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命繼續說:“你應該清楚,某個人的家庭是不如蘇家的,現在他比不上,以後也比不上。”更何況,他未來的踏腳石都被蘇命切斷了個七七八八。至於涉黑的那部分,早就被蘇命當做踏腳石收為晉升的功名,踩著那條黑吃黑的食物鏈登上高位。
三個人都有點…表情都有點一眼難儘。
不可置信的看著蘇命。蘇家?
……
回到醫院,即便早有準備,蘇命仍然無法忍受命運該死的幕後安排。
她趕走了所有人,抱著蘇祈汐一句話也沒說,心裡流了多少眼淚隻有她自己知道。蘇命想:穆源,穆家總有一天會麵臨大廈將傾的局麵,而我將會是壓倒穆家的最後一根稻草。
蘇祈汐費力回報她,雙手在蘇命背後輕拍。
蘇命不再厭惡自己,她將一切歸咎於共情的憐惜,好像這樣就能解釋自己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為蘇祈汐的遭遇感到悲傷,感到憤怒。
第二天,穆源被抓進少管所,好說歹說也逃不掉被關15天的命運。
穆家立刻有人來醫院。
蘇命端坐在VIP病房的沙發上,對於穆冀的好話和讓利並不表態,反倒是匆忙趕來的蘇南恒用眼神示意蘇命趕緊答應,弄得好像蘇家多缺這點錢一樣。
她隻對蘇南恒說:“家裡是破產了嗎,都需要你這個總裁在這裡低三下四了?”
蘇南恒閉嘴。
蘇氏的股權蘇命拿大頭,蘇家地位蘇命排第一,社會地位蘇命在蘇南恒之上,手段人脈蘇命也在蘇南恒之上。他倒是想做個哥哥,可他哪裡配在蘇命麵前擺哥哥的譜?
多年後,蘇南恒才會發現,原來首富公司的總裁也可以有很重的分量,隻是他配不上而已。
穆冀大為震驚。
他以為,蘇南恒才是蘇家的話事人,誰知道蘇南恒在蘇命麵前連個屁都不敢放。
官商有彆穆冀還是知道的,他看到蘇南恒來之後本想不提官商,提情意和規矩,結果蘇南恒什麼都不是,甚至在他來之後蘇命眼裡有幾分不耐煩。
抬眼,蘇命看向隔牆後的病床,蘇祈汐還在睡。
“穆少爺如果繼續待在明中,這15天就一秒都不能少。”她不能控製穆源,但可以讓他滾。
穆總沉默了一下,斟酌開口:“我會讓他轉去S市的中學,不知道蘇部準備關她多久?”
“一個禮拜,這是我的底線,從看到轉學手續開始算。”蘇命說的毫無負擔,她不是一個喜歡給自己行職權便利的人,對蘇祈汐除外,況且隻是“和平商討”,不算以權謀私。
穆冀覺得自己需要開點降壓藥,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個“好”字。
蘇家的這位大小姐如果繼承公司,那穆家將永遠…不,就算她不繼承公司,穆家也會永遠被蘇家踩在腳下。
他很清楚,自己兒子沒有那個考公的命,自己也不會允許後代走上這一條路。不是所有商人後代都有蘇命這個魄力,不畏失去一切,不畏官場默認先男後女的潛在規則。更直白一點,天生吃這碗飯的蘇命在豪門裡隻有一個。
能優秀到讓上麵無法拒絕的女性更是少之又少。
古代士農工商不是沒有道理的,而現在商要攀官,也不是沒有依據的。
商中出官,古往今來都是天大的喜事。但隻要仔細想想,蘇家前前後後被徹查十幾次穆冀就退縮了。穆家不像是蘇家,沒有那麼光明磊落,大錯未必有,但陰私手段不可能沒有。
從一肚子氣到冷靜下來,不交好也不準備交惡的離開,穆冀隻用了三十秒。三十秒的時間,足夠一個成熟的掌權人想明白蘇家現在的位置。
漠然的視線目送蘇南恒送穆冀出門,最後涼薄的看著蘇南恒走回來。重新進門看到蘇命的視線時蘇南恒就想跑路,被蘇命嗬止。
蘇命慢條斯理的喝茶,半晌,看的蘇南恒後背冷汗都出來了才開口:“你的確沒有一個繼承人該有的樣子,我會親自培養汐汐,直到她有能力接替你。”
蘇南恒內心警鈴大作,不顧一切反駁:“她不能!絕對不能!”
“嗯?”蘇命抬眼,冰冷的視線如同利刃,蘇南恒用力咽下口水,害怕無法掩飾。蘇命道:“給我一個理由,無法拒絕的理由。”
嗯…“你可以培養她,但是…”蘇南恒不敢說了,這事兒不讓告訴蘇命。
以前不說,是身體不好的蘇命沒必要知道,現在不說,是蘇命對蘇祈汐的關注成為了蘇家唯一能夠留住蘇命心思的存在。
“既然可以那就沒有但是。”這件事情,蘇命拍板了。
蘇南恒放棄抵抗,他想:等蘇命自己查到了,應該就會放棄了吧。
不過他想多了,蘇命壓根沒打算培養蘇祈汐做繼承人,那個位置太高,太累人了。蘇命想讓小孩快樂一些,那些話不過是想要逼蘇南恒一把而已。
因此,她也根本不會去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