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七點半,時薑的工作鬨鐘忘了關,準時響起,她被吵醒,伸出裹在被子裡的手,按掉鬨鐘,起身坐起來。喝酒的副作用就是隔夜之後頭痛欲裂,時薑拍拍自己的腦袋,還有些痛。
費勁起身,理理她亂糟糟的頭發,眼神眯成一條線,睜不太開。
突然身後一個力道把她往下拉,時薑在重力作用下又跌進一個柔軟的懷抱。
“再睡一會。”沈之介躺在身側,閉眼輕聲道。
她轉過去,正麵對著他,額頭抵在沈之介的下巴,隔著一層薄薄的絲綢布料貼在沈之介的胸口,問他;“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嗯,不去。”他又把她抱得緊了些,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陪我再睡一會。”
時薑已然毫無睡意,終於睜開眼睛看到沈之介。
碰碰他的頭發,又碰碰他的眼睛,再碰碰他的喉結。
沈之介抓住某人的手,單手鉗住她兩隻手腕。
“再動,我就提前吃個早飯。”沈之介薄唇微抿,悶聲道。
被威脅到的時薑馬上就老實了,閉上眼睛,打算睡個回籠覺。
過了一會時薑突然覺得脖子一陣涼意,一摸,摸到一個小巧堅硬的物件,低頭一瞥,沈之介正將一條款式簡約的鑽石項鏈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時薑有些吃驚,問他,什麼時候準備的。
沈之介戴好項鏈,調整好位置。
“昨天晚上。”沈之介開始佯裝回憶昨晚的痛苦,“某人喝醉之後真是折磨人。”
“!!!”時薑哪裡還記得她喝醉之後乾什麼了,急忙問他,“我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吧?”
沈之介隻是看著她,那雙眸子染上了點早晨的清冷氣息,此時欲望儘顯。
時薑看著那雙眼睛,突然不對勁,連忙往後一退,可剛起身就被沈之介抓住。
下一秒,他的臉在她眼前放大,熾熱地氣息撲麵而來,接著吻上她的唇。
“唔——”
時薑被沈之介箍在懷裡,動彈不得。
他隻是循序漸進地逐漸吞噬掉時薑的理智,她漸漸力不從心。
周遭靜默,沒有一點雜音,莫名的氣氛在兩人糾纏之間牽扯出來。
沈之介拂手擦掉時薑額頭的汗,又把她有些淩亂的碎發悉數彆在耳後。
最後,時薑又睡了一個實實在在的回籠覺。
醒過來的時候,沈之介上半身不著寸縷,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抽煙。
窗戶被她打開,冷風從外麵灌進來,吹得時薑有些冷。
“沈之介,”時薑叫他,“冷。”
男人聽聞,走到窗邊,把窗戶都關嚴實了。
他坐到床邊,拉開被將蓋在頭上的被子,“懶魚,起床了。”
“你還說我,都是你!”時薑氣急敗壞,又把被子往上拉,全部擋住頭。
靜默幾秒,她探頭露出兩隻眼睛看著沈之介,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沈之介,我難受。”
“......”
時薑伸出手臂,攬住他的脖子。
手卻在半空中被沈之介鉗住,接著整個人被打橫抱起。
“啊!”
沈之介一步當作兩步把她抱進浴室,兩人洗了個清晨的熱水澡。
時薑洗漱後出來又從衣櫃裡翻出幾件款式不一的搭配,問他:“穿哪個好看?”
沈之介看著時薑那雙充滿求知欲的眼神,走過擺了一床的衣服。
飄來一句,“不...最好看。”
“沈之介!”
被罵流氓的某人氣定神閒,在椅子上坐下,“先不挑了,下午讓江林送一身晚禮服給你。”
“什麼活動?”
沈之介真是服了時薑那個魚一樣的記憶,“季彧的訂婚宴。”
“哦!我想起來了。”
“......”
沈之介好奇;“就你這個記憶,是怎麼會學古生物的。”
時薑一愣,停下收拾衣服,在床邊坐定,“因為我母親。”
沈之介微微揚起的嘴角有些凝固,印象中沒有聽到過時薑提起自己的母親。
她隻是繼續手頭上的事情,把一些衣服好好歸類,有些感慨,“我媽媽是古生物學者,很多年前市裡組了一隻科考隊進藏考察,整整四個月沒有一點消息。”
“有一天晚上收到一個陌生的短信,上麵寫著讓我不要擔心,那不是我媽媽的手機號碼,但那段話就是我媽媽想要告訴我的。”
“結果.......”時薑看向沈之介,“結果第二天夜裡就接到市裡的電話,說科考隊在路上遇到雪崩,同隊伍的人一共失蹤四個人,全部遇難。”
“我沒有想到那條短信是我媽媽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
沈之介靜靜聽著,回憶起多年前市裡連續幾天播著同樣的新聞,京山市古生物科考隊在西藏遇險,同車四人遇難......
他緩緩開口,“薑薑,過來。”
沈之介把時薑抱在自己腿上,想用擁抱安慰她。
“母親去世之後,我一度沒有依靠......但是我還是幸運的,很多年之後我遇見了你。”
“嗯,”沈之介聽完有些難過,“你還有我。”
時薑被他攬在懷裡,安全感十足,又笑笑,“沒事,都過去很多年了,最難過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那你想吃點什麼?”沈之介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