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刀劍傷的藥。”
“你等著。”楊夫人說罷轉身回船艙,拿了兩個瓶子出來遞給蘇越道:“白色是治刀劍創傷的,藍色有纏枝花紋的是補氣血的。”
蘇越忙道謝伸手接了,楊夫人又近前幾步,握著蘇越的手,貼近蘇越耳邊輕聲道:“我剛搭你脈息,你氣虛血弱又初潮才至,那纏枝花紋裡的藥專補氣血有特效,一日兩粒,你可以多用。”
“多謝嬸嬸!”蘇越道。
楊夫人嘴角含笑在蘇越手上輕輕拍了拍。
楊顧川上前扶了自家夫人,吩咐船家開船。
蘇越在岸上看楊顧川他們的船行的遠了,轉身快步到碼頭入口處,年關將至,碼頭處人多車輛也多。她心裡惦記承澤的傷,一尋到自家馬車,就催著車夫快些回去,那車夫也是駕車老手,將輛馬車駕的飛快。
蘇越到家時,福伯正跟夥計對賬。
蘇越回福伯道:“他們走了。”說罷要往後麵去,
福伯知道她要去看承澤,一邊收拾著算盤賬冊一邊道:“你先歇會兒,仍剛服過藥睡了。”
蘇越折返回來在桌邊坐下,“怎麼又睡了?”
福伯慢慢說道:“我看楊顧川開的藥裡有助眠的藥,楊顧川說多睡睡能恢複的快。”
蘇越聽罷點了點頭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捧著暖手。
“楊顧川可有什麼話說?”
蘇越想了想,答道:“沒有,隻楊家嬸嬸要我待她問你和師傅好。”
“嬸嬸?你見著楊顧川的夫人了?”
蘇越點了點頭道:“楊顧川的夫人嘛!我叫她嬸嬸!”
福伯抬頭看了眼蘇越問道:“楊顧川要你叫的?”
蘇越不知福伯為何有此一問,想了想道:“我自己叫的,我叫楊顧川叔叔,叫他夫人聲嬸嬸並未叫錯啊!”
福伯將算盤往整理好的賬冊上一丟,道:“他夫婦二人年紀個個比我大,你稱他們叔嬸,他們夫婦也不糾正,他這是故意要顯我老。”
而且蘇越沒想到福伯竟會計較這個。
蘇越的手也暖熱了,將杯中的茶一飲而儘,趴在桌上在算盤上胡亂撥弄著,問福伯道:“那楊顧川和他夫人比福伯你大很多嗎?”
福伯冷聲笑道:“楊顧川大我二歲,他那夫人,足足大我六歲還多。”
蘇越手指在算盤上上下撥弄邊算邊說道:“福伯你今年四十有一,那楊顧川應是四十三歲,那楊夫人應該是四十八。”
待蘇越算清楚了,驚呼出聲道:“楊夫人已是近五十的人了?”
今日所見的楊夫人看著年紀頂多也隻三十五六的樣子,沒想她年紀竟近五十。
福伯冷哼一聲道:“楊顧川明知道,也不糾正你。就是存心的!他們夫婦二人仗著會些醫術醫理,就總想著延緩衰老。尤其是他那婦人,怕人看出她年紀,一心研究怎麼延緩衰老的各種藥法和秘術,這些年醫術毫無進步。”
蘇越想到碼頭船上,楊夫人隻握了握她手就得知自己身體狀況,當真神奇的很。
蘇越連連點頭同福伯道:“楊夫人的醫術也確實是厲害,她剛在碼頭上隻握了握我的手就知我氣血虛弱,還送了我瓶藥。”
蘇越說完,掏出藥給福伯看。
福伯看了眼道:“她是楊顧川的師傅,醫術本就在楊顧川之上,隻是楊顧川同他成親後,楊顧川的醫術才慢慢超過了她。”
福伯又搖頭道:“虛榮也是有代價的。想來,他們成親這麼多年仍沒孩子,就是楊顧川那夫人過於貪圖容貌醉心研究不老之法,所致。”
蘇越看福伯眉頭微皺,寬慰福伯道:“那是他們夫婦的私事,福伯你多慮了。”
福伯歎氣道:“他們夫婦至今無子,楊顧川也從不提及此事,其實,我知曉他是很想要個孩子的。”
“楊顧川私下同福伯你提過?”蘇越在心裡狠狠鄙視了下楊顧川這個神醫,自己沒本事生,竟還跟人吐槽。
“沒有!他從未提過。隻是我知道他自小就很喜歡孩子,心裡是很希望能有個娃娃在跟前的。”福伯道。
蘇越有心想知道楊顧川同福伯隻之間的過往,問福伯道:“楊顧川你們自小就認識?”
“不錯,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福伯點道。
蘇越一時好奇心高漲,她給福伯換了盞熱茶,同福伯道:“福伯你跟我說說你們小時候的事。”
福伯笑著看蘇越道:“我還不知道你?你是好奇楊顧川怎麼娶她師傅的事吧?”
蘇越摸摸鼻子,嗬嗬笑道:“他們是師徒!還是年紀差了八歲的師徒!而且還做了夫妻!他們的過往應很是不同。”
福伯拿蓋子撥弄著茶盞,看茶葉在茶湯裡上下翻動,那茶色碧靛清澈,氣味深長。一杯圓盞,盛儘多少世間苦樂,儘展心中往日悲喜哀愁。
福伯看著那杯香茶,一時呆住
“福伯!”蘇越輕聲喚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