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從不掩飾自己的心思,即使時薑知道,她喜歡沈之介。
從前種種有意無意的試探,她都是在讓時薑明白一件事,她隨時都有可能被其他人取代。
時薑從沒把任何一個女生當作對手,有時候隻是心理上的反感,她太了解沈之介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沈之介認定的東西,從來不會輕易變更,不管是事,還是人。
他太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了,所以一切都顯得像是計劃好的,是他自己布的一局大棋。
時薑坐在沈之介搭好的折疊椅上,一隻手撐著臉,看著他寬大的身軀半蹲在案板前處理著幾塊已經醃製好的牛排。
他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在陽光的照射下,在臉上印下一層淺淺的影子,臉上依舊是從容不迫,井然有序的掌握感。
案板旁邊放的是已經處理好的各種蔬菜和水果,他遞過來一盤洗好的葡萄,又捏捏她的臉上因為手肘擠壓而有些突出來的肉,說道:“先墊著,等會就好。”
於是時薑就這樣一邊吃著葡萄,一邊看沈之介忙來忙去做著午飯。
因為在外麵,沒有很多廚具和材料可以發揮,所以一頓飯完成得很快。
兩塊雙人份的牛排被煎得很好看,細細長長的交織線在牛排上形成一整塊菠蘿紋,還有迷迭香的點綴,再加上一份清炒西蘭花。
“哇,這個牛排和餐廳的一模一樣。”
“快吃吧,小饞貓。”沈之介把剛剛切好塊的牛排放過去,又把那份沒切塊的牛排換過來。
“我下回得讓你嘗嘗我新學的菠蘿飯,看到牛排上這個紋理我就想起來了。”
“好,我很樂意當你新品的第一個試吃員。”
時薑吃完飯,自告奮勇地要去洗碗,搶著收拾桌子和碗筷,沈之介任由她去,隻是因為洗碗這個工作在家裡都不是兩個人常乾的事,做飯也是。
“情侶之間輪流做家務會增進感情。”男人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沈之介記得自己書房的書櫃裡被時薑放了很多情感類和家庭類的書,有時候他會翻一翻,要是到時候真的有作用,看這些書也不是完全沒有壞處。
“你從哪聽說的?”時薑一邊洗著碗一邊問他。
“家裡的書櫃,很多。”
時薑這才想起來裡麵還有很多當時自己一股腦為了減免湊單的各種雜七雜八的書,提醒他:“沈之介,你還是不要看那些沒有營養的書了,要不然會變笨的。”
“確實,家裡有一個笨笨的就夠了。”
“哼!”時薑沒再理他,終於結束掉洗碗這項大工程,坐到椅子上,接過沈之介遞過來的杯子,悠哉遊哉地躺著。
好半天,時薑對著天空發了會呆,問他:“你不問問我為什麼不喜歡顧瑾媛嗎?”
“無關緊要的人。”沈之介麵色不改。
“她好像很在意你,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也許是上次你接我回家那次,和她打了個照麵。”
“一個聰明的人是應該有些自知之明的,很顯然她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
沈之介說話倒是沒留什麼情麵,時薑向來是知道的。
“我不喜歡彆人覬覦我的人。”時薑悶悶道。
他聽見這話反而很開心,頗感興趣地問她,“你的人?”
意識到說了一些羞於啟齒的話,時薑的臉快速浮上一層緋紅,不去看他。
沈之介也沒再招惹時薑,隻是說了一句,那麼你的人想問問你,要下山嗎?現在趕回去還可以圍著聖誕樹和壁爐的篝火過一個正兒八經的聖誕。
時薑狠狠地點頭。
於是兩人欣然決定在下午兩點左右,伴著太陽,乘興而歸。
回到家已近傍晚,從院子外麵就能遠遠看見落地窗邊的聖誕樹,還是離家前時薑親手裝飾上去的樣子,隻不過看上去空落落的。
沈之介停穩車子,隻是隨意地放在院子裡。
“徐姨沒過來嗎?”時薑不解。
“給她放了會假,徐姨的女兒回來了,得待到元旦之後,所以我讓他們好好出去玩一玩。”
“這樣啊。”她又忽然想到什麼,“那我們什麼時候出去玩啊?”
某人明知故問:“我們不是才回來嗎?”
時薑表示她不是這個意思,他打斷她,等你過生日的時候。
“那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呢!”
“不急,我們時間多著呢。”沈之介沒再多說,隻是在心裡盤算著日期,大概就是時薑過生日的時候。
半年的時間足夠那邊趕上工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