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六點,林儘野剛下了舞蹈課,就忙不迭的去洗澡換衣服。坐在高高的床上晃著腿,等著哥哥來接自己。
一直等到七點半,也沒見有什麼車來到家門口,林儘野的心空落落的,有種被人辜負了的悲傷。她以為他可以依靠。
她走出房間,到廚房去拿了一個原味酸奶。回來的時候,卻發現門的內側又被貼了一
張紙條。上麵寫著:夜裡爸爸出差,非要帶上我,媽媽也命令我跟著去。實在沒有辦法,我接不了你去吃飯了。你弟弟上學的事,已經有人去安排了,你不要擔心。半夜我不方便進你房間,就寫了紙條讓阿姨貼你門上。
林儘野覺得自己好奇怪,看著看著竟然開始哭了起來。是在哭無依無靠的自己,還是在哭無力掙脫束縛的哥哥。誰都是這樣,“實在沒有辦法”。
好在弟弟上學的事有著落了。她看著自己書桌上的水晶球,陷入了回憶。
十歲那年生日那天,她想要弟弟來家裡陪她一起過生日,可是媽媽不準。她先是撒嬌後來又大哭起來。媽媽板著臉把她拽到了地下室,將她扔進去。她哭著想要爬出去,媽媽卻使勁關上了門,將最後一絲光亮也隔絕在外,毫不理會她的哭喊。
這一關就是關了三天,每天都有人給她送飯,可是沒有一個人和她說話。在那黑黑的地下室裡,她恐懼絕望又寂寞。等到第三天,地下室的大門終於徹底打開。阿姨說,媽媽出門辦畫展去了。
她飛奔向弟弟的福利院,沒有一刻比此時的她更需要弟弟的關心,她無比思念弟弟童稚的聲音。
弟弟看著有些憔悴的她,也朝她飛奔過去,緊緊抱著她。過了好幾分鐘,林儘野終於被弟弟的擁抱拉回了現實。弟弟用小小的手牽著她往房間裡走,將一個水晶球捧給她。
“姐姐,彆傷心了,看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水晶球裡,是一個小小的花園和兩個小孩。
那一瞬間,她突然明白,從此以後隻有她自己和弟弟才會毫無保留的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