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奧不知道基利安對他抱有什麼心思。
注意他的小羊耳朵,和莫名其妙的關心。
他當然不會傻傻地以為這是正常隊友之間的關愛,基利安沒必要這麼做。但是如果是單純的好奇,也不是不能理解。
裡奧對身邊的任何事物都非常敏感,這是他精神和身體上的天賦。
隻是這兩種存在的天賦,都有無法掩蓋的缺陷。
“我的耳朵……你知道的,就是那對突然長出來的goat耳朵,”裡奧十分不自然地主動提起這件事,他不想某人動不動就將目光放在自己的頭上,基利安以為自己偷瞄的相當隱蔽,其實裡奧早就發現了不自在,“它隻在我的發/情期才出現,你不用擔心。”
他好意解釋著小羊耳朵的消失,想讓基利安不再糾結此事。
裡奧想,他最好能領會到我的意思,那就是當他長動物耳朵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本來他也很擔心,訓練可以找借口戴帽子,比賽時是完全沒有辦法的。
他不想被全球報道,裡奧梅西是一個長著小羊耳朵的球員。
這太荒謬了。
奈何黴運儘了,就有了好兆頭。
醫生之前就說過,長了耳朵是由於原有的信息素障礙,也就是信息素的失控導致耳朵顯形。
但是信息素的失控是因為發/情期,發/情期過了,耳朵自然就會消失。
裡奧原本半信半疑,想過多種可能的他甚至想過做手術切了這玩意。
查閱很多資料,有報告顯示非發/情期不會出現異況,他還有點擔心。算算日子,發/情期也就在這兩天結束,裡奧本想著死馬當活馬醫,如果不行,大不了到時候找個由頭,延遲幾天上班。結果今天早上醒來,耳朵確實消失了。而且整顆頭完好無損,並無任何創口。
就像做了一個夢一樣。
詢問過醫生,確實沒有大礙。後續情況還要跟蹤治療,裡奧暫時把心放了下來。
不會耽誤比賽就好。
仔細叮囑過醫生保密,他才沒有戴帽子出門。
這件事,除了自己和醫生,就隻有基利安知道,但奈何不過某人的好奇心,裡奧隻得慢慢解釋清楚。
“這樣啊。”基利安理解地點頭,抿了抿凸出的嘴唇,尷尬一笑,“那挺好……挺好。”
視線又往頭頂瞄上一圈,確定一點痕跡都沒有才作罷。
真神奇。
他在心裡咋舌,這耳朵還可以說消失就消失的。
基利安以前隻覺得裡奧是一個神奇的足球運動員,現在他覺得裡奧還是一個神奇的omega。
隻是有點可惜。
他暗暗地想,其實裡奧有小羊耳朵還挺可愛的,很配他。
……
他在想什麼!
——
明晚還有對陣馬賽的客場球賽,公開訓練之後,大家照例打卡下班,裡奧被工作人員引到了後台,似乎是一個讚助商的朋友想要與其合影。
基利安沒有計劃,伊唐也早早回了家,今天弟弟要去參加同學聚會,不能等他一起下班。
路上買了一個三明治,家裡還有一些上次沒吃完的食物,他隨便搞了一點蔬菜當沙拉,又將冰箱裡的冷凍雞胸肉熱了一下,夾在三明治裡,草草吃了一頓晚飯。
這是他自己的公寓,以前沒駕照時,還需要媽媽接送上下班,也就和爸媽還有弟弟住在一起居多。現在賽程繁忙,他也不好意思過多打擾家人的生活。
更不用說現在爸媽關係不太好,儘量少摻合。
巴黎的夜生活很豐富,入夜,大街上車水馬龍燈光閃爍,這座自由熱情的浪漫都市總是給遊客蒙上一層獨屬的濾鏡,揭開來看,都是泡沫,易碎而飄渺。
基利安從小生活在這裡,他當然熱愛這座城市,這個國家。
畢竟,他19歲,就為這裡取得了至高無上的榮耀。
……
盧賽爾球場,這座能容納八萬多人的世界杯決賽球場,隨著裁判最後的哨響,阿根廷四號蒙鐵爾成功打入最後一粒點球。
整座球場瞬間沸騰,身穿藍白球衣的阿根廷球迷瘋狂地呐喊,聲如淚下,情難自抑地抱頭痛哭,或是激動地抱住對方。
隻剩法國球迷愣在當場,沒從失敗的結局中反應過來。
站在球場中線的兩隊球員,在結束的那一瞬,就成為了悲喜不同的時刻。
恍惚地看見阿根廷球員飛一樣的衝過去,有的又反射性地折回來,深情地抱住他們跪在地上的隊長。
輸了,我們輸了世界杯,所有的一切,在此刻,都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