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 自從接了陸時升陪玩的單,程久也……(1 / 2)

自從接了陸時升陪玩的單,程久也不想繼續送外賣了,但是他還是要找工作掙錢。他知道自己沒那個能力進大公司,上次陸時升讓他考慮的事情,他也沒放在心上,畢竟跟他非親非故的,陸時升還幫了他不少忙,自己也挺過意不去。

他也清楚陸時升跟他提陪玩的目的,從第一次陸時升提出請他做教練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程久認為,陸時升是事業型的男人,不可能突然對遊戲感興趣,就算感興趣,也不會到花錢請人教自己的地步。陸時升一定是看他送外賣太辛苦了,他不止一次跟程久說過送外賣辛苦的話。

陸時升對他的好,他都看在眼裡,可是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呢?

陸時升一般隻有晚上有時間玩遊戲,程久白天直播結束之後會在網上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工作。百度上說可以下載一些招聘的軟件,在軟件上投簡曆。他下載了三個常見的軟件,填好了信息之後開始瀏覽。但是大多數工作都對學曆有要求,而且還要專業對口,最低也要高中學曆。

他胡亂撓了撓頭發,隨手關掉了軟件,去論壇上看看彆人的意見。沒有學曆,沒有技能,彆人推薦的基本上都是服務員或者進廠。

程久有點絕望,他不想做服務員,也不想進廠。他有四個姐姐一個弟弟,二姐以前在他們鎮的廠子裡上班,一天工作時長超過十二小時不說,還會有夜班,一熬就是一個通宵。三姐去做過服務員,比工廠自由,但是工資低,而且這種日子一眼就望到了頭。

他看到有人說,如果你不想做是個人就能做的活,那你必須提升自己的能力,選擇一個你喜歡做的事,沉下心去學習它。程久覺得這個想法很不錯,但是他不能隻學習,他要邊掙錢邊學習才行。

程久思索了一會兒,有點餓了,打開外賣軟件,看到了他幾乎每天都會去拿外賣的蛋糕店。突然想起,好像除了上一次陸時升給他吃的那塊蛋糕,他從來沒有吃過那家店的蛋糕。由於他經常去拿外賣,跟店主關係還不錯,倒是能聊起來。

他關掉手機,打算親自去蛋糕店瞧瞧。

“歡迎光臨!”店主以為客人來了,抬頭發現是程久,好奇地問:“現在不是沒有外賣單子嗎,你怎麼過來了?”

店主就是這家店的老板,名叫林鐘盛,程久一直叫他林哥。林哥做蛋糕的手藝不錯,但是門麵不是很大,目前除了他隻有一個店員。

“林哥,我現在沒有送外賣了,我今天是你的客人。”程久笑著說道。

“哦?是嗎?那可真是稀客呢,正好來嘗嘗我新研究的冰淇淋蛋糕。”

林哥正愁自己唯一的店員請假回家,他沒有小白鼠可以投喂,正好程久來了,可以試試他的新品。

“冰淇淋還能做蛋糕呢,好神奇。”程久吃過蛋糕,吃過冰淇淋,第一次見冰淇淋蛋糕,屬實新奇。

他接過林哥送過來的一塊蛋糕,口感冰冰涼涼的,偏向於冰淇淋多一些,是好吃的。

“嗯,真不錯。”程久邊吃邊點頭。

“怎麼突然不送外賣了?找到其他的工作了嗎?”

“沒有,一開始就不想送外賣,但是不送就沒有飯吃,現在是下定決心不乾了,打算做點彆的。”

“不送外賣也好,你這麼白,彆到時候曬黑了。”林哥打趣他,“那你有想好接下來要做什麼嗎?”

“沒有,我感覺我前途渺茫。我看了招聘的軟件,沒有學曆連投簡曆的資格都沒有,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程久很頹唐。

“你要不要考慮來給我打工?我這還缺人呢。”

“你和小易兩個人應該忙得過來吧。”小易是蛋糕店唯一的店員。

“小易那孩子心思壓根不在這裡,三天兩頭請假,後麵找個機會跟他好好談談,估計是不會繼續做下去了。正好你過來幫我打雜啊,沒準我心情好還能教你做蛋糕。”

林哥這番話看似不經意,實則已經思考很久了,他本就有意再招個學徒。如果程久不想當學徒,打雜也是可以的。

“謝謝林哥的好意,我再考慮考慮好嗎?”其實這份工作對於沒有任何技能的程久來說很不錯了,但是他已經養成了做任何事都要先考慮一番的習慣。

程久剛出來工作的時候就是進廠,那時候年紀小,被中介三言兩語給騙了進去,最後發現工資根本不是一開始說好的那樣。他一時生氣,想找中介理論,發現已經找不人了。不僅僅是這一次被騙,程久已經被騙了好過多次,後來他告訴自己,做任何決定之前都要先思考。

他不是信不過林哥或者陸時升,他會考量自己合不合適,會給自己留時間去理清自己的大腦,不能被一時的情緒所引導。

“行,那你好好考慮一下。不過我得先跟你說清楚,你可以來我這裡做學徒,我會手把手教你,讓你儘快出師,不過學徒時期工資不高,後麵能獨當一麵的時候再給你定薪。你也可以來幫我打雜,或許偶爾有空我會教你做蛋糕。但是你在這裡會很自由,閒暇的時候喝杯咖啡、看看書、看看手機也是可以的,沒什麼規矩。”

“好,我會好好考慮。”

程久想學好一門手藝,這樣起碼以後不愁吃喝,但是工資低對於他來說很不現實。

他家裡的弟弟靠他養著,之前直播還能賺不少錢,他經常往家裡寄錢。剛開始隻是寄一點錢補貼家用,後來說弟弟上學要不少錢,他又多寄了一點。後來被四姐發現他直播的事情,爸媽開始怪他沒良心,賺了大錢不給家裡多寄一點。無奈之下,他不得不再多寄一點。

但人的欲望總是無止境的,從開始哭著鬨著要一點錢,到後來理所當然應該贍養父母的一筆筆金額,幾乎快要把程久的血都抽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