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一)這一個月以來,安……(1 / 2)

(一)

這一個月以來,安淩夜夜沉迷於藍調,每晚都在藍調喝酒,聽男生唱歌,直到失去意識後被冷焱扛回家。冷焱苦勸無果,隻好陪著安淩,保障安淩的人身安全。恰巧這一個月安澤陪同安忠明出差,不然安澤看到安淩這副模樣,定會發飆的。

“安淩在哪?”安野難得早回家一次,想過來看看安淩,卻發現房間空無一人,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顯示已經十一點半,明天還要上學,平日裡這個點安淩都乖乖在家的。安野拿出手機給冷焱打了個電話,得知安淩在酒吧裡,頓時一肚子火。“我馬上到。”

安野心裡憋著一股氣,將車速提到最快,十五分鐘便到了藍調門口,一進門,就看到坐在角落裡的安淩正喝著酒,以及四周一些蠢蠢欲動的男人的眼光正不停地在安淩身上掃視著。安野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裝作平靜地走到安淩身邊。

“你在乾什麼?”安野一把奪下安淩手中的酒杯,看著桌上四五個空杯子,以及眼神有些迷離的安淩,一股怒氣即將噴湧而出,安野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冷焱:“你就這樣放任她胡來嗎?”

冷焱深知做錯了,站在一旁低著頭。他勸過安淩無數次,仍無法阻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調酒師調一款最低度數的酒給安淩,並寸步不離地守護著安淩,保證安淩的安全。他知道安淩心裡難受,他不能幫助她什麼,對於安淩,他有惻隱之心,隻好任由她放縱自己。

“安.......安野?好巧啊,你也來喝酒嗎?”安淩抬頭看著安野,以為碰到遇到前來喝酒的安野,頓時開心起來。“你要喝什麼,我請客。”

“喝什麼喝?你自己幾斤幾兩心裡沒數嗎?”安野皺著眉頭:“我帶你回家。”

“回家?......我不回家,還早呢?再喝兩杯。”安淩端起桌上的酒杯打算一飲而儘,卻被安野一把奪下。

“夠了。”安野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他看不慣安淩這樣為了一個男人作踐自己,向來滴酒不沾的妹妹,竟然為了祁夜,終日沉淪於酒吧間。“彆挑戰我的忍耐力,跟我回家。”

安野扶起安淩,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安淩身上,安淩跟著安野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轉身。

“我還沒跟祁夜再見呢。”安淩回頭朝舞台上的男生揮了揮手。安野回頭看了一眼舞台上那個陌生的男生,歎了口氣,真是魔怔了。

安野扶著安淩坐進車後座,冷焱隨即跟著坐了進去照顧安淩,安野看著後座那個睜著迷茫大眼睛,意識不太清醒的妹妹,搖著頭,啟動車子。

安淩坐在車上搖搖晃晃,肚子裡有股氣頻頻湧上喉嚨,安淩皺著眉強行咽下,腦袋暈沉沉的,胃裡一陣翻滾,隨著安野突然的刹車,安淩哇的一聲吐了一車子。

“安淩!”安野回頭看著滿地狼藉,氣的咬牙切齒。

冷焱急忙拿起紙巾幫安淩擦拭著被嘔吐物沾染的衣服,找了個塑料袋,擰開一瓶水讓安淩漱口。冷焱讓安淩靠著休息,自己收拾著這一地的狼藉。

安野打開車窗,讓車內這令人作嘔的氣味散發出去,風將安淩的頭發吹的淩亂,冷焱不知道從哪裡找到的小夾子,替安淩夾好頭發。

安野將車開進安家大門,吩咐司機將車子送去清洗,隨後打開後座的門,一臉嫌棄地看著安淩。

“醒醒。”安野試圖喚醒沉睡的安淩,然後無濟於事。他隻好將安淩抱起,朝安淩房間走去,冷焱拎著安淩的包包鞋子跟上了樓。

安野替安淩將弄臟的外套脫下,將安淩放在床上,替她蓋上被子,冷焱遞來溫熱的毛巾,安野接過替安淩擦了擦臉,坐在床邊皺著眉頭盯著安淩,這丫頭,什麼時候學會喝酒了,明明就那麼難受,為什麼還非要故作堅強地推開祁夜,讓祁夜放棄音樂留在她身邊不就好了嗎?裝什麼聖人,成全彆人搞得自己如此難受。

“她這樣多久了?”

