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姐，有記者，那還……？”阮細雨故作拍肩，小混混點了個頭，故作懂了，後退幾步。

記者:“好了，現在請跟隨我們的鏡頭一起去采訪當事人（霸淩者）。”

記者:“您好，請問你為什麼霸淩他？”

阮細雨:“怎麼？什麼時侯打人都還需要理由了？我就打了，怎麼著吧？”

記者:“額……那這邊這位坐地上的同學，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不接受采訪，讓讓。”

麵向記者長久的提問，方沐隻覺厭煩，起身撂下句話就走了，剩阮細雨和記者周旋。

記者:“這……？”

阮細雨的臉白了黑，黑了白，朝記者擠出個勉強的微笑，搶過記者的麥克風，麵向鏡頭的阮細雨，走流程似的說出句囂張的話:

“立德七中高二五班方沐，我是立德七中高二七班的阮細雨，我呢？現在隻想正式的通知你，這立德七中隻有一個校霸，也隻能有一個，要是敢說不服，也隻能給老娘好好憋著。”

——電視機機台旁，老兩口麵對麵坐在餐桌上，聽著電視機裡女孩的囂張口吻，麵麵相覷。

“這……老頭子，這不是隔壁老阮家的閨女嗎？”

“嗐，怎麼可能？那小家夥小的時候我倆都見過，這個一看就不是她。”

婆婆一直晃他手臂，他也不嫌煩，反而很有耐心。

“老頭子，你看嘍，仔細看。”麵對婆婆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老頭子無奈眯緊眼，漏出一條平行眼縫，透過老花鏡仔細看，鏡頭前少女微胖，裸露在外的白T角剛好遮住拜拜肉。

“嘿，還真是她，估計又和小沐鬨矛盾了？唉～還說下次見麵要和他約架。”

“哎老頭子，咋倆就彆操心了噢，畢竟都是他倆的事，咋們就等著抱孫子吧。”

——立德七中，教務處。

“好啊，好啊，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學生，打架鬥毆，翻牆逃課，不敬師長，囂張跋扈，什麼樣的壞事她沒做過，啊？來，你過來，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一個女孩子，學什麼不好，非學彆班男生打架，還把對門五班方沐同學的臉打掛彩了，你說說這些都叫個什麼事啊？”消瘦的老乾部聲傳來，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倒地不起。

麵前坐在座位上，翹著二郎腿，黑紅紮染的高跟鞋凸顯成熟女人魅力的人是高二七班的班主任——吳文清。

“那你想怎樣？譚主任？”

“但這……畢竟是你的學生，點名批評外加一份2000字的檢討。”

“吳老師，我跟你說實話，學校現認為‘阮細雨同學’先前做的種種，皆是因為你這當老師的沒做好，最終打算把‘阮細雨同學’調到五班陸老師那去管教，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管教完就給你送回來。”老乾部譚主任捏了把頭汗，瞄了眼。

“嗯……，不用了譚主任，我理解‘你’夾在中間的不容易，竟然是學校的安排，那我遵從調遣。”女人淡淡的開口回應著，露出慈祥的微笑。

“但這點名我看要不就算了，畢竟也關乎到學生的名譽和學校的聲譽，您說是吧，譚主任？”

“譚主任要是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唉，走吧走吧，出去時記得把門帶上。”老乾部譚主任拿起茶幾上的保溫杯，樂嗬嗬的抿了幾口大紅袍。

吳老師退到教務處樓梯間，開始咒罵。

“不過就是個教務處主任，仗著我上學期教學成效比他高，到處給我下畔子，這次竟然把牆腳挖到我學生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得想個辦法？”

——立德七中，星一升旗儀式。

“立德七中，自創校以來，一直師承校訓:中外求索，德業兼進的原則，捫心自問不管從教學方麵也好，還是技能方麵，我們學校都是用最好的資源來灌溉你們，可……就在昨天阿，有一名我們學校的同學呐，在那個校門口啊圍毆打架，至於是誰？我不說，大家心裡都清楚啊，還有采訪中的兩名女同學也不知道攔著點。吧啦吧啦………”

晌午譚主任說到高潮，心情澎湃，下麵人群騷動，稀稀拉拉的抱怨聲接踵而至:

“他到底還要講多久啊啊啊啊……”

“好曬啊，怎麼還說完啊……”

“快點講完嘍，我都要曬黑了。”

“好煩啊，廢話一籮筐。”

抱怨聲越演越烈，甚至還有人模仿起“老乾部”譚主任說話的姿勢和神態作笑，風輕輕附上前和阮細雨對話。

“哎細雨，昨天你和方沐又因為什麼事鬨掰了，聽老譚那語氣像是你做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大事，嗯？”阮細雨傾身靠後。

“我哪知道他發什麼瘋，我在欣賞剛做的美甲，然後他過來站在那對著我傻笑，我一時手癢打花了他臉，又沒有掛彩，大驚小怪。”

“嗯？他對你笑？”身後的風輕瞥了眼站在阮細雨身邊的方沐，露出錯愕的表情，“不會吧。”這個念頭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