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天是小張叔送他的,他早上趁著沒人的空隙讓小張叔早點送他,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爸給他打了個電話,一接通江明偉就說:“你早上不吃飯你要成仙啊,還麻煩人家小張送你。”
江言對著他爸說:“我要去搶著當班委,不然你兒子就搶不到了。”江明偉一直想讓江言當個班委,但是江言怕麻煩,雖然成績頂好,但15年來還真沒當過班委。
江明偉一聽直接說:“那行吧,記得給我把班委拿下啊。”
江言歎了口氣說:“都不關心一下你兒子今天狀況怎麼樣,就惦記著班委。”
江明偉笑意不減:“行了,到時候小張還去接你,我還急著去事務所,先不聊了。”末了還補上一句:“彆忘記班委的位置。”
江言道了再見掐了電話,和小張叔隨便聊了兩句就到校了。臨走的時候特地注意了一下老頭在不在,把手機悄咪咪塞口袋裡,跟小張叔說今天晚一點來接,然後直接進了學校。
陳宇是住宿生,今天和同學一起被濟高的早起鈴聲生生震驚了,正浮誇的演繹這早起鈴聲的可怕。江言本來打算繞過他,沒想到他直接撲上來對著他就是一頓輸出,看似傷心的訴說著學校鈴聲的可怕。江言瞄了一眼坐位,發現蕭聽還沒來,坐在位置上看著陳宇跟他們幾個一把屎一把淚的吐槽,然後就開始早讀了,說是早讀其實也沒幾個人在讀書,一是沒上課,二是大家都才剛認識,湊在一起話說都說不完。蕭聽沒來,江言也沒人可以聊天,索性就坐在那裡發呆。
突然一到爽朗的女聲響起:“你好,你是叫江言吧?”江言抬起頭發現是昨天那個說他高冷的那個女生。江言點了點頭,嗯了一下說:“我叫江言。”那個女生到了沒什麼扭扭捏捏,直爽的說:“我叫宋欣怡,我們以前是一個學校的,你知道嗎?”江言沒見過她,誠實的說:“不好意思啊,我記性不太好,好像不認識。”宋欣怡哈哈哈笑了兩聲:“江同學,你初二下學期才轉過來的,你不認識我很正常的。我有件事情想問問你,你現在方便嗎?”
江言大概猜到知道她想要問什麼,然後說:“不好意思啊,我昨天熬夜打遊戲的,太困了,我睡會兒,不然一會兒上課肯定打瞌睡了。宋欣怡也不是個沒心眼的,看到江言不願意再談下去,也說了句:“好的。”然後轉過頭又和她的同桌聊起天來了。
宋欣怡說的那件事其實江言這一輩子再也不想提起了。他初中的學校是在西區,他那時候初二,好不容考進了城西中學的重點班。重點班有個女孩子喜歡他很久了,這次看到他考進重點班來,以為是江言為了她特意考到重點班來的,開始接近江言。江言從小就獨立,雖然沒什麼為人處世的本事,但好在能明銳察覺到人的情緒。有一天晚自習的時候,那個女生借著問題的緣由,讓江言跟他出去講個題目。江言想著雖然玩不到一起去,但人家問了題還是要講的吧。考慮良久,還是跟著那個女生出去了,沒想到那女生把江言高中部和書中部間隔的地方帶,江言忍不住問她這裡有什麼可以講題的?那女生轉了過來,對著他說:“江言,我有件事情想對你說。”江言都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了,但還是耐著性子回了一句:“嗯,你說。”女生抬起頭,眼珠死死盯著他,露出很詭異的笑容對著他說:“江言,我喜歡你。”話說的很深情,但那女生的眼珠死死的盯著他,讓江言有一種陷入深坑的恐懼感。讓江言想到了當初他在他媽家見到他外婆的目光。江言當場就停滯了呼吸,咽了口口水:“宋鑫淼,彆開玩笑了,沒什麼時間了快要會考了,好好準備一下吧。”宋鑫淼直接抽出一把刀,顫抖著聲音對著他說:“江言,你答應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歡你。”江言沒想到宋鑫淼會帶刀出來,想著先安撫她的情緒。他試探性的開口:“好的,我知道了,我可以考慮一下嗎?”宋鑫淼一聽直接狂怒奔向江言,抓著他說:“我有什麼不好的?我每一項都很優秀,你還用考慮什麼呢?”江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語氣冷冷地說:“這對你很重要,我們都必須慎重考慮一下。”說完打算扭頭就走,聽到宋鑫淼在後麵喊他:“江言,我沒有回頭路了。你現在不同意,那我就紮死自己來表示我的真心吧。”說著直接對著自己的右小臂紮了上去。江言本能的想離開這裡,但他又無法答應宋鑫淼的要求,於是他沉默了。宋鑫淼在他背後連著紮了好幾刀自己,江言對著他吼道:“夠了,你他媽活在童話世界嗎?我需要你的愛嗎?彆一天天太過於覺得自己很厲害了。沒你地球轉不了嗎?有病就去看病,彆他媽來煩我。”說完就直接走了,走到樓梯間,江言在選擇去辦公室和區班級之間選擇了後者,他不想管宋鑫淼的死活。過了一會兒,宋鑫淼全身是血的進了教室,全班人都被被嚇了一跳,還有膽子比較小的幾個女生直接尖叫了起來。班委直接就去找老師了,老師問了同學,調了監控,發現隻有江言和宋鑫淼一起出去過。然後……去了一個沒有監控的鬼地方,江言在辦公室想要為自己辯解,但老師始終無動於衷。當著江言的麵給江明偉打了電話,讓他立馬到學校來,江明偉實在是抽不開身,以為是兒子的學習問題,直接讓了個秘書到學校來。秘書到學校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老師見他來,直接怒氣衝衝的罵了他一頓,並且告訴了他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直接將整件事情定行為是江言的錯。本來秘書還想解釋什麼,但由於沒有監控,一切隻得作罷。當天晚上江言沒有讓小張叔送他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江明偉的事務所。江明偉家看兒子從學校跑來了,不是不理解,但也停下了工作,聽著他說了兩句事情的經過。
第二天進班,同學們都圍在宋鑫淼的周圍安慰她,聽著她拙劣的掩蓋事實,給她打抱不平而江言本身作為從其他班級來的學生就不是很受歡迎,再加上這一次真的傷害到了他們班的同學,很多同學也向他投來敵視的目光。這件事發生的第三天,江言就在他們學校徹底煙消雲散。有人猜測他是因為被發現而無法接受現在的處境。有人猜測是他家很有錢,把他送去的彆的地方讀書。但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為江言說過話。江言也在初中最後一年轉學去了宋欣怡他們初中。學校能換,但謠言不斷。江言以為這件事情本來就已經能當做翻篇一樣過去,沒想到過了兩年還是有人在談論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