“什麼?”冷焱站在一邊望著安野,沒明白安野的意思。

“我說她這樣喝酒多久了。”安野替安淩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碎發,小丫頭好像瘦了不少,怪自己平日裡貪玩,很少關心家裡的事情更彆提關心弟弟妹妹的事了,竟不知安淩竟成了這副模樣。

“從祁夜離開後,有一個多月了吧。”冷焱歎了口氣。

“你就這樣放任她嗎?”安野埋怨地看著冷焱,轉念一想,依安淩的個性,誰也勸不動,更何況是冷焱。“罷了,你也管不了她。讓她好好休息吧,明天放學我接她,不要再讓他去酒吧了,等安澤回來發現,可就不好辦了。”

安野和冷焱輕手輕腳地離開安淩房間,關上門。安野心想著,要如何才能幫助安淩解開心結,是把祁夜拽回來呢,還是帶安淩散散心好呢?他這個傻妹妹,怎麼就老是為情所困,能不能像他一樣灑脫呢。

安淩翻了個身,從眼皮外麵透進來刺眼的亮光直接把她晃醒,安淩伸手擋住光線,眯著眼看著四周,她什麼時候回家了?冷焱這個人,昨晚怎麼回事,居然忘了將窗簾拉上。

“冷焱,我想喝水。”安淩拿起床頭櫃上的電話,按下快速撥號鍵撥打了冷焱的號碼,這個電話是直通冷焱房間的電話,方便安淩快速找到冷焱。

“好。”冷焱看了看時鐘,安淩今日比平時起的早。冷焱快速地收拾好自己,便往廚房趕。每次喝完酒第二天,安淩嘴巴會發苦,這時候她需要一杯蜂蜜水來緩解。冷焱端著蜂蜜水敲了敲安淩房門,得到允許後,插入房門鑰匙走了進去。自從上次事件後,為了方便冷焱照顧安淩,便給了冷焱一把鑰匙。

安淩咕嚕咕嚕將滿滿一杯蜂蜜水灌進肚子裡,這才想起來要指責冷焱的話:“你昨天,怎麼不把窗簾拉上,一大早亮醒了。”

“對不起,我忘了。”

“昨天,我怎麼回來的。我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安淩揉了揉腦袋,昨天似乎,看到了安野,是做夢嗎還是現實?“我好像,夢到安野去藍調了?”

“那不是夢。”冷焱從衛生間拿了條溫熱的毛巾,本想給安淩擦擦臉,發現昨天安淩喝醉了,還沒來得及卸妝呢。冷焱那些毛巾,指了指安淩的臉,“沒卸妝。”

“安野真去藍調了?”安淩聽到安野去藍調,瞬間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出,完了完了,這下又被他抓住把柄了。“我說什麼了嗎?還是做了什麼?”

“倒是沒什麼,不過,你吐他車裡了。”也不知是安淩這一個月以來,酒量漸長還是酒品漸長,發酒瘋的次數越來越少了,或許是他偷偷換下的低度酒的功勞吧?

