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吳悠洗完澡,悠坐在沙發上對吳愛說:“你聽說沒,銀灘醫院的劉峰出事了”。
吳愛點點頭,“聽說了,事情真假未定,不要瞎傳。”吳悠邊擦頭發邊說:“他可真是厲害,對無手術指征的病人,采用高額治療方案,頻繁對病人進行機器人手術,還有,騙患者買保健品,切除患者正常的肝臟,腸道,非法手術,我的媽呀,哪一條都夠他判刑的。這手術刀被他當成的殺人工具啊,真是黑心。怪不得,幾個月就換車,車越換越好,心越變越黑。我都懷疑他的那些得獎學術報告都是假的。”
吳愛看著手機關於劉峰的報道的視頻,可憐了那些患者和患者家屬,得怎麼辦。他們能將生命交給一個不相乾的,卻對他充滿信任的人手裡,是可悲,還是可幸。他就是一個披著白大褂的殺人犯。還好,天底下,不是所有穿白大褂的人都這樣,堅守信仰,醫者仁心的人,還很多,他隻是個例,不能因為他一個人,失去對所有醫務人員的信任,失去對醫療係統的信心。還有那麼多默默付出的人呢。
吳悠問吳愛:“你工作還適應麼?”吳愛繼續看著電腦上關於劉峰的報道,沒有回答吳悠。
她其實現在對於自己,越來越迷茫。現在的考試不在像上學的時候,隻要肯下功夫,死記硬背,就可以。她做了很多套卷子,每天隻睡4個小時,成績出來的時候,她不說話,任耐和吳悠都沒敢發出聲音。
吳愛跟著任耐和吳悠來到了福泉市,找工作的那幾天,吳愛會坐在護城河邊上,嘴裡啃著麵包,看麵試題目。她最初覺得,我有學曆,在學校多次獲得獎學金,她的簡曆上,很簡單,在看到她所實習的不是自己本專業內容,麵試她得人遙遙頭表示,不想招一個什麼經驗都沒有的人。到現在,吳愛開始懷疑自己,大學四年都做什麼了。任耐當時說的對,可是時光不能在倒流,人也要往前走。
吳愛從一家公司到另一家公司奔波的路上,她會走到天橋的時候,停一會,望著下麵來來往往的車。她想,多想在這裡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路上那些人他們都是做什麼的呢。
任耐下班的時候,讓吳愛給他發定位,他來接她,無論吳愛在哪。最後終於有一家牙所同意了,還是因為正巧有一個牙科技師辭職了。
幾天之後,各大網站熱搜,官方通報,證實了劉峰事件的真實性,對於患者和患者家屬,給予相應的補償。
吳愛看完關於劉峰的通報文件,繼續修著手裡患者的牙模型。她先用咬合紙,確定高點,然後用機器,將其抹掉,來回反複的試,然後上釉,烤,消毒,給醫生拿了過去。
這個牙所不大,隻有兩個醫生一男一女,一個護士,還有一個技師吳愛。護士請假的時候,女醫生把所有護士的活,推給吳愛。對吳愛做的牙,她總是挑三揀四,不是說咬合點低了,重新加瓷,就是釉色上的不均,跟患者的牙顏色差好幾個度,再有就是鎬冠裡麵沒打磨乾淨,帶不上等等。聽得那男醫生會趁吳愛不注意,拿吳愛做的牙觀看,是否真的這樣糟糕。
女醫生罵了吳愛半個小時,說她做事不小心,一個基台丟了,那個基台,一萬好幾。
男醫生看不下去了,上前勸說幾句,眼神示意吳愛走開。吳愛沒有反駁。女醫生在自己手術托盤裡找到了,但是她並沒有向吳愛道歉。以後牙所的聚餐,女醫生沒有出現過。
胡軒閣大包小包的跟著任耐進屋,吳悠正收拾廚房,吳愛正在拖地,兩人一齊看向胡軒閣,吳愛說道:“你是逃難來了”。
胡軒閣放下行李,擦擦頭上的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任耐這個狗崽子,一點也不幫忙拿啊”。
任耐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扔給胡軒閣說道:“我怕你父母告我拐賣”。
胡軒閣是瞞著家裡人,跑出來的。他說,他把工作室的所有東西都打包了,過幾天就能郵到。好巧不巧,他想來找任耐的時候,正好工作室的房租到期了,他懶得自己找房子。任耐知道,他是為了躲他後來交往的那個女孩。
吳悠和吳愛相視一眼,胡軒閣看見了,趕忙說道:“我跟任耐一屋就行,費用,咱們四個平攤”。
任耐嫌棄的看著胡軒閣說道:“誰願意跟你一屋啊”。
他們三帶著胡軒閣去吃了當地最有名的小吃。胡軒閣大口吃著,感覺像餓了好多天的樣子。
吳悠好奇的問:“你是要當駱駝麼。你這樣,有錢交房租麼”。
胡軒閣一邊嚼一邊道:“你個女人家懂什麼,這叫儲存機能”。
任耐從兜裡掏出手機,不一會,胡軒閣的手機響了,胡軒閣一看,對任耐說:“兄弟,你這是”。任耐喝了一口水,說道:“我借你的,要還的”。胡軒閣趕緊雙手抱拳,說道:“謝謝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