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殿太子見太子(完) 果然,裴……(1 / 2)

伴君風華絕代 墨染錦蓮 5183 字 10個月前

果然,裴茗道“南陽將軍和玄真將軍都是和花城交過手的,對那位的武器,他們二位當是較有話語權的。”

他召出阿昭這具空殼,就是為了讓眾人查看傷口。風信和慕情緩緩來到那具懸浮在空中的空殼身邊,謝憐也跟著挪了幾步,看了幾眼,但因為血實在太多了,很多都凝成了黑色,實在看不清楚。那兩人則麵色凝重地看了一陣,又抬起頭,相互掃了一眼,似乎誰也不想先說話。

靈文在白憫君座下道“二位將軍,如何?”

風信率先開口,沉聲道“是他。”

慕情則道“是彎刀厄命。”

大概現在在神武殿的神官裡,隻有謝憐不知道這四個字代表什麼。

彎刀厄命,就是花城夢中論戰,單挑三十三神官時,將數位武神打得魂飛魄散、肝膽俱裂的那一把詭異彎刀!

神武殿內,眾位神官三三兩兩地開始低聲說話,望向謝憐的眼神詭秘不已。

裴茗道“多謝兩位將軍證實了這一點,那麼我的猜測屬實了。如果跟太子殿下同行的紅衣少年真是那位,事情可就要複雜了。”

先前那名白衣道人又道“裴將軍,您是想說太子殿下和絕境鬼王串通起來誣陷小裴將軍嗎?”

這道人兩次發聲,且兩次都站在他這邊,謝憐免不得要瞧上一瞧,到底是哪位清奇的仙僚了。他回頭一望,隻見那道人一雙眼睛黑白分明,白玉為帶,拂塵搭在臂彎間,背上背一把長劍,腰間插折扇,端的是風流儒雅,神采飛揚。隻是那眉目依稀有點眼熟,謝憐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樣一名道友。

裴茗也看了對方一眼,仿佛是個糟心的長輩不想跟小孩子計較,搖了搖頭,一揮手,撤去了那懸浮在空中的阿昭空殼,轉身道“也未定是串通。隻是那位隻手遮天,本事了得,使了什麼障眼法或詭計蒙騙太子殿下也未可知。”

這意思,竟是想把花城塑造為半月關之亂的幕後黑手了。

謝憐道“裴將軍,就算你信不過我,總該信得過風師大人。小裴將軍認罪全程,風師大人都是聽到了的。”

裴茗又看了一眼那白衣道人。

謝憐接著道“而且眼下我們都在神武殿,我身上有沒有被施過蒙蔽之法的痕跡,你大可以問問帝君。”

坐在上方的白憫君神色平靜,這就說明謝憐身上沒問題了。

謝憐又道“一碼歸一碼。且先不說與我同行的那位少年是不是花城,就算退一萬步說,那的確是花城,這跟小裴將軍做的事,也什麼沒有關係吧。絕境鬼王雖在旁人口中惡名遠揚,但也不是什麼都能往他頭上扣的。”

他神情自若地把那個名字說了出來,殿上幾位神官登時背後一陣惡寒。

裴茗道“不管怎麼說,裴某認為此事恐怕還需再議。太子殿下帶走的半月國師最好也能一並交上來再行審問。”

審什麼?屈打成招嗎?謝憐還沒接話,卻有另一人開口了。

裴宿似乎再也不想在這神武殿裡待下去了,低聲道“將軍,罷了。”

裴茗道“什麼?”

裴宿道“沒有什麼蒙蔽之法,是我所為,讓您失望了。”

裴茗正給他開罪呢,結果他自己來了這麼一手,麵色微冷,沉聲道“半月國師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給我閉嘴。”

裴宿卻抬頭道“罷了將軍!小裴不至於敢做不敢認,既然失手被擒,就不怕落得任何下場。”

裴茗滿臉寫著“你以往那麼懂事、怎麼今天突然發病”的震驚,正要一腳踢過去把他給踢清醒,白憫君卻道“好了。”

他一發聲,裴茗便收了腿,欠了欠身。

白憫君道“半月關之事,已經完結了。帶小裴下去,不日流放。”

沉默片刻,裴茗道“是。”

謝憐心下剛鬆了口氣,又聽他道:“但這具空殼身上的傷口,確是彎刀厄命所留。”

白憫君道“嗯。這就是另一件事了。”

裴茗道“還請徹查。”

白憫君道“此事我自會徹查,各位儘可放心。今日暫且散了。仙樂,你留下來。”

看樣子,是要留謝憐下來,親自詢問徹查了。

眾神官都無話說,欠首道“是。”

既已散了,殿上人三三兩兩地走了出去。風信路過時看他一眼,欲言又止,謝憐對他微微一笑,他反而一怔,還是走了。慕情則走的目不斜視,渾當沒他這個人,還非要從他麵前過。

而那白衣道人甩著拂塵走過來,一臉笑容,正要說話,剛剛失利的裴茗也一手扶劍,一手摸著鼻子,走了過來,無奈道“青玄,看在你哥哥的份上,彆鬨了行不行。”

那白衣道人笑容斂了,道“裴將軍,你莫要拿我哥來壓我。我又不怕他。”

“你……”裴茗有點像是氣得牙癢癢了,又拿他沒有辦法,最終,指了指他,道,“你啊你,小裴這次被你害慘了。兩百年的流放。”

那白衣道人狂甩拂塵,道“那是小裴自己做的事,與我無關!”

像是不想和裴茗再說下去,趕緊地跑了。謝憐原本還在想裴茗會不會留下來譏諷幾句,但他卻並未如此,也徑自走了。

偌大一座神武殿,除了座上的白憫君和殿下的謝憐,隻剩下一個人還待在殿內,竟是那位永安國的太子殿下郎千秋。謝憐奇怪,他為什麼會留下來?走上去一看,這人居然閉著雙眼,站著就睡著了。

謝憐登時哭笑不得,心想這可真是厲害,輕輕拍了拍那青年的肩頭,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郎千秋這才猛地驚醒,道“怎麼了?!”

謝憐道“沒怎麼,散會了。”

郎千秋剛睡醒,還暈暈乎乎的,茫然道“這就散了?剛才都講了什麼??我什麼都沒聽到啊?”

謝憐道“沒聽到就算了,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走吧,回去啦。”

郎千秋道“哦!”

這便走了,邁出大殿之前,還疑惑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揚起滿麵笑容,對他道“謝謝你叫醒我了。”

謝憐笑眯眯地對他揮了揮手。待到眾人都散乾淨了,他才慢慢轉過了身。白憫君也負手從寶座上走了下來,走到他麵前,道“血雨探花,彎刀厄命。”

謝憐仿佛被提起了後脖子的貓,不由自主站直了身體。

白憫君又道“所以,到底怎麼回事?”

謝憐看他一眼,忽然跪了下來。

他雙膝尚未落地,白憫君一伸手,便托住了他的手肘,沒讓他這一跪成真,歎道“仙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