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之前琴酒去過醫院,那一天,諸伏高明也在醫院裡麵。
蘇格蘭:那也不能證明他們就見過,隻是去同一家醫院,或許他們根本就沒見過麵。
波本:。
看著對方發來的一個句號,蘇格蘭也明白是自己太理想化了。
琴酒當然可能沒見過高明哥,但他也可能見過高明哥,這種情況下,身為一個臥底,必須優先考慮最糟糕的情況。
蘇格蘭明白,波本這是在催他撤離。
可不管是琴酒還是萊伊,他們都沒有因為高明哥的事情找他的麻煩,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長得像?
……好吧,那不太可能。
但是他們或許根本就不在意?
不,不對,不應該那樣想。
他現在的確應該撤離,趁著琴酒還沒有要他的命……
可是……可是……
他費了那麼長時間才終於取得代號,才終於見到了組織的冰山一角……
濃鬱的不甘感令蘇格蘭仿佛溺水,就連呼吸都被抑製,他拚命地掙紮,四肢亂劃,卻始終脫離不了這種壓抑的感覺。
“咕嘟嘟——”
煮麵的水開了,令蘇格蘭暫時回神,他手腳僵硬地開始下麵,在心裡反複告誡自己要冷靜。
不管是不是要撤離,他必須先過琴酒這一關才行,對方就在外麵,絕不能被他看出自己的不對勁兒。
煮好麵,又做了配菜,蘇格蘭這才端著麵條出去。
琴酒仍舊坐在飯桌旁,他的手邊堆了一小堆板栗殼,此刻倒是並沒有在剝板栗,白淨纖長的手指靜靜地拿著一塊手表,正欣賞著上麵的藍寶石。
藍色的寶石……
蘇格蘭低了低頭,水晶桌麵上倒映出了他的麵容,藍色的眼睛格外澄澈。
藍色的……藍色……
蘇格蘭瞳孔地震。
【你連蘇格蘭都打不過,是怎麼有臉編排他的?】
【收拾好,和我出去吃點東西。】
【我們的工作已經夠危險了,我不想死在交通意外上。】
【我想吃糖炒栗子。】
琴酒的話一句句回響在腦海,蘇格蘭的瞳孔越縮越緊。
最後的最後,蘇格蘭仿佛聽到自己的幼馴染在說:琴酒想泡你。
一切……似乎都對上了。
蘇格蘭如夢初醒。
原來如此,這就是琴酒沒有拆穿他的原因,大概在琴酒的眼中,一個小小的臥底根本翻不起什麼波浪,隻要他願意妥協,琴酒就會放過他。
琴酒在等他,等他主動承認。
不,琴酒不是在等他承認,是在等他獻身,等他用這種方式來堵他的口。
蘇格蘭深吸一口氣,現在琴酒將這塊手表拿出來也是在警告他吧,畢竟他這樣不開竅,已經讓琴酒等得太久了。
蘇格蘭內心有些忐忑,這樣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不過凡事都要有第一次:“琴酒……”
“麵煮好了?”琴酒抬頭。
“呢。”蘇格蘭迅速將麵和小菜在兩人中間擺好。
琴酒也收起了腕表,拿起筷子開始拌麵。
另一邊,蘇格蘭又開始糾結,他鼓足了勇氣再次開口:“我……”
琴酒抬頭看他。
蘇格蘭張著嘴,卻半個字都再吐不出來。
琴酒皺眉,又開始低頭拌麵。
“其實……”
琴酒再一次抬頭。
蘇格蘭又閉上了嘴巴,滿臉悻悻。
琴酒終於生出了幾分警惕,放下筷子,命令:“你吃。”
蘇格蘭茫然,但還是按照琴酒的吩咐拌麵,然後吃了一口。
仔細觀察著蘇格蘭的表情,琴酒卻更加疑惑了,麵看起來沒問題,那蘇格蘭到底在猶豫什麼?他還以為是蘇格蘭的麵搞砸了。
琴酒迅速拌好,吃了一口後眼睛一亮,對於蘇格蘭的廚藝愈發滿意了。
彆退縮啊,諸伏景光,任何事情都必須要踏出第一步,為了摧毀組織,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蘇格蘭在內心為自己加油鼓勁兒,終於再一次開口:“我對你……”
“味道不錯。”琴酒的誇讚打斷了蘇格蘭的話,但他也並不介意,隻將一把鑰匙扔給了蘇格蘭。
蘇格蘭握著鑰匙,滿臉迷茫。
“你還沒有自己的安全屋,以後可以搬來這裡住。”琴酒仿佛隻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說完便又低頭吃麵。
蘇格蘭握著鑰匙的手收緊,震驚地看著琴酒,他竟然還送了他一套房子!
“我明白了。”蘇格蘭深吸一口氣,硬逼著自己冷靜了下來,眼神死死地盯著琴酒,說道:“我會搬過來的,我會讓你滿意。”
琴酒點頭,他對蘇格蘭的廚藝的確很滿意。
蘇格蘭索性閉上了眼睛,大聲問:“所以,你什麼時候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咳咳咳!”琴酒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