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升剛洗完澡就聽到程久說有電話打來,未接來電顯示的是魏全,他撥打回去,對麵的環境十分嘈雜,聽聲音應該是酒吧。
“陸時升,出來……出來喝酒!”魏全說話不利索,明顯是喝多了。
陸時升想拒絕他,這麼晚了,陪程久睡覺不比喝酒來的舒服?但他沒來得及說話,電話就被掛斷。他大概知道魏全為什麼要喝酒,這事跟他脫不開關係,思考再三決定還是去一趟。
程久快要把不開心寫在臉上了,明明魏全之前還那樣針對他們,為什麼陸時升還要三番五次去找他。
這其中的緣由陸時升沒跟程久細說,而程久一直等著陸時升親自跟他解釋,現在,他不想再忍了,責問道:“升哥,我真的不明白你現在是在做什麼,他魏全要喝酒就讓他自己喝去,你跟他關係又不好,憑什麼非要你去不可?”
“久久,這件事我之後再跟你解釋,你先睡,我很快就回來。”陸時升說完後朝程久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隨後換衣服出門。
程久沒有阻止他,他相信陸時升做的決定都是有道理的,但是他總是會忍不住跟自己較勁,想刨根問底,又要克製住自己不能胡思亂想,掙紮一番隻說了一句:“早點回。”
“好。”
夜晚的酒吧比白天熱鬨,周遭一片歡聲笑語,魏全隻覺得吵鬨得很。他單手撐著腦袋,舉著酒杯獨自傷懷,見陸時升來了,他也隻是平靜地倒了一杯酒。
魏全不說話,陸時升也不說話,兩人一杯一杯地喝著。打破寧靜的人是魏全,他好像做什麼都贏不了陸時升,真的很看不慣陸時升波瀾不驚的模樣。
魏全死死盯著陸時升,眼神不善,仿佛狼看著一塊新鮮的肉,說:“你是故意的。”
陸時升把杯子裡的酒喝完,若無其事地說:“不過是早點幫你做決定罷了。”
魏全自嘲地笑笑,哀歎道:“我在公司待了快八年了,八年了啊。”他喝了一口酒,憤憤不平道:“憑什麼一句話就讓我走!說得好聽,回家休息,辭退就說辭退!”
見他這副模樣,陸時升還有心思開玩笑,說:“辭退好啊,給補償金沒有?沒給的話明天去仲裁。”
魏全可沒功夫陪他開玩笑,反問道:“陸時升,你就那麼恨我嗎?不過是從你手裡搶走了一個項目,你從我手裡搶走的還少嗎?”
陸時升坦然道:“誰說我恨你了,我不恨你,並且欣賞你,不然我怎麼會邀請你來我公司?”
“這就是你邀請人的方式?”
“結果一樣就行。”
魏全不吭聲,其實這樣也好,起碼有下家,不像有的超過了三十五歲的人,被公司辭退,找不到工作。雖然這一切是因陸時升而起,不,跟陸時升無關,是魏全,是他自己一開始就不該跟陸時升作對,更不應該輕敵。
陸時升沒有繼續喝酒,他不想醉醺醺地回家,讓程久不高興,本來他私下聯係魏全,程久已經很不開心,自己還是要懂事一點。
魏全湊近陸時升聞了一下,皺眉不屑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香?”
香是有原因的,除了沐浴露的香味,他特意噴了一點香水,當然不是為魏全噴的。今晚本應該要跟程久共度良宵,卻被魏全半路劫道,他根本沒料到魏全會這麼快找上他。
“難怪招美女喜歡,不像我這種糙大漢。”糙大漢跟魏全搭不上邊,該有的體麵他都有,隻是跟陸時升站在一起就顯得相形見絀。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我們公司就有不少美女喜歡你,一旦得知我在哪個項目上會碰到你,她們一個個排上隊找我,讓我帶她們出外勤。你說搞不搞笑,平時恨不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時候主動提出外勤。”
魏全說的這些陸時升一概不知,他好像能無視異性熱忱的目光,此刻聽起來竟覺得稀奇。
對此,陸時升隻說了兩個字:“可惜。”
“可惜什麼?”魏全不解。
“替你所說的那些美女可惜,因為我不喜歡女人。”這話陸時升說得輕鬆,魏全聽得可不輕鬆。
他仿佛得知了一件新奇的事情,同性戀群體他知道的不少,但他從未想過陸時升竟然也是同性戀。
思及此,魏全突然清醒了許多,反應極大的說道:“你該不會喜歡我吧!”難怪陸時升不恨他,還招募他,這樣想來,倒也說得通。
這人怎麼跟駱凱意一個德性,陸時升拋給他一個“你想多了”的眼神,繼而說道:“少自戀,我已經名草有主了。”
“那就好,那就好。”魏全鬆了一口氣,隨後又八卦地問道:“是哪路神仙能把你收入囊中?能否透露一二?”
陸時升神秘地說:“想知道?到我公司來就能知道了。”
說到正事,魏全不再玩笑,正經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讓我休息幾天吧,調整好心態再說。”
陸時升答應著,把自己的名片塞到魏全的口袋裡,說:“這上麵有公司的地址,隨時恭候你來,不要讓我失望。”
事情解決,他沒有繼續留下去的必要,當務之急是要回去好好哄哄久久。
陸時升回到家,程久已經睡著了,他俯身過去親了親程久。沒有陸時升的陪伴,程久的睡眠很淺,一點點動靜就醒了,看見陸時升說:“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