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和阿憐那個臭小子被私生飯纏上了,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最近那個女人也已經被放出來了。”
“欸?”
纏繞著頭發的手指一頓,雲讀荷花緊張的瞳孔地震:“你怎麼知道我也在...”
明明從來沒有公開露過麵。
“不然你以為誰幫你們壓的新聞?”
雲讀律剝著油悶大蝦,放進了身邊的美人碗裡,無奈的說道:“你可是我們的孩子,就算你化成灰我們都能認出來,更何況是背影了。”
“還有阿憐那個臭小子,竟然讓我的霧醬那麼擔心…!”
雲讀律推了推眼鏡,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我要把笨蛋阿憐的卡停了!”
左一個bakaren(笨蛋憐)右一個kusoren(混蛋憐),目黑蓮已經快幻聽到以為是在罵自己了。
“這個小哥身上的首飾都是你做的吧。”
雲讀霧杵著下巴,說話的尾音又回到了一如既往地繾綣:“你當媽媽的眼睛白長了嗎?”
就是內容不太友好。
“你從幼兒園開始,畫的花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呢。” 雲讀霧點了點目黑蓮手環上的紋路。
“不過,終於看到你對某個事物感興趣,媽媽其實是開心的呢。”
手指交疊放在下巴,雲讀霧問道:“你是怎麼想的呢?荷花。”
“媽媽...”
雲讀荷花看著她認真的樣子,沉默了片刻。
眼神不自主轉向了旁邊戴著自己作品的目黑蓮身上,出自自己手的每一樣,都十分適合他。
宛如貼身定製,連尺寸都是如此的恰好。
目黑蓮看到她神情有些動搖,像個拿不定主意的小孩子,不由的開口鼓勵道:
“我相信荷花。”
雲讀荷花咽了口口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媽媽,我會成為一個出色的設計師。”她補充道:“靠自己。”
是會成為,不是要,她有信心。
“是嗎。”
聽她這麼說,雲讀霧麵露傷感的假哭。
“你也不想借媽媽的東風啊?媽媽這些年真是白忙活了,嗚嗚…”
透過手背,目黑蓮卻從側麵看到了她眼底的欣慰。
幾人又聊了一會最近的家常,氣氛正和諧時,雲讀霧倏地話題一轉。
“荷花。”
“和我回歐洲吧。”
目黑蓮和雲讀荷花詫異的看過來,怎麼這時候突然說這麼突兀的話題。
“為什麼要去歐洲?”
目黑蓮快一步的發出疑惑。
“人脈,資源。”
雲讀霧倒是不嫌煩,緩緩解釋道:“我目前也因為工作定居法國,法國作為時尚前沿,去到那邊必然可以學習專業知識,如果不願意公布你是我女兒的身份,你可以獨自跑秀場,我不勉強你一定要暴露身份。”
“啊…是嗎…好像很有道理。”
目黑蓮光速被說服,他看著身邊的女孩麵色糾結,隨後深呼吸閉上了眼睛。
如果她就這樣離開,總覺得有點遺憾呢。
明明關係才剛剛變好。
猶豫了半響,雲讀荷花終於睜開眼開口道:“媽媽,我…”
目黑蓮看到她的目光篤定,閃著星光。
“我要去。”
“我會跟你去法國。”
她的聲音聽上去清冽乾淨,如同湖麵般平靜。
這頓飯結束的倉促,目黑蓮走出來時腦子還有些恍惚。
先是跟超人氣巨星吃了一頓飯,對方還是自己朋友的母親。
然後又接收了雲讀荷花拍案決定要離開日本的消息,整個人從頭到尾都暈暈乎乎。
“到你家啦,目黑桑。”
“衣服你到時候在公司拿給哥哥就行了。”
順路把目黑蓮送回家,雲讀荷花趴在車窗沿和他告彆。
“這些,謝謝你。”
晃了晃戴著手環的那隻手腕,目黑蓮說道:“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
雲讀荷花縮進車裡,眼睛彎彎的朝他揮手:“那我們先走嘍!晚安。”
“荷花。”他又開口叫道。
“嗯?”
和爸爸說了出發的雲讀荷花轉過頭,在車子移動中勉強與他四目相對。
“加油。”他說。
“我相信你。”
絲絲涼風與他的聲音灌進車內,雲讀荷花看著他熱血又認真的目光心神一動。
車子已經行駛出段距離。
“再見!目黑蓮!”
她探出窗口朝目黑蓮的身影大聲喊道:“下次再見!你會站在萬眾矚目的舞台上!”
“我們都要加油!”
“哦——!”
車尾漸漸消失在轉角處,目黑蓮放下揮舞的手,看著掌心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