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年的春節過的很平靜。
在三年的疫情生活中,我的城市進入了最後的衝刺階段。
22年,臨近年底。
三年裡平靜平安的小城被打破,緊張和恐懼是大多數人的常態。
在十一月中旬,小城疫情感染開始。
工作停擺,學生放假。
大家都進入了疫情事情的緊急狀態,將自己和周邊的人保護好。
而我,也是。
不到一個月,小城的疫情防控越來越嚴格。
大家想著,會不會就這樣居家到過年?
可是,在不久之後,國家出台了政策,全國放開。
不在查詢健康碼,不在查看行程碼。
一切,都好像是回到了那個2019年之前沒有疫情出現的景象。
放開之後,人們帶著擔心出門,到慢慢適應外出。
但很快,第一輪大麵積感染來襲。
大多數人都中招了。
有的輕微,有的嚴重。
看了網上的消息,說是每一家都會有一個天選之人照顧生病的家人。
而我,也收到越來越多家人感染的消息。
臨近年底,母親問我回不回去過年。
我有了很好的理由。
新冠疫情才大規模爆發第一輪,我還是自己一個人住安全一些。
母親知道了我的回答,最終也沒說什麼。
這個春節,我是獨自過的。
也許是心態穩如老狗,平時怎麼過,春節的時候還是怎麼過。
等到年初一的時候,睡到下午三點起床的我,拿起床邊的手機看著微信。
裡麵的家族群很熱鬨,未讀的信息很多。
點開一看,是幾個侄子侄女問家裡人要紅包的語音,也有圖片和紅包。
一一看著,我一時沒有在群裡回複。
那個下午,我猶豫過後,還是沒在群裡出現。
到初二,也就是出嫁女回娘家的那一天。
我在微信裡發了紅包。
之前,我都是給侄子侄女們發現金紅包的。
年前因為疫情的緣故,我沒有去銀行取新鈔票包紅包。
好在手機裡的錢還夠,就在初二那天給他們發了電子紅包。
也有一個原因是,今年嫂子們給孩子們都注冊了手機微信,還拉進了家族群裡,可以對應的給發紅包。
五個侄子侄女,一人兩百,就是一千塊錢。
給了小輩紅包,但是他們都在微信裡懂事的拒絕了,說是不要姑姑的紅包。應該是被大人囑咐過,不收我的紅包。
也有說我沒什麼錢,就讓我不用給紅包了。
其實,我也記不得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給侄子侄女們發紅包的。
隻是有了開始,那就得繼續下去。
不能有一年沒一年的發紅包,讓孩子們心裡惦記。
不,應該是我自己惦記著。
也不記得是幾歲的時候了,在我自己小的時候,有一次過年,家裡的一位長輩沒有給過我壓歲錢。
那時候的壓歲錢金額是五塊錢,九幾年的事。
我從年前就開始期盼收壓歲錢,到年初一開始拜年。
有一家的長輩沒有給我,也許是他們以為對方給過了,也許是他們忘記了,也許是他們以為自己給過了。
那時的我已經有些懂事了,倒是沒有撒潑打滾的跟長輩伸手要壓歲錢,也沒有拐彎抹角的去提醒任何一個人。
我一直等一直等。
直到年都過完了,都沒有人說起這件事。
我自己小心眼的記著,從期待到無望。
這之後,我將這件事記了好久。
隻要是哥哥的孩子,我都會給新年紅包。
不想讓孩子們跟我有一樣的遺憾和惦念。
後來我又想了想,也許這是大人們早就商量好的,隻是我自己不懂而已。
那時候,每家都有兩個孩子,隻有我們家有三個。
多一個孩子,就是多給一份壓歲錢。
沒人會願意收支不平的。
我在心底釋懷了,卻也不會忘記,更不會讓自己的侄子侄女們在心裡有介懷,並隨著時間而成為記憶中的惦念。
現在大嫂家三個孩子,二嫂家兩個孩子。
他們之前就商量好了,過年不給紅包,也就不存在誰家多誰家少的問題。
孩子們不收紅包,我便跟大嫂打電話。
不管我有沒有錢,既然我都給轉了紅包,那就是我的態度。
孩子們每年都有,不能因為新年長大了一歲,就被懂事的不收姑姑的壓歲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