吐安野車裡,那他豈不是要抓狂。安野那輛車是在他十八歲生日時安忠明送給他的成人禮,雖然平日裡安忠明不允許他私自開車,但是,安忠明那麼忙碌,哪裡管的了那麼多,安野天天晚上開著他出去泡妞。他可寶貝那輛車了,安淩吐在他車上,他一定氣炸了。指不定還要她付他洗車費呢。

“他怎麼突然去藍調啊。煩死了。”安淩煩躁地朝浴室走去,冷焱則端起空杯子,退出房間。

安淩坐在車上,看著車窗外飛快閃過的景色,回憶著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安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藍調,然後還撞見她喝酒,安野該不會跟安澤告密吧。說實話,安淩還是對他這個大哥有些害怕的,安澤雖然平日裡很寵愛安淩,但是如果安淩做了一些觸及安澤底線的事,安澤一樣會嚴厲地責罵她。比如,喝酒這件事,安澤便不會縱容。

“早上好,安淩。”車子停靠在校門口,安淩剛下車,便看到拿著牛奶站在門口等待她的喬蔚然。

自從祁夜離開後,喬蔚然每天早上都在校門口等安淩一起上學,並給她一瓶暖暖的牛奶,每天中午會到安淩班級接安淩一起去食堂吃飯,放學也會將安淩送到車上再離開。喬蔚然儘量填滿安淩每一個寂寞的瞬間,以緩解祁夜離開給安淩帶來的孤獨感,他答應了祁夜要好好照顧安淩,當然,並不隻是因為答應了祁夜,他也想照顧安淩。

“安淩。”喬蔚然並排走在安淩身邊,將牛奶塞到安淩手中,從安淩身上嗅到一股酒味,側頭看了安淩一眼,心裡歎了口氣,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從祁夜離開後,安淩每日都酗酒,任憑誰勸都沒用,他也曾悄悄跟到藍調,隻不過他沒有阻止安淩,他知道,她隻是需要一個發泄口,或許,在他們曾經擁有過甜蜜回憶的地方,安淩能夠得到一絲安慰。喬蔚然好幾次都隻是靜靜地在藍調找了個遠離安淩的地方坐著,陪伴著安淩,他知道,有冷焱在,不會有任何危險。他隻求,安淩能儘快走出來。

“蔚然,謝謝你,不過,你不必每天給我帶牛奶的。”安淩對喬蔚然是有愧疚的,她知道喬蔚然喜歡自己,但自己並不能給予他任何回饋,她也不想利用喬蔚然。

“安淩,不要拒絕我。”喬蔚然真誠地看著安淩,他知道,無論祁夜在不在,他都無法代替祁夜站在安淩身邊,但是隻要能這樣陪伴著安淩,他便心滿意足。

安淩握緊手中溫熱的牛奶,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吧。對於喬蔚然,她總是虧欠的。

(二)

放學鈴響,安淩走出教室,發現等候在門口的除了喬蔚然,還有安野。單肩背著書包,慵懶著倚靠在欄杆上的安野,瞬間成為這層女生矚目的焦點,安野自知自身魅力,也大大方方的跟那些偷偷看他的女孩子打招呼,引得女生們一陣騷動。

“你在這乾嘛?”安淩一臉不解,平時一放學,安野溜得比兔子還快,不到半夜是不會回家的,今天竟然在這等她放學?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麼難以置信的事情讓她碰上了。

“當然是接我親愛的妹妹回家了。”安野一隻手搭在安淩的肩膀上,一邊回頭朝那些女生們拋媚眼,然後壓低聲音在安淩耳朵說:“彆想再去酒吧。”

安淩瞪著安野,臉一陣發燙。果然,安野就是來給她添堵的。安淩回頭看了看喬蔚然和冷焱,喬蔚然一臉的茫然,而冷焱則無奈地撇了撇嘴。

安淩並不想這麼早回家,她跟在安野身後磨磨蹭蹭地尋思著講什麼理由可以從安野身邊溜走。

“安野,你今天不去陪那些女朋友了嗎?”

“她們哪有我妹妹重要。”安野明白安淩的意思,但是她休想得逞。

“你今天不跟你兄弟們去玩了嗎。”

“不去。”

“誒,你平時都在哪裡玩的?要不,你帶我去?”

