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薑好奇問過沈之介是什麼時候開始學會做菜的,他隻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留學的時候。
現在想來,大概是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有時候也會想念家鄉的味道,儘管當時和季彧也離得不遠,但是要讓兩個大男人在一塊做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他就慢慢學會做菜,他還會試著做幾道川菜。
仿佛隻有川菜上獨有的辣味能刺激他的味蕾和神經,讓他有一瞬間的清醒,並感知熟悉,也不會覺得那麼孤單。
這些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沈之介原來和時薑說過,可現在,時薑就站在他的旁邊,看著他用嫻熟的刀工切菜,翻炒,才突然對他的那段經曆感同身受。
她也好像有過一段一個人沒辦法過下去的時候,那時候隻會自己承受,自己學會如何適應生活,就像遠在他國的沈之介一樣。
可能唯一不同的是,她早已沒有了可以牽掛的人了。
想著想著,時薑鼻子有些泛酸,突如其來的一股熱流從她的心臟經過,到她的大腦,促使她把手伸過沈之介的腰,從背後抱住他。
臉頰貼在他厚實的背部,閉上眼睛感知他的溫度。
“怎麼了?”沈之介蓋上鍋蓋,等蝦燜熟。
他轉過身,扶起埋在他胸口的時薑,雙手捧著她微微發燙的臉,溫柔地問。
“沈之介,以後也一直一起買菜做飯吧.....”
他抱住她,緩緩說出一個好字。
抱了一會,沈之介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笑道,“再不放開,蝦就要糊了。”
時薑趕忙放開,嘴裡還不忘叮囑沈之介可不能讓蝦糊了。
他又好氣又好笑,拍拍時薑的頭,又輾轉廚房的戰場。
整整一桌子菜,都是時薑愛吃的,她不禁對沈之介連連豎起大拇指。
被點名表揚的某人還在整理衣袖,似乎早已習慣,但嘴角卻早已溢出笑意。
雖說隻有他倆,但是沈之介做菜很好地掌握了兩個人的量,一頓飯吃的也差不多沒有浪費。
時薑自告奮勇地要擔任飯後洗碗清潔的工作,沈之介也沒攔她,還飄來一句,飯後是要做些運動,不然容易消化不良,於是吃飽喝足的某人刷碗刷得更賣力了。
沈之介提前給時薑泡好了一杯花茶,讓她睡覺之前喝掉。
兩人一道窩在沙發裡,時薑靠在他的臂膀裡,輕聲問他,“沈之介,我們看場電影好不好?”
“想看什麼?真愛至上?”
“嗯嗯。”
沈之介起身,翻開抽屜,找到那疊看了好幾遍的光碟,放好,又回到沙發上。
客廳的燈一關上,整個空間裡隻有電視那裡閃著跳躍的光,電影中的對白在昏暗中尤為清晰,一字一句,都是愛意。
“Seems to me that love is everywhere.
If you look for it ,
I have got a sneaky feeling you`ll find that love actually is all around.
I think about you all the time,actually.
I just want you for my own.Make my wish come true.
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
“在我看來愛似乎無處不在。
如果你仔細尋找,
你會發現愛其實無處不在。
實際上我滿腦子都有想你,
我隻要你屬於我,請讓我願望成真。
今年聖誕節我隻要你。”
沈之介低沉的嗓音在時薑耳邊翻譯著這幾句台詞的意思,便吻住了她。
他們幾乎沒有縫隙,緊密貼合。
時薑抱住他的脖頸以保持平衡,頭微微仰著,接受沈之介疾風勁雨般的親吻。
她的皮膚因為突然暴露在低溫下有些輕顫,沈之介感知到了,一邊抱緊她,一邊拿了一條毛毯,裹住她,就這樣抱進了臥室。
依舊難舍難分,越發糾纏。
“乖,再來一次。”
時薑迷迷糊糊間隻感覺得到沈之介半夜幫她洗了個澡,躺在調試得剛剛好的水溫裡,她幾乎已經睡著。
沈之介用熱毛巾一遍又一遍擦拭著她,最後連穿的什麼衣服都是他隨手挑的。
床頭隻一束暖色的台燈,照在時薑睡熟的臉上,她側躺著,那雙好看清澈的眼睛此刻已經閉上了,但是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還在簌簌顫動著,臉蛋因為剛剛洗過澡的原因還是紅撲撲的,散著餘溫。
沈之介食飽饜足,抬手關掉台燈,難得的一場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