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低頭打開文件袋,在裡麵翻找起來,翻來翻去,足足翻了有30多秒鐘,才抬頭看向那大漢道:“我的教案落在我上課的教室裡了,你去幫我取一下。”
那大漢聞言皺眉,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的事兒這麼多,不過他還是堅持原則道:“抱歉,席小姐,我不能離開您的身邊,我可以等您喝過咖啡之後陪您去取。”
好啊,你不是要喝咖啡嗎?我等你喝完,然後你再去取唄。
她聽出了大漢話裡的意思,不悅地皺起眉頭,抬頭看著他,定定的看了好幾秒,最後終於收回視線,像是被他的態度激怒一般,狠狠的將文件袋扔向一旁的椅子,“那算了。”
文件袋砸向椅子的聲音非常大,成功的掩蓋了U盤從文件袋掉落到地上的聲音。
她的餘光一直關注著,見那黑色U盤落到了不易被發現的角落裡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她抱著手臂坐在椅子上,急促的呼吸了幾下,似乎被那大漢氣得不輕,然後從椅子上一把抓起文件袋站了起來,“不喝了,我要去教室拿講義。”
說完她也不理那大漢是什麼反應,徑直往咖啡館的門口走去,店員在吧台剛做好卡布奇諾,見她要走了,連忙問道:“客人,需要幫您打包嗎”
她擺了擺手,快速的看了他一眼,又往後飛了一眼說:“不用。”然後走出了門。
店員見她那一眼就明白,今天這個任務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完成了,多虧了她臨危不懼,急中生智。
可沒想到就在她走出咖啡店門的那一秒,竟被一個迎麵走來的人一刀插向了心臟,倒在了地上。
店員、她身後的大漢還有躲在一旁的人全都震驚了。
店員和躲在一旁的人同時瞪大眼睛想要衝過去,他的心臟被刺破了,口中湧出大量的鮮血,卻仍然掙紮著看一下店員眨了下眼睛,又將頭轉向另一邊看著已經要到她跟前的人,她的嘴唇動了動,那人知道她在說什麼,她說:“祈望,彆過來。”
他們從小青梅竹馬,從幼兒園到高中都是同一個班,上自習時她總愛這樣無聲叫他。
“祈望,快把我的書遞給我。”
“祈望,快收拾書包。”
“祈望,下課你先走,跑快點幫我買冰淇淋。”
“祈望……”
“祈望……”
“祈望……”
那一聲聲仿佛儘在耳邊,她就在他麵前被人刺殺倒地,他卻隻能隱在暗處,無法到她身邊。
她身後的大漢見她被人一刀刺中心臟,手腳冰涼,緩了好幾秒才顫抖著跑向她:“席……席小姐……”他害怕的聲音顫抖,完了完了,席小姐出事了,先生不會放過他的!
誰能想到,在學校裡,在最安全的學校,竟然會出這樣的事情!怎麼辦?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大漢慌了神。
她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進氣多出氣少,死死拽著他的袖子,用命令又不甘的語氣道:“去……去!去追……那個殺我的人,給我……報仇……”
大漢被她的神情震懾住,亂成一團的腦子也終於在外部的刺激下找到了目標,對,對!抓住那個人交給先生,先生才會原諒他,對,對?去抓人!大漢忙不迭的從地上的爬起來,追著剛才那人逃跑的方向而去,他的腦子已經被嚇傻了,隻機械的記住了那一個念頭,甚至忘了打120。
索性裝作店員的警察腦袋靈光,回過神來的那一刹就立馬按了120。
“席小姐,你怎麼樣?”他見那大漢跑遠,才從吧台出來,快步朝著地上的人跑去,卻沒想到有人比他更快,幾乎是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了她的麵前。
他看過去,原來是之前接到隊長命令退出咖啡廳待命的祈望。他的發絲淩亂,厚厚的黑框眼鏡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裡去了。
“渃……渃渃……”
他聽到祈望顫抖的聲音,看到他通紅的眼眶,和他伸出手卻又不敢觸碰躺在地上的人的小心翼翼。
他看見躺著的人也眼眶紅紅的盯著祈望,悲傷,懷念又高興的模樣,她氣若遊絲的開口:“祈望……真的,是你呀……”
“是……是我!”祈望哽咽著,店員警察猜出他們可能之前認識,而且關係匪淺,於是開始聯係警隊和救護隊那邊,希望他們快點派人來。
“真的是……你呀,我都有點不敢認了……真好……你真的當了警察……還能……再見到你,真好。”她顫顫巍巍的著伸出手,沾滿了血的手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臉頰,想要收回卻被祈望的手緊緊攥住,拉著她的手,貼上自己的臉。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渃渃。”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祈望控製不住的開始哽咽,他明明沒有受傷,可以感覺心臟好痛。
眼見她的氣息越發微弱,他更慌,了顫抖的手幾乎沒有力氣為她擦掉眼角的淚,祈求開口:“好渃渃,再堅持堅持好嗎?堅持一下,醫生馬上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