“彆白費勁了,乖乖回家。”安野伸手拎著安淩的領子,將她拎到自己身邊,伸手摟住安淩的肩膀,低下頭,看著安淩一臉生氣的模樣,特彆可愛。從小他就喜歡欺負安淩,看著安淩氣急敗壞的模樣,他就覺得開心。但是一碼歸一碼,他雖然欺負安淩,但是也疼愛安淩,更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安淩。這可是安家唯一的女娃,全家人的掌上明珠。

安淩嘟著嘴,這麼早回家,她很不適應。近一個月以來,每天放學她隨意吃點東西就去藍調,好似隻有在那個熟悉的環境裡,她才能放鬆一些,她不斷的在藍調收集關於祁夜的一切,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關於祁夜的一切似乎正在慢慢消失。她很害怕,有一天,藍調裡關於他們兩個的專屬記憶也會消失不見。

安野看著一臉不開心的安淩,伸手從包裡翻出一顆酒心巧克力,塞到安淩手中“安澤今天回來,你也不想他發現你喝酒吧?”

安淩握著巧克力,輕輕打開包裝紙,將巧克力塞到嘴巴裡,絲滑香醇的巧克力在嘴裡散開,明明都這麼大了安野依舊把她當三歲小孩哄,長大了的不開心,並不是一顆糖就能哄好的。

安澤回來了,那她就不能這樣肆無忌憚了,安淩歎了口氣,乖乖地跟隨著安野坐上車回家。

安淩坐在車上,盯著車窗外發呆,路過她和祁夜第一次相遇的地點時,突然發現那個草坪上,又有一群人圍著,中間位置好像是支樂隊在演出。樂隊?祁夜?安淩的心跳都加速了,她拍打著窗,讓司機停車。

“你去哪?”看到安淩下車,安野也立馬下車,隻見安淩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冷焱和安野也趕緊追上去。

祁夜回來了嗎?是祁夜嗎?安淩朝人群中飛奔過去,心裡越發緊張,又有一絲期待。安淩喘著氣,撥動著人群,一點一點地擠到前麵去,引起人群中一陣喧嘩。

原來,是木頭樂隊。安淩站在最前排失望地看著木頭樂隊那個胖胖的主唱,她本以為是祁夜,算了,她早該知道,祁夜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

安淩失望地轉身離開,卻被木頭樂隊的主唱認出來,他叫住了安淩。

“好巧,今天遇見了一位好久不見的朋友。剛好現在是點歌環節,你有想聽的歌嗎?”主唱走到安淩麵前,將話筒拿遠,輕聲對安淩說:“我記得你,祁夜的女朋友,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安淩禮貌性地與主唱寒暄。

“想聽歌嗎?”

“那就點一首,可惜沒如果。”安淩思考了一會,點了首歌。安野和冷焱靜靜地站在她身後。

“好的。接下來給大家帶來一首可惜沒如果。”

主唱走回中央,跟隊友們商量了一下,鼓手阿彬朝安淩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音樂前奏一起,安淩的心就跟著一沉,她悄悄地握緊了拳頭。

