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雲辰根本不會注意到到菰雀，自然什麼都說不出，隻能乾瞪眼。

“夜雲辰，你不諳世事，難道不知，在絕生涯的試煉中，毫發無傷，意味著什麼嗎？”

納蘭炎後背的傷痕隱隱作痛，簡直殺人誅心，納蘭夜忍不住嘀咕，“鳳珠羽，紮心，你是專業的。”

“菰雀，”納蘭夜透過人群，隱隱看見單薄瘦弱的少年，“闕關。”

他領兵駐紮闕關，有過幾麵之緣。

“蘇雲娜，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以貌取人。”木誅懊悔，“難怪我們四個人都選擇性忘記。”

外麵的喧鬨，木誅和蘇雲娜一清二楚，鳳珠羽能處理好，就不需要他們出麵了。

“許久不見，淩闕關主可安好？”納蘭夜丟下納蘭炎，攔下菰雀，“納蘭將軍。”

菰雀見過納蘭夜，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就沒有貿然結交，隻當是陌生人。

“關主一切都好，我代關主多謝納蘭將軍的關心。”

“我親眼見證了淩闕關主帶領闕關走向輝煌，菰雀，其實你也不需要妄自菲薄，這是你應得的榮耀。”

納蘭夜毫不掩飾對菰雀的欣賞，“納蘭將軍，其實，我不得淩闕關主重視。這一路，不過是苦苦掙紮，隻一句，不甘心。”菰雀淡淡一笑，並不膽怯。

“納蘭將軍，”兩人默契碰拳，“蘇雲娜，我好羨慕他們。”

木誅眸中是說不明道不清的情愫，“我隻羨慕曾經的自己，你和玄公子一條路走到黑，我隻想再見到公子真心的笑容，而不是強顏歡笑。”

“你何嘗不是一條路走到黑，從不回頭。”木誅歎息。

“既然是我們的疏忽，就好好給菰雀準備一份禮物吧！”蘇雲娜提議，隻想讓木誅快點閉嘴。

合作兩年，兩個人早就看穿了對方，互相握有把柄，誰也不敢多說一句。

“好，為自己的眼瞎買單。”木誅欣然同意，菰雀單薄瘦弱的模樣，木誅不忍直視，心中的執念太強了。

“你多送一點補品大禮包，我也不介意，你我待遇優渥，自己用不著，就送人吧！”蘇雲娜挺理解木誅的執念。

“納蘭將軍，”菰雀的目光落在鳳珠羽身上。

“鳳珠羽，現任鳳帝，據說是蒼狼宗下一任十大聖子之首的有力競爭者。”

納蘭夜解釋，並不嫉妒，各憑本事，“我還是想聽你叫納蘭哥哥，我那傻弟弟和你相比，實在是太單純了。”提到納蘭炎，納蘭夜就氣不打一處來，“納蘭哥哥，”菰雀迄今為止，隻交了納蘭夜一個朋友。

“納蘭家準備慶祝宴，都是納蘭家的人，沒有鳳舞權貴，納蘭哥哥邀請你去，我家長輩和藹可親，最欣賞的就是自強不息的晚輩。”納蘭夜提議。

“好。”菰雀內心歡欣雀躍，麵上害羞靦腆，含笑點頭，鳳珠羽遠遠遙望菰雀，容貌平庸，麵色蒼白，疲憊不堪，“菰雀，我希望你能狠狠給鳳舞權貴子弟一個耳光，夜雲辰，你最引以為傲的出身，還能保得住嗎？”

“菰雀，我是納蘭炎。”納蘭炎對菰雀欽佩不已，熱情打招呼，“納蘭，我是菰雀，日後多多指教。”兩個少年郎，因為一致的仰望，不同的人生軌跡交彙在一起。

“等等，”納蘭夜三個人已經拐入街巷，被鳳珠羽輕而易舉攔下，“殿下，你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得罪你了。”納蘭夜有些詫異，什麼要務，值得鳳珠羽親自追過來。

“納蘭夜，我就是一個有名無實的鳳帝，你小心謹慎過頭了，殿下這個稱呼，是姐姐的專屬。”鳳珠羽糾正，納蘭夜小心謹慎的模樣，顯得她明裡暗裡欺負人，明明她什麼都沒做，就是準備悄悄看戲而已，看著夜雲辰接受蒼狼宗天驕的降維毒打。

“二公主，你不是已經攻略殿下了嗎？”納蘭夜翻了個白眼，“皇爺爺一年都見不到姐姐幾次！我能見幾次，姐姐肩上的責任太重，掌控大權，殫精竭慮，有空，也就給了姐夫。”鳳珠羽眸中隱隱有淚花，美目怒瞪納蘭夜。

“公主，所以，你針對我們，隻會加重殿下的負擔，殿下還需要想辦法調和，為什麼不能相安無事，都是為了殿下，至於你和夜太子的矛盾，隻要不波及我們，怎麼都行。”納蘭夜大大方方，“一言為定。”

“公主不是為了達成這樁協定而來，那是為什麼？”納蘭夜開門見山，“蘇姐姐和木師兄錯漏了菰雀，送一份禮物聊表歉意，禮物是蘇姐姐和木師兄親手準備的。”鳳珠羽解釋，菰雀受寵若驚，隻覺身子輕飄飄的，恭敬接下厚重的包裹，“勞公主替我向兩位師兄師姐道謝。”

“及時雨。”納蘭夜讚歎蘇雲娜和木誅的大手筆，拍了拍菰雀的肩，示意他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負擔。

鳳珠羽和菰雀交談甚歡，納蘭夜出於禮貌，不能替菰雀打太極，鳳珠羽活潑風趣，菰雀被動木訥點頭，耳尖紅紅的。

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納蘭家的府邸，

“公主，爺爺看不慣你，你未必看得慣爺爺，雙方膈應。”納蘭夜攔下躍躍欲試的鳳珠羽，“正好冰釋前嫌。”

納蘭夜無言以對，一老一小，不乾架？

“請！”納蘭夜隻得領著鳳珠羽和菰雀進門，鳳珠羽朝麵無表情的納蘭和微微施禮，納蘭和回禮，“宴會早就準備好了，蒼狼宗的名單不是早就貼出來了嗎？讓你爺爺等這麼久！”納蘭和不想管鳳珠羽，不失禮數即可。

“交了個朋友，就帶回來一起參加慶祝宴會了！”納蘭夜側身一讓，菰雀上前解釋，“納蘭叔叔，我是菰雀，我與納蘭哥哥相談甚歡，耽誤了時間。”納蘭和彷佛看到了未來白家的繼承人。

“情有可原，一起來。”納蘭和熱情招呼菰雀，一並帶上鳳珠羽，鳳珠羽早知自己不受待見，悠哉悠哉跟著納蘭夜，“殿下也在，彆添堵。”納蘭夜有點興奮，鳳珠羽隻有運籌帷幄的快感。

納蘭夜回頭深深看了鳳珠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