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命在無聊的“談判”中大獲全勝,她安排了幾名保鏢躲在幼兒園角落,有任何人敢欺負蘇祈汐,和蘇祈汐發生口角爭執都會第一時間阻止、維護。
後來,她再也沒有聽過誰說蘇祈汐不好,也沒有聽過蘇祈汐和誰交好。
慶幸的是,小孩本就不交友,孤僻得很,不在意這些。不幸的是,她的全世界好像隻有蘇命了,她大概無法接受失去。
蘇命想,她總會老,會死,蘇祈汐不能隻有自己;蘇命也想,這樣就很好,她不會有伴侶、孩子,小孩以後也沒有,她們可以一直互相依靠。
就這樣將日子過到了年節,在蘇家人滿心對姑侄關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時候,蘇命已經將未來的霸總路收入名下,還做了除非掘地三尺否則絕對查不到的掩飾。
一切的轉折發生在蘇命大三下半學那年。
那年,蘇祈汐四年級了。
得到筆試第一的成績後,蘇命沒有聲張,她不覺得那是她的底氣,但再次麵試後的錄取瞞不住蘇家人。蘇命走了蘇家作為商業豪門最忌諱的一條路,考公。
對彆人來說難上加難的一切,在蘇命眼裡是雙第一,是破格錄取,是領導重視。蘇家也因此被查了個底朝天,所幸,蘇家清清白白。
又是一年暑假,這次的蘇命無需應下任何邀約,也不必要留在家中。
她帶著蘇祈汐一聲不吭去了邊緣縣城住了兩個月,開學前夕一回來,用功勞將實習生的身份轉正。
蘇父無話可說,蘇母心疼不已。
那天回歸,家宴時,蘇父說:“命命在哪裡,都很耀眼。”現在的蘇命褪去最後一絲淺薄的偽裝,麵無表情的自信著:“父親說的是。”左手撫摸著蘇祈汐的腦袋。
明明還隻是大三生,卻已經在社交政場混的風生水起,雖不至於到被大眾注視著,可業內已經注意到了她,蘇家一次次被查,一次次清白,隨之她也就晉升。
京市因為直通“民代會議”,所以每一步晉升都要稍微困難些。蘇命當上部門部長一共用了四年,彼時,她25歲,小孩16歲。
這對於蘇命而言太慢了,對於外人而言卻是實打實的降維打擊,太厲害了,厲害的好像上輩子就是乾這個的。漸漸的,蘇命身體好了,也變得隻有在蘇祈汐麵前,蘇命才會笑一笑,其他誰來看都是冰冷的,威嚴的。
她身上的氣勢甚至要比曾經的蘇老爺子更加駭人。
思及此就不得不提到一年前,為了暗示蘇命放棄政界工作,蘇父開始自稱老了,對外的稱呼已經成為了蘇老爺子,明麵上交給了蘇南恒處理公司事務,隻把實權握在手中,依然想要交給蘇命。
半年前,蘇命忙著晉升的事情,不得已將蘇祈汐送回了蘇家,現在塵埃落定,蘇命接到了中學的電話。
……
12月末,外麵已經開始飄雪,關掉辦公室的空調,關燈。蘇命拎著文件包乘坐電梯到負一樓,小李已經在等著了。
“回…嗡嗡…稍等。”手機震動,蘇命接通。
掛斷後,臉色巨變。
“去明中,越快越好!”
小李也有些緊張,明中,那就是小小姐的學校。“好的蘇部。”他也已經改口了,蘇命坐到了這個位置,再被喊小姐也確實不合適。
蘇命捏緊手機下車,在保安處登記簽字後快步朝著教學樓走去,下雪天很冷,很冷。裹緊身上的大衣,她開始小跑,微卷的烏發沾染不上雪花。
“汐汐!”推開辦公室的門,蘇命儘量平緩的喘氣,看到蘇祈汐渾身濕透,隻有兩條毛巾搭著那一刻,腦子裡有根弦好像斷開,瞪目極為心疼。
幾乎沒有思考,直接將身上的大衣脫下披在蘇祈汐身上。觸碰那一刻才發現,蘇祈汐身上是那麼冰冷,明明辦公室開著暖氣,明明…蘇命有些絕望,抱緊蘇祈汐。
她麵上其實沒有表情,非要說有,那就是陰沉,有點狠厲。
“姑姑帶你回家。”
她想,是否應該先教育旁邊幾個孩子還有她們的家長?是否應該質問老師和校方?可抱緊蘇祈汐的那一刻,她滿心滿眼都是擔憂孩子會不會發燒,或者更重的病?
感冒怕是逃不掉了。
蘇命抱起蘇祈汐,眼神冰冷,說:“來的時候我已經報警,這件事情警方會有定論,孩子我就先帶回家了。”
班主任不讚同,想說什麼,被其他孩子的家長搶先一步:“你憑什麼報警?我家孩子怎麼就欺負你家孩子不欺負彆人?”
蘇命:“……”她有點無力,如果她不是蘇部而是蘇小姐,這句話沒說完她就能一巴掌扇過去。“是啊,她怎麼就欺負我侄女不欺負我呢?欺軟怕硬的慫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