假如把犯得起的錯

能錯的都錯過

應該還來得及去悔過

假如沒把一切說破

那一場小風波將一笑帶過

在感情麵前講什麼自我

要得過且過才好過

唱到副歌時,主唱突然把話筒遞給了一直默默跟唱的安淩,安淩愣了一下,接過話筒,順著音樂往下唱。

全都怪我

不該沉默時沉默該勇敢時軟弱

如果不是我

誤會自己灑脫讓我們難過

可當初的你和現在的我

假如重來過

倘若那天

把該說的話好好說

該體諒的不執著

如果那天我

不受情緒挑撥

你會怎麼做

那麼多如果 可能如果我

可惜沒如果 隻剩下結果

或許是情緒到位,或許是這首歌抒發了安淩的情感,第一次安淩沒有拒絕,在大眾麵前唱歌。從前的話,她是不好意思的。安淩的歌聲沒有技巧,全是感情,她唱歌的時候,腦海中全是祁夜的影子,就如歌詞所言,她後悔對祁夜的視而不見,她後麵在最後的日子沒有好好陪伴祁夜,她後悔祁夜在安家樓下等她的時候一直躲著祁夜,她後悔祁夜出國的那天,沒有出現好好跟祁夜告彆,好好送祁夜離開。她以為不見麵是彼此最好的選擇,她以為不見麵就能把傷害降到最低。但是,如今的她,每晚都能想起那個深夜站在安家門口凍得發抖的身影,那個帶著所有遺憾和失望離開的背影。她才發現,自己好殘忍,在這份感情中,她從來沒有聽過祁夜想要什麼,而是用自己認為是對祁夜好的方式對待著祁夜。

安野和冷焱擠在人群中,安野已經很久沒有聽見安淩唱歌了,記得小時候,安淩也可喜歡唱歌了,天天拿著話筒在家裡唱歌。聽著安淩的歌聲,他想起了小時候那個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麵玩的小丫頭,這個小丫頭,真的長大了。可是,這個小丫頭如今怎麼這麼難過呢?

安淩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歌詞中,安淩抬頭看著天空,不知道祁夜遠在他鄉過得好不好,訓練是否順利,是否有按時吃飯,是否......會想她?她的靈魂好像從祁夜離開的時候也跟著離開了,她越發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如果當初,自己沒有自私地替祁夜做決定,如果當初,兩個人坐下來好好的一起商量對策,是否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呢?她所做的決定,真的就是對雙方最好的決定嗎?或許,當初,她應該聽一下祁夜的意見,或許,會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呢?也不至於如今兩人如此痛苦,亦或許,痛苦的隻有被留下的她吧?

“安淩,好久不見。”阿彬拿了一瓶水遞給安淩,指了指安淩身旁的空位:“我能坐這嗎?”

“嗯。”安淩往旁邊挪了挪,將空位騰出。

“他是誰?”站在安淩不遠處正被幾個女生圍住要聯係方式的安野,一邊跟女生們互加好友一邊抬頭盯著坐在安淩身邊的阿彬。

“算是祁夜認識的朋友吧?安淩之前也跟他們見過幾次。”冷焱站在安野身後側,時刻關注著安淩的動態。

“那就好。”安野算是鬆了一口氣,繼續與那些女生們交談著。安野的女生緣很好,或許是帥氣的模樣特彆吸引女孩子吧,走到哪裡都有一些大膽的女生上前來要聯係方式,這也是安野身邊女孩不斷的原因吧。

“聽說祁夜簽了雅澄,出國訓練了。”阿彬見安淩擰了幾下瓶蓋沒打開,便伸手擰開瓶蓋後遞給安淩。

“是。”安淩淺淺喝了一口水,有點冰涼。

“DREAM樂隊能簽在雅澄旗下,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歸宿。”雅澄公司在音樂界還是有一定名氣的,能被雅澄看中並簽下,樂隊也是需要一定的實力的。“我們樂隊就沒有祁夜他們那麼好的運氣了。”

“你們也可以的。”安淩轉過頭朝阿彬笑了笑,這一笑,卻笑進了阿彬的心裡,曾經阿彬就對安淩一見鐘情,若不是祁夜捷足先登,阿彬斷然不會放棄的。

“咳咳。”阿彬用咳嗽聲來掩飾自己加速的心跳引起的緊張,連忙轉移話題:“跟祁夜要分開這麼久,很不習慣吧?”

