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要怎麼做?”清冷的聲音響起,封雲卿起身走到窗邊倚靠著,目光看向樓下熱鬨的集市,人來人往,吆喝聲嘈雜不堪,看著那些因為一件小事就開懷大笑的小孩兒,有些微微出神,卻很快垂下眼簾,斂去眼中的神情,再抬起頭時,神情一如既往地冰冷。
“難道就這樣一直放任他嗎?”“那很抱歉,我做不到”
秦塵目光隨著少年而動,“那你有問過他的意見嗎?他願意嗎?再次認識你,再次重蹈覆轍?”
秦塵一句又一句的質問,狠狠敲擊著封雲卿的心臟,讓他感到一瞬的窒息,猛的轉過身,眼睛死死盯著秦塵,一字一句的說道:“不用問,他會的,我了解他”
他知道秦塵說的是什麼,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會如此失態。
“瑾年是我從小到大最信任的人,同樣,他也最信任我!”堅定的聲音仿佛是在說服秦塵,又仿佛是在說服自己。秦塵看著他的目光帶著嘲諷!真的想不通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他依舊還在自欺欺人,勇敢的去麵對不好嗎?非要弄成現在這副模樣,虛假!
“可就是因為對你的信任,他是最慘的一個,那時的他也才不過十歲,偏偏承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折磨”當年那一幕,至今讓他覺得恍如昨日,仿佛才過去不久。
見他不語,秦塵歎氣的搖了搖頭“雲卿,你可曾真正了解過朋友二字?你好好想想吧,真正的信任是什麼。”
說完也不再去看封雲卿,閃身便離開了房間,期間隻留下一句話,縹緲又空靈“當年,你當真信任過他嗎?”
封雲卿麵色慘白,幾乎快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空蕩蕩的房間隻留下他一個人,有些無力的靠在牆上,低垂著頭,嘴唇被自己咬的有些發白,卻不知疼痛。
緊握的左手滲出絲絲血跡,滴落在地板上,在這安靜的房間內顯得尤為突兀。
良久,隻聽他輕嗬一聲,抬起右手覆在自己臉上,不知是在嘲笑自己不堪的想法,還是在嘲笑秦塵走時留下的話。
昏暗的房間隻餘他一人,顯得十分狼狽。往事如走馬觀花一般在他腦海中一遍遍的回放,每一晚都在折磨著他的神經,時刻提醒著他,他是罪人,罪大惡極之人。
汗水早已浸透他的衣衫,不知不覺間,剛才的他又陷入了夢魘中,一遍又一遍的經曆著曾經他所經曆過的折磨,和疼痛,一遍又一遍地體驗著,時刻提醒著他,當年的那個十歲小孩兒是如何經曆那些折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