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上麵一層一層的乾草被轉移,一個正方形的暗門逐漸顯現出來.
鏡觀用儘力氣向下一按,門緩緩開啟.
鏡觀打頭陣,妘姀緊隨其後.好在暗道岔路口,兩個人左拐右拐了數十次後,終於走到了儘頭.
鏡觀按動石牆上的凹陷處,一陣轟隆聲後,妘姀看到了拂曉的淡淡微光.
兩個人忙不迭地從暗道中走了出來.
"你又救了我一次."
鏡觀的薄唇輕啟,幾度欲開口,卻在妘姀的注視中敗下陣來.
"你就這麼……"
不遠處傳來星星點點的火光,引起了鏡觀的警覺,是那些人追上來了.
"你拿著這個,去宮裡搬救兵."妘姀把自己手腕上的珠串扯斷,把其中一枚刻有妘字的玉珠遞給鏡觀,"你隻肖把這個拿給我的貼身侍女璃歌,她便知該怎麼做了."
"那你怎麼辦?我不可能丟下你一人."鏡觀眉宇間有一絲的不忍.
"他們人多,你帶著我根本跑不遠."妘姀把玉珠塞進鏡觀的手中,"隻有你去搬救兵,才有可能保住我的性命."
"我去拖住他們,放心吧,我對他們還有用,暫時不會要我的命."妘姀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徑直走向那片火光.
鏡觀緊緊攥住那枚玉珠.黑暗中,玉珠泛著清幽的光線,一雙琥珀色的瞳孔倒映其中,顯得黯然失色.
"我並不值得你信任."鏡觀眉眼一轉,恢複了往日的無動於衷.
妘姀又被那群人捉回了柴房.
人群中的幾張熟悉麵孔印證了自己的猜想.果然上一次和這一次,都是衝她來的.
妘姀心裡其實並沒有把握,自己到底能否撐到救兵趕來都還是個未知數.
不過看這些人的言行舉止,倒像是邊塞鄰國的百姓.
之前陸淵曾帶自己出城玩時,在城外遇到了幾個流民.一問才知是鄰國和倭寇開戰,他們是一路逃難來到此處的.
當時那些人由於太過可憐,因此自己印象十分深刻.那些逃難的流民長相和說話方式與這些人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