安淩沒有回答,低著頭看著地板。阿彬隻認為安淩大概是舍不得與祁夜分開罷了。便開口安慰道:“沒事,等訓練結束就回來了,前幾天我跟藍煜聯係,他們說他們已經開始適應那邊的生活了。”

聽到阿彬講樂隊的事情,安淩的眼神瞬間亮了,自從祁夜離開後,她就刪掉了祁夜的聯係方式,連帶著將與祁夜有關的所有人都刪除了,隻留下安安姐一個人,就是怕自己看到那些消息會忍不住。所以,她對祁夜對樂隊的所有消息一概不知。

“他們在那邊,訓練得好不好?”安淩小心翼翼地問。

“啊?你不知道嗎?”阿彬有點震驚,疑慮地看著安淩,按照安淩和祁夜的關係,她應該知道得會更多才對。

安淩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躲閃著。

“他們都還不錯,那邊有專業的老師帶他們,技術上有一定的進步了,不過剛開始,慢慢來吧,等他們回來,一定是一個嶄新的樂隊。”阿彬也挺羨慕DREAM樂隊有這樣的機遇,這大概是音樂人共同的夢想吧。“不過,你怎麼會不知道?跟祁夜吵架了?”

“我們......”安淩低下頭,腳尖在地上劃著,“我們分手了。”

“啊?”阿彬震驚地看著安淩,“是因為異地嗎?三年就回來了呀,你不是應該理解支持他嗎?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啊。”

安淩無奈地撇了撇嘴,站起身來,她和祁夜為何分手,整件事複雜得連她自己都理不清,又該如何跟彆人解釋呢。“阿彬,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安淩......再見。”阿彬站起身,看著安淩的身影,理不清這些關係。

“回家嗎?”安野好不容易擺脫那些女孩子。追上安淩的腳步,回頭看了阿彬一眼,“你們認識?聊什麼呢?”

“那你跟那些女孩子又聊些什麼?”安淩白了一眼,怎麼安野走到哪都有女孩子往上貼,這家夥,有那麼帥嗎?安淩抬頭看了安野一樣,酷酷的表情,乾淨的臉,搭配上他刻意搞的發型,服裝搭配也特彆得體,看起來確實是女孩子會喜歡的類型,可是,那張嘴,一開口安淩就想撕了他,或許是平日裡受安野太多欺淩,安淩對安野沒多大好感,甚至覺得那些看上安野的女孩都是瞎了眼。

“你這丫頭。”安野敲了敲安淩的腦袋,“她們當然是被你哥帥氣的顏值給吸引了。”

“安野,你彆打我頭!很痛!”安淩開始對安野拳打腳踢,而安野仗著身高優勢,單手頂著安淩的腦袋,拉開兩人的距離,而安淩使勁撲騰都動不到安野分毫。

“那些女孩子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安淩氣急敗壞地甩開安野,走上車。安野一臉得逞地朝冷焱炫耀,拉好衣服酷酷地坐上副駕。

車子開進安家車庫,安淩看到了安澤的車子停在車庫裡,想起安野說今日安澤和安忠明出差回來了,心情頓時壓抑起來。雖說與祁夜分開是她自己所做的決定,但多少是因為安忠明因為安家,所以安淩還是對安忠明有些埋怨,想到父女倆要見麵,安淩就渾身難受。

“怎麼,不想下車?”安野站在車窗邊,敲了敲安淩邊上的玻璃。其實,不止安淩不想見安忠明,安野也是。

安淩白了安野一眼,推開車門,站在樓梯口,深吸一口氣,緩緩走了上去。本以為會在一層客廳見到安忠明,上來後發現空無一人,頓時三個人明顯都鬆了一口氣。

“我先回房間了。”安野快速地溜上樓,仿佛躲房間裡就自在了。

安淩和冷焱對視了一眼,也急忙往樓上走去,儘量減少與安忠明接觸的時間。

安淩窩在房間裡看書,說是看書,其實,連書拿反了都沒發現,腦海裡一直想著阿彬的話,想象著祁夜在異國他鄉的生活,她真的好想好想祁夜,在國外訓練一定很辛苦很累,她多想能在祁夜疲憊的時候給他加油鼓勁,陪伴他一起進步。可是,她沒有這個資格,她親手推開了祁夜,毀了兩人的感情。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安淩的思緒,她晃過神來,放下手中一頁未看的書,光著腳丫走過去開門。

