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介,你一個人去西藏的時候,在想些什麼。”
“大概是在想你會不會回到我身邊,我隻是在賭。”
時薑低頭看著自己左手上的那枚戒指,它從戴上的那一刻就沒有摘下來過,手指摸著上麵細膩的紋理,“你賭贏了。”
男人沉默了幾秒,“嗯。”
一路上他們走走停停,遇見好看的風景會在當地多留幾日,順便補充物資,當然這些都是沈之介在操心著。
途徑一家民宿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沈之介和時薑打算現在這裡住一晚。
民宿的老板娘年紀也不大,大概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看見客人也很熱情,“進來歇會!要住宿嗎?”
她端來一壺泡好的茶,倒上。
“我們在這住一晚就行。”時薑接過茶,道了謝。
“好咧,要什麼樣的房間?”老板娘說著就往收銀台去,拿出住宿的登記表。
時薑拿不定主意,就悄悄問沈之介,“沈之介,我們要訂幾間房間欸?”
男人輕輕放下手裡還鬨著熱氣的茶,用一種苦惱和不解的眼神看著時薑,那表情好像是在說你是在明知故問。
沈之介抬頭朝那邊應了一聲,“一間房就行,兩個人住。”
“好咧!”
辦好手續之後,兩個人帶著一些簡要的行李入住,房間收拾的很乾淨,看來平時也做了很多的維護。
時薑放下手裡的包,發現了陽台上的躺椅,她躺在上麵,看著遠處重重疊疊的山脈,招呼著沈之介也坐下。
“這裡的山倒是讓我想起了長潛鎮。”時薑感慨雖然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單這裡的風景真的和長潛有點像。
沈之介坐在椅子上,回眸望著她,也想起了曾經她在長潛的日子,那隻是匆匆的一眼,但就是那一眼,是他後來許許多多日夜裡唯一的慰藉。
這裡和長潛很像,風景很像,民宿很像,老板娘的性格也很像。這些沈之介都知道,他曾去過,在那個帶給她生命的地方。
簡單在樓下吃完晚飯之後,時薑又躺在躺椅上,沈之介拿了一張薄毯子跟過去,她似乎很喜歡這裡的躺椅。
山上的氣溫早晚溫差很大,他把毯子蓋在時薑身上,仔細掖好,“小心感冒。”
時薑興奮地用手指了指逐漸昏暗的天空,“沈之介,你看,天上有好多星星。”
沈之介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嗯,成片成片的星星彙聚在這片無邊無際的天空上,反倒給這片黑暗增添不少生機。
“很好看。”沈之介伸手抓住她的,手指穿過縫隙,和她十指相扣。
“沈之介你知道嗎,我這輩子看過的最好看的星星,在那年我們一起的老唐山。”
沈之介把手又扣得緊了些,“那也是我看過的最好看的星星。”
他把她從躺椅上抱起來,放進柔軟的床上,正打算傾身覆上去,卻被時薑攔住,“沒有...”
沈之介想起出門得匆忙才沒有帶,但他卻不肯就此放過她,眼睛裡透露出久違的欲望,試探性地問她,“可以嗎?”
時薑一怔,她從來沒有想過以後會和沈之介有一個孩子,如果這次他們在什麼也沒有的情況下也要的話,那就必須承擔起意外的責任。
所以她有些擔心,“沈之介你想好了嗎?”
他卻低頭一笑,“猗猗,我已經三十五歲了。”
沈之介已經做好了準備。
時薑回想起初遇沈之介的時候,那時她二十二歲,沈之介二十九歲。這麼一看,原來他們已經互相嘶磨了這麼多年。
“好。”她的回答很輕,輕到她會以為沈之介什麼也沒聽到,但她好像低估了男人在這方麵的敏銳程度。
時薑不知道沈之介是什麼結束的,但她在迷迷糊糊睡著之前好像看見有一絲光亮從窗簾的縫隙中透進來,接著她便睡得不省人事。
沈之介第二天依舊神清氣爽地起床,還出門跑了個步,他回來時,時薑還沒有醒,他索性就把早餐,或者說是午餐端進了房間。
“猗猗?”男人在她耳邊輕輕喚道,一股溫熱的氣息穿進她的耳膜,讓時薑覺得癢癢的,就隨手一抓,攀住了沈之介的肩膀。
時薑緩緩睜開眼,就被沈之介的力量帶著起了身,她軟軟地趴在沈之介的肩膀,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
“還好嗎?”
時薑想起來昨天晚上男人一遍又一遍絲毫不知道克製的模樣,就像一頭被困囚籠許久的野獸,感覺到現在她渾身就跟散了架一樣,瞬間清醒過來,“不好!”
沈之介耐心地聽著時薑的抱怨,把她抱了起來,又輕拍拍她的背,動作間有些寵溺和無奈。
誰讓他一點都不知道食飽魘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