做到。

“主上，臣願永遠追隨主上。”月落強掩悲痛，擠出一抹笑容。

“臣也願。”司寧抹掉眼淚。

“隆，”鳳清羽看著醞釀的炸藥包，白色電光，狠狠的劈在身子上，血液似乎停止流動，心臟一悸，雷聲刺激，耳畔鳴鳴作響，鳳清羽雙腿顫抖，最後一根弦斷了。

玄蘊的呼喚聲回蕩在耳畔，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