“安淩。”是安澤,隻見安澤拎著一袋東西站在門口,看著安淩光著腳丫站在地上,頓時皺起了眉頭,伸手關上門,然後走到沙發邊,將安淩的拖著拎到安淩腳邊,幫安淩穿上拖著。“地上涼,不要光腳踩在地上。”

安澤拉著安淩坐到沙發上,將袋子裡的東西一一拿出來,這是他到外地出差給安淩帶回來的一些特產及紀念品。小時候每次安澤跟著安忠明出差時,安淩和安洛便會纏著安澤給他們帶特產,每到安澤返程時間,安淩和安洛就會坐在門口翹首以盼。久而久之,安澤也養成了隻要出差就會給他們帶禮物的習慣。

“安淩,這是給你帶得小吃。”安澤一樣一樣將特產小吃拿出來,一一給安淩介紹,隨後拿出一本地方誌,安淩從小就喜歡看地方誌,從那些書中可以了解一個地方的人文,習俗,建築等,所以安澤每次帶回來的東西,都會有一本地方誌。“還有這個,是在一個廟裡求得,他們說很靈驗,是個……平安符。”

安淩看著手中散發著陣陣沉香味的福袋,想象不出來安澤在廟裡求這個的場景。安澤是個無神論者,竟然會為了她去求這些東西。安淩真的很感動。

“哥,謝謝你。”平安符,安澤是不是還在擔心安淩會做傷害自己的事?其實不用擔心,她已經長大了,不會對自己的生命那麼不負責任的。況且,這次的事,與當初的易寒並不相同。這次,錯的人是她,她沒有資格怨恨任何人。何況,她還想看到祁夜出道的那一天。

“對了,我還有個禮物。”安澤拿過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打開郵箱,輸入了自己的賬號,打開了一份郵件後,把電腦轉向安淩。“我知道你關心祁夜,想知道他在那邊的情況,這是我跟雅澄的張經紀人要的,裡麵是祁夜他們訓練的一些照片,以及他們的近況。”

“哥,我沒有想知道。”安淩口是心非的否認,眼睛卻早已瞟向電腦屏幕。她不敢承認她對祁夜的思念,她害怕安澤責備她。

“我知道你並不關心祁夜的情況,這是我想跟你分享的。”安澤知道安淩要麵子,便順著她的意思。“你慢慢看吧,爸那邊還有事情,吃飯的時候我再喊你。”

聽到安澤的關門聲,安淩僵硬地脖子慢慢轉向電腦,她連忙把電腦抱到腿上。仔細看著郵件上的內容。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張祁夜在訓練的照片,他在錄音棚裡,帶著耳機,閉著眼睛深情演唱的圖,安淩將照片放大,仔仔細細地研究著,祁夜的黑眼圈深了一些,人也消瘦了不少,看來又沒有按時吃飯。安淩一張一張的往下翻,都是平日裡樂隊訓練的日常照片。最後還有祁夜訓練安排表,看著樂隊繁重的行程安排,安淩有些心疼,擔心祁夜的身體是否能吃得消。

安淩悄悄地把這些照片一一保留到自己電腦裡,雖然她嘴上說著不在乎,其實,她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他們的一切。她本以為,隻要刪了與祁夜有關的一切,就可以斷了對祁夜的念想,看不見就不會想念,事實上她錯了,越不知道,就越想知道。

安淩一張一張翻看著祁夜的照片,思緒早已透過照片飄到祁夜那邊,仿佛自己陪伴著祁夜練歌,練舞,想象著自己在祁夜身邊的樣子,想象著自己在祁夜大汗淋漓的結束訓練後,遞上水和毛巾,想象著祁夜訓練完後告訴她訓練的一些趣事。

