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看了一眼,拿出羅盤格了一下向,沉聲到:“從這裡,往下挖九尺,方可破解。”
村長一招手,拿著鏟子鋤頭的村民們便按照白瑜指的地方挖了起來。
陸知易也拿出羅盤,用銅錢在上麵拉線,點點頭,白瑜指的地方是正確的。
看來白瑜也深諳風水之道,能斷清局勢,準確點穴,沒有十幾年的學習積累不可能如此信手拈來。而且為人正派,行事大方,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雖然對他的第一印象是個小酒鬼,喝得醉醉醺醺,走路都東倒西歪,即使眼神清冷,卻還是掩藏不住那幾分迷離。與今天清澈而深邃的眼神、細心又果斷的決策有著極大反差。
但要是能讓他和自己一起尋龍,必定事半功倍,畢竟有著深厚知識儲備和豐富實戰經驗的神仙隊友誰不想要啊。
陸知易默默給自己立了個小目標,勸說白瑜和他組隊,一起尋找龍脈和靈獸。
一個多時辰後,逐漸挖到了九尺的地方,“這裡有東西!”村民在洞裡驚訝地叫喊著。
村民將東西搬了上來,眾人定睛一看,是一個方方正正的金壇,上麵刻了個“張”字。上麵一絲熟悉的黑氣一閃而滅。
“這個不會就是張家人搞的鬼吧?我就說他們的暴富來得蹊蹺!”
“這確實是張家的金壇,他們想占用村裡的龍脈,將其帶來的富貴轉移到自己家身上,因此斷了村中福氣,才導致村裡一直在死人。”陸知易向眾人解釋道。
“太自私了!怎麼會想出這害人的法子!為了一點利益搭上了全村好幾十人的性命!”村民們義憤填膺,唾罵張家人唯利是圖、傷天害理,就該遭到天譴。
“現在已經將張家金壇挖出,阻止了其圖財害命的手段。龍脈已經恢複,大家可以迎來往日的繁華昌盛了。”陸知易安撫他們激動的情緒,將恢複正常的好消息強調了一遍。
“而且惡人做惡事必將受到懲罰,即使他們能逃得過人們的指責,也逃不過上天的報應。惡人自有天收。”
白瑜站在一旁,看著陸知易流利地說出決斷,在心裡默默為這昨天幫了他忙的玄衣男子又加了幾分。
看來此人與自己為同一道,師承正派,博學多識,若能與他結交,也可學到更多。
白瑜不動聲色地朝陸知易那邊看了一眼,陸知易的玄色衣擺無風自動,氣質溫和,麵帶淺笑,耐心地為村民們解惑寬慰。
白瑜os:對陸知易好感度+1+1+1…
忽然,白瑜瞥見一縷若有若無的氣息從穴中遊了出來,悄無聲息地迅速鑽入陸知易體內。
還沒來得及等他阻止,那氣息便已沒了蹤跡,似乎什麼也沒發生似的。
白瑜略帶緊張地望向陸知易,不知這氣息是吉是凶,想察覺出他有何異常,之後又該如何做出對策。
但陸知易似是毫無知覺,神態自若,隻是微微停頓了一下便又恢複常態,與村民們繼續談天說地。
陸知易隻覺得有一股清涼而神聖的氣息湧入體內,心裡劃過一絲了悟,冥冥之中覺得這股靈氣與靈獸有關,而且它還為自己指引了方向,就像是為他導航一般,順著指引走就能到達想要去的地方。
“還好有二位小友相助,讓我延佑村得以恢複發展,我替大家謝過你們!”村長麵朝他們深深鞠了一躬,隱忍許久的無助終於在此刻得以救贖,頓時激動得泣不成聲。
“村長不必如此,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陸知易和白瑜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攙扶起村長,連聲寬慰道。
“請你們一定要留下來吃飯,大家都十分歡迎你們,你們是我們村的大恩人哪!”身後的村民們也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盛情邀請他們留下做客,都想表現對他們的感激之情。
盛情難卻,陸知易和白瑜被團團圍在中間,見實在推脫不掉大家的熱情,便答應了在村中大擺宴席,讓全村的人一起來慶賀,一起吃這頓“複興宴”。
同一時間,張家。
張家小兒子張三生突然頭疼欲裂,癱倒在地上,身體如氣囊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皮膚逐漸裹住了骨骼,且還再越發消瘦,漸漸瘦得不成人形。
喀啦…喀啦。骨骼的破碎聲。
張三生在生命的最後時間裡變得異常清醒,能清晰感覺到支離破碎,想起自從暴富以來發生的種種現象……
當初是一位好心的風水大師幫助他點了塊風水寶地,說是能讓他家發財致富,他一聽便連忙答應安葬好金壇,並按照風水大師的要求做了法事,用自己的血水祭拜了神,第二天便得到了一大筆金銀珠寶。之後兩三年便順風順水,偶爾有些頭暈氣短、體力不支的情況,他也沒放在心上。
而且昨天又遇見了大師,說是要再次祭拜神,以延續富貴。沒想到剛插上香、供上血水,便立刻神誌不清、精神錯亂,恍然間覺得自己手裡拿著火把,還拿了把刀,半夜好不容易清醒了一會會,隨後又昏倒在床上。
終於是遭到報應了……
“桀桀桀…”詭異冰冷的笑聲在暗處悄然響起,“謝謝你,愚蠢又貪婪的人類,我又能飽餐一頓了,桀桀桀…”
聲音隨著一抹堅硬又略帶柔韌的墨綠色一閃而過,隱入黑暗中。
一雙眼睛在另一個角落注視著這一切,隨後也無聲無息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