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道長。”懸雨行禮。
清玄的笑容微收,“你不必這樣生分,我還是喜歡你叫我清玄哥哥的時候。”
“哦。”懸雨對他隱隱期待的表情沒有一點反應,反而道:“但我覺得對待老人還是尊敬點比較好,我們年輕人都講究尊老愛幼。”
“雨娃兒你。”清玄表情徹底垮了下去,“你怎麼一點都不可愛了。”
懸雨差點沒繃住一個冷笑甩他臉上,要知道她自己當年也是被這張年輕的臉皮給騙的團團轉。
在懸雨青春中二時期,她因為強大也難以控製的力量而無法跟同齡人和睦相處,時時獨自一人穿行在花江市各個角落。她在一次到銀山山林玩耍時遇到了練功的清玄,翩若驚鴻,婉若遊龍,便能形容清玄當時練習的身法,再加上他在發現懸雨後竟能攔住她的力量,一度讓懸雨將清玄當作同類,以為生而不同的人不隻自己一個。
後來事實證明並非懸雨想的那樣,清玄雖然很強,但是從普通人修煉而來,隻有她自己是生而有之。
但當時還很單純的懸雨對這個態度親切的青年卻心生好感,雖不至於像跟屁蟲那般粘人,但清玄哥哥這個稱呼卻是時時掛在嘴邊的。
直到後來撞見清玄的徒孫叫他師祖,才揭破某個老黃瓜刷綠漆裝嫩的事實。
“唉,想當年一口一個清玄哥哥跟在我身後的雨娃兒終究是變了。”清玄搖頭歎息。
“你再說我就走了。”懸雨捏緊拳頭,完全不想回顧自己那愚蠢的黑曆史。
“好吧好吧。”清玄引著她向寺廟後院走去,“雨娃兒難得來見我,最近是遇到了什麼難處嗎?”
“我就不能是單純來上香?”懸雨反問。
清玄笑了,“嗬嗬,雨娃兒能力出眾世人難及,比起神佛信仰恐怕還是更依仗自身多些。“他一邊給玄雨指點隱山寺各處的變化,一邊道:“隱山寺這些年香火旺盛,弟子用功,寺廟各處維護得也不錯,雖然去年那場山火幸而沒殃及寺裡,但被煙略熏灰的外牆還是翻新了一下。”
“如今這個時節寺裡不忙,如果是雨娃兒有求,我想還是能幫上些忙的。”
兩人到達一方小院,牆角圈起一塊塊菜田,不是很整齊的蔥葉有的被揪去一段,可以看出平時生活在這裡的人的種種痕跡。
進院喝了幾口茶水,看著清玄笑意盈盈的寬和目光,懸雨正色道:“我想進寺裡的藏書閣。”
她內心並不擔心會被拒絕,清玄是個寬厚的人,雖然對她的異常有身為修行之人會有的疑惑警惕,但比起控製或除掉她等暴力手段,清玄隻是一直想收她為弟子,即使她拒絕也隻是更加努力地向她安利。
因此清玄或許會困惑一向對經文不感興趣的懸雨為什麼想進藏書閣,卻不會不讓她看。
這也是她在有想法後來見他直說的緣故。
果然,清玄隻思考片刻就答應下來,“可,但規矩你知道,不可帶出,不可塗改,不可損毀,看完後原樣放回。”
懸雨點頭道謝,“這我自然會做到。”
隱山寺的藏書閣並不像它的名字那樣高大上,儲存了重要經文的地方隻是幾間不起眼的房間,門口沒有掛寫有藏書閣三個字的牌匾,裡麵的書櫃也並非木製,隻是連同牆壁一樣用的防火材料,於細節中顯示出重視。
早有目標的懸雨在看門弟子放她進入後,便毫不猶豫地朝一個方向走去,在記錄從前修行道人的那排書中,抽出一本記載了一位頗愛到處遊曆甚至傳言封印過妖魔的道人事跡的書。
其中的一頁,講述了以自身為鎖鏈控製妖魔的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