“姐,大哥讓我喊你下樓吃飯了。”安洛推開房間,探出個腦袋,眼睛四處張望,看到安淩直愣愣的盯著電腦,以為有什麼好看的,麻溜地溜到安淩身邊,想偷看一眼,誰知安淩立馬合上電腦,“小氣鬼,還不給我看。”

“大人的事,小孩彆管。”安淩合上電腦,推著安洛出門,“下樓吃飯去。”

安淩跟著安洛走下樓,餐廳內大家都坐在各自位置上,就等著安洛和安淩落座了。安淩坐在安洛旁邊,偷偷瞟了安忠明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最近在家沒有好好吃飯嗎?都瘦了一圈。”何靜裝了一碗雞湯遞給安淩,有時候,她也覺得虧欠了這些孩子,這些年來,她跟著安忠明走南闖北的,顧上了集團的事務,就忽略了家裡。明明這次安淩感情上又受了重創,她應該陪伴在旁的,可是,集團需要她,安忠明需要她,她隻好放下家裡的事務。況且,這麼多年,她對這個家付出較少,如今孩子們也大了,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跟孩子們相處。

“有吃。”安淩跟何靜,安忠明是有隔閡的,她與他們的關係不如安洛、安澤與他們的關係好。以前她是全家的掌上明珠,但自從易寒的事後,安淩再也沒對何靜和安忠明敞開心扉。

“是瘦了點,是不是顧著玩沒按時吃飯呢?”安澤想幫忙緩解一下氣氛。

“老李說,Dream樂隊訓練得很順利,他們會有質的飛躍。”安忠明看了一眼安淩,裝作若無其事地說著話。他知道,安淩還是很關心祁夜的,自己因為安家讓他們兩分開確實很不厚道。但是沒辦法,他不隻是安淩的父親,更是忠聯集團的頂梁柱,他要保護集團的利益。

安淩埋頭吃飯,身旁的安洛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踢安淩的腿,然而安淩隻是把腿縮回凳子底下,不予理會。

“祁夜他,一切都挺好的。”安忠明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安淩,假裝認真低頭吃著飯,對於祁夜,他也覺得有些愧疚。祁夜這孩子,他還是喜歡的,隻是礙於祁夜的職業發展,出於保護安家的利益,才不得將兩個孩子分開,說到底,安淩的苦痛,絕大部分都是他帶來的。

“嗯。”安淩頭也不抬,低著頭吃飯。

安家的餐桌氣氛永遠沉悶,大家都不在開口說話,默默地結束這尷尬的一餐。安淩知道安忠明對她有愧疚,但是,也隻是愧疚罷了,對安淩和祁夜沒有任何作用。

(三)

沒有祁夜的日子,平淡而又緩慢,安淩每天除了上學,就是趁安澤不在家的時候偷偷和冷焱溜去藍調,而每一次安野都會精準地把握時間點出現在藍調,將半醉不醉的安淩帶回家。隨著安淩對酒精的不斷嘗試,酒量也越發好了。至少喝著冷焱讓服務員特調的低度數酒精的酒後,不再迷糊認錯人了。

安淩一個人坐在電影廳,抱著爆米花,食之無味的看著愛情片,為什麼彆人的愛情就那麼的甜蜜。那麼一帆風順呢?反觀自己,不論是易寒還是祁夜,都是悲劇收場。是不是自己得到了彆人難以擁有的富裕生活同時也會失去一些東西,比如感情,這世界總是公平的。

“在看什麼呢?”安澤拿著一個文件袋,推開門走進來,坐在安淩身旁的椅子上,靜靜看了一分鐘電影,是他不屑一顧的愛情片。這種爛劇情也就騙騙安淩這種小女生罷了。安澤毫無興趣,轉頭吃起了桌上的果盤。

“打發時間罷了。”安淩將手中的爆米花桶放在旁邊的置物桌上,將毯子拉到肚子上,往沙發後一躺,舒服的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