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我會追究到底的。”沈之介手上剝了一個橘子,遞到時薑的手裡,聲音很輕,但時薑好像聽出來他話裡不容人反抗的態度。
她不說話,感覺如果就這麼不再追究這件事的話,文創店以後如果在遇到這中情況就很難辦,但是如果追究的話,那對母子好像也承擔不起所有的費用。
時薑想了想,“沈...之介,我想...”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放心,一切都交給我。”
沈之介既然都這樣保證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好好休息,”他抽了張濕紙巾,擦了擦剛剛剝橘子的手,輕拍拍時薑的頭,“我去處理,很快回來。”
時薑有些提不起精神,蔫蔫地回了一句,“好,等你回來。”
沈之介回了雲盛就交代江林辦好這件事,出現任何情況一律要追查到底。
“沈總,現在那個女人被扣在派出所,應該怎麼處理?”
他一手拿著手機,指尖劃動著屏幕,視線緊盯著視頻上那個女人拿起身邊的石頭砸向時薑畫麵,沈之介把手搭在下巴上,捂住自己的半張臉,眉頭緊皺,眼神裡是藏不住的心疼和後悔。
一分多鐘的監控錄像很快就播放完了,視頻自動播放了一遍又一遍,一樣的的時長,一樣的場麵,一樣的動作,沈之介卻是愈來愈糟糕的心情。
“把雲盛的律師帶過去,要讓她知道,她惹到不該惹到的人了。”
“好的,沈總。”江林退了出去。
桌子上擺滿了關於文創的新策劃和項目升級的文件,沈之介看都沒看,悉數扔進了垃圾桶。
他在手機上找到周群的號碼,撥通。
“周所長,先把文創這邊的所有在行項目全部停掉,新的策劃也暫時不用送過來了。”沈之介早早就做好了打算,所以這通電話,並不是在和周群商量,而是明確的通知。
周群也聽說了文創店發生的事,所以對於沈之介的反應和決定他表示理解,但是確實也沒必要停掉所有在行項目,所以他想著要勸勸他。
“沈總,文創的新項目可以先放一段時間,但是目前在行的項目多達十幾個,全部停掉會是一場不小的損失。”
“所有的損失全部由雲盛來承擔,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沈之介話說得很明白,他決定的事就不會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當然,他確實有資本讓所有的事情按照他所希望的方向發展。
派出所裡,女人還是老樣子,堅持全部的責任歸文創店。在所裡大吼大叫,“我的錢全部被騙走了!他們就是個黑店!!”
派出所的警員製止了她,“請您冷靜一點,那邊的人很快就過來了。”
“他們騙了我的錢!!那個女人就是該打!”
進來的江林剛好聽到了這句話,臉色瞬間黑了幾度。帶著身邊的律師坐在她的對麵。
“開始吧。”江林告訴律師,讓他拿出了一些文件資料,給了處理這件事的負責人,“這是時薑小姐的診斷單和傷情報告,還有,”律師從公文包裡又拿出一份單獨存放的文件,“這是雲盛的起訴狀。”
警員接過文件,細細察看著,“所以你們是打算打官司,不準備私下調解了嗎?”
江林揚起嘴角,但是這弧度裡卻無半分笑意,“沈總的意思是追究到底。”
那個女人聽見要打官司瞬間就慌了神,又開始狡辯起來,“是他們騙錢!我沒有錯!你們欺人太甚!”
律師臉色不改,很是冷靜,“這位女士,據調查,是您的兒子偷了您的錢,在監護人不知情的情況下購買文創店的商品,如果情況僅僅是這樣,那事情就會好辦很多,最多退回所有您兒子的錢,雙方都相安無事。但是現在情況變得複雜起來。”
女人被嚇得終於冷靜下來,老老實實地在椅子上坐著。
“您向時薑女士投擲石頭,導致她現在因為輕度腦震蕩昏迷,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所以您的行為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他人罪,我們需要你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我沒有!我隻是一時失手!我不是故意的!”女人被下了這麼一個罪名,很顯然接受不了。
“這是店裡的監控錄像,是不是故意的,應該很顯然。”江林拿出一個U盤,同文件資料放在一塊,“沈總希望能儘快處理這件事。”
警員拿著U盤,覺得疑惑,“你們是那個沈總的什麼人?他怎麼不親自出麵?”
“沈總顧不上處理這些小事,再者,他並不想看見她。”江林說著就看向那個女人,眼神裡儘是警告,“關於賠償,律師會和你們說清楚。”
女人慌不擇神,一個勁兒地躲閃著,像是知道了自己理虧,但是她聽到要賠錢的時候,急忙道,“我們沒錢!我們沒錢!”
江林已經不想聽她講的那些廢話了,和律師示意之後就出了派出所,和沈之介報備,“沈總,這邊已經處理好了。”
“好,知道了。”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上去很是疲憊,也不清楚時小姐的情況怎麼樣了。
休息了很久,時薑感覺已經好多了。
病房的門被敲響,時薑以為是沈之介回來了,就讓他進來。
下一秒,時薑的微笑就凝固在臉上,來的人不是沈之介,是那天在店裡被女人揪著的男孩子,手裡還拎了一袋水果。
他站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還是時薑提醒他,“先坐吧。”
男孩低著頭,沒敢看時薑的臉,把水果放在床頭,就坐在床位的沙發上。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時薑聽見他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時薑有些費勁地支起上半身,虛虛地靠在床上,“你能幫我把床搖高一點嗎?”他很快就過來把床搖到了合適的高度,這樣時薑靠著會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