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介剛剛結束一場會議,回到辦公室,就聽見江林提醒道:“沈總,剛剛時小姐打過電話。”
他放下手裡的筆,翻看著手機的電話記錄,正準備回撥回去,突然電腦收到一封來自私人的郵件。
發送人是他自己。
沈之介想都沒想就知道是誰乾的,鼠標輕點,仔細看著裡麵的內容。
“沈之介,我錯了,我再也不喝酒了!我接受懲罰!!!”
三個感歎號,看得出來很誠懇了。
他輕笑了一聲,修長的手指在工作鍵盤上有節奏地敲擊著,不疾不徐打出一行字:“那你想要什麼樣的懲罰。”
電腦屏幕的光反射到沈之介乾淨的金屬鏡片上,下麵一雙眼睛沉穩,又帶著狡黠,內斂,又不失欲望。
沈之介關掉電腦,收起了剛剛一絲若有若無的的笑容,神色逐漸陰沉了下來,好似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夜霧。
他手掌蓋住臉,兩隻手指輕帶著鏡框,把它往上推了推,調整到合適的位置,抬頭:
“RW的項目要收尾了。”
“沈總,我們目前對秦家下一步的計劃還不算掌握,要不要再等等?”
“你覺得他們以國外市場為要挾的時候會再等等嗎?”
江林語塞,一時回答不上來。
“不等了,他們會來找我的。”沈之介臉上露出一種勝券在握的表情,食指一下又一下地點著辦公桌上的剛剛看過的文件,眼神淩厲冷酷,像是在寒冬裡布局很久的捕食者蟄伏良久終於等到了自己的獵物。
時薑一邊等著沈之介下班回家,一邊在做新的古生物研究課題。
彼時已經淩晨十二點多了,她還有一些古鳥類沒有完成。
客廳隻是開了一展暖色調的落地燈,時薑坐在地毯上,背靠在沙發側,正聚精會神地總結資料,就沒聽見沈之介的腳步聲。
男人一點一點靠近,在她身後站定。
輕聲開口:“猗猗?怎麼還沒睡?”
時薑的思緒被打斷,“嗯?”
沈之介抬腳繞過沙發,坐下,將癱坐在地上的時薑撈起來,抱著她橫坐在腿上,把她拉進,貼在時薑的耳朵邊上,說話間帶出一絲溫熱的氣息:“在忙些什麼?”
時薑隻穿了一件黑色蕾絲邊吊帶緞麵裙,長度剛好卡在膝蓋上方一寸。
這個姿勢已經讓她有些走光,裙子一下子就竄到了大腿根,一隻手覆在裸露的肌膚上。
時薑覺得和沈之介掌心接觸的那塊溫熱已經開始燒起來了,溫度順著身體的熱流傳到臉上。
她紅著臉道:“一個新課題,還沒整理完。”
“說說要什麼懲罰?”
時薑怔了一會,半天才反應過來沈之介說的懲罰是什麼,泛紅的臉蛋顏色又加深了幾分。
合著她這麼晚不睡覺讓沈之介鑽了空子。
她伸出兩隻手臂,交叉地搭在沈之介腦後,牢牢抱住,頭埋進他的頸窩,觸碰著他結實卻又柔軟的胸膛。
沈之介拍拍她的背,“好了不逗你了,介意講給我聽聽嗎?”
他說著拿起茶幾上一張化石圖片,在手上揚了揚,示意時薑。
時薑抬頭,“你想聽嗎?”
“嗯。”男人喉嚨裡發出一聲拖長的‘嗯’,很有耐心。
時薑從沈之介腿上跳下來,坐在茶幾邊上,仔細解釋著圖片:“這是孔子鳥,是孔子鳥科的一屬。”
“你看,是不是很可愛?”
沈之介聽到可愛兩個字忽地眉頭緊皺,實在說不上來這隻長得像放大版青蛙,還呈趴地狀姿勢的遠古動物到底哪裡可愛,不禁打趣:“你確定不是自己給它起的名字叫可愛?”
“才不是呢!”
“理科男也太不解風情了。”時薑邊裝作嫌棄的樣子,邊咂嘴。
沈之介有些無語,“時小姐,需要我提醒你一句,理論上你也是理科生嗎?”
“......”
沈之介是學金融的,金融人刻板印象就是隻對數字敏感,倒是時薑這個學科學的看起來是個另類。
“倒也不必如此囿於成見。”時薑又辯解一句。
沈之介笑了笑,眉眼放鬆了些,頭仰在沙發背靠上,開始閉目養神。
落地燈的光散在他的臉上,落了些陰影在棱角分明處,這讓原本清冷嚴峻的臉變得柔和無比。
時薑回頭看著沈之介,歎一口氣,又轉回來開始處理剩餘的工作。
一時間,整個空間隻有時薑翻閱資料時紙張之間摩擦的沙沙聲和沈之介均勻的呼吸聲,和窗外安靜的夜色有些相得益彰。
過了大概二十多分鐘,時薑總算完成了上班前所有的準備任務。
她也坐回沙發,學著他的姿勢也躺著。
感受到身邊人的動靜,沈之介不動聲色地眯起一隻眼,偷偷看了眼正在假寐的時薑,手臂繞過沙發靠背,攬住她的肩膀。
寬大溫厚的手掌包裹住時薑圓潤的肩頭,他加重了手裡的力道,把她往自己這邊拉近。
時薑順勢挨著沈之介,靠在他懷裡。
“我很以為你睡著了。”
沈之介隻是哼笑一聲,轉過身又抱住時薑,嘴唇貼近時薑的耳垂,輕輕呼出一口氣,“想要的懲罰還沒得到,我怎麼舍得睡覺。”
時薑驚呼不妙,這怕是要做某事的前兆。
急急忙忙起身,想從沈之介的懷裡掙脫出來,“沈之介你流氓!”
奈何時薑力氣太小,沒敵得過在身高和力量上都勝自己一籌的某人。
沈之介一個反手,把她扯回沙發,跌在軟綿綿的墊子上。
肩上的吊帶不知道什麼時候脫落了,隻虛虛鉤在沈之介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