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殺青時間越來越近了,劇組的拍攝也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
“這是你倆的倒數第二場了,好好拍。”王正給他們鼓勁。
今天這場是影片的大結局,也是電影的高潮部分。
——天台,拍戲中。
袁擇的雙腿已經中彈,完全走不動路。他隻能趴在血泊中,卻仍不忘老大的傲慢姿態。
“你什麼時候起的殺心想殺我啊,啊?”袁擇生硬的扯出一絲微笑,聲音也是斷斷續續。
夏翌隻顧著給秦路包紮右臂上的傷口,沒有回答。
“為了那個警察?”袁擇試圖激怒他,“彆忘了,那把刀可是你刺進去的。”
秦路下意識抓著夏翌的手。
“哈,秦警官,你還不知道吧?”袁擇知道自己窮途末路了,但他仍要拉著一個墊背的。
秦路的唇已經以為失血而顯得蒼白,“我師父是你殺的?”
夏翌用力紮緊布條,“你彆說話,以後我會和你解釋清楚的。”
“呃。”秦路痛的悶哼了一聲。
處理完傷口,夏翌撿起地上那把槍,走到袁擇麵前。
“比那還要早。”
槍口對準他的腦袋。
袁擇慌了,“夏翌!就算你殺了我,你也免不了死罪!”
“人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是這樣,我也是。”夏翌冷冷的說道。
他扣下扳機,頂著袁擇的腦門,“那群孩子本該有個無憂無慮的童年,卻被你活生生煉成了犯罪的匕首。”
“袁擇,像你這種人,早該死了。”
袁擇聽後大笑,“你又好到哪兒去?”
他握著夏翌的手,慢慢移到自己的太陽穴處,“忘記我教你的了嗎?從這裡打成功率更高一些。”
袁擇獰笑的看著夏翌,“手上沾了血,一輩子也洗不掉。”
“砰!”
袁擇緩緩倒下,留下一個可怖的洞。
夏翌倒是沉默了良久,“……我沒想洗。”
突然後腰被一個圓形的東西頂住了,“彆動。”秦路不知何時走到他的身後,用槍威脅他。
夏翌輕笑,“秦路,你不曾放棄調查我。這次被綁架,也是在你計劃之中吧。”
他轉過身,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巾,細細的擦拭著剛才被濺到槍上的血跡。
“我是警察,調查事情真相是我的職責。”秦路將槍口對準夏翌的心臟,“把槍丟掉,跟我回去自首。”
夏翌自嘲笑著,“然後呢?判我死刑嗎?”
“你剛才對袁擇說的話都忘了嗎?人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秦路密切注視著他每一個動作。
夏翌把槍丟掉旁邊,“你說得對。”
秦路以為他想通了,卻不料夏翌竟抓起他持槍的手,頂在了自己的心臟前,
“我殺了薑隊。”夏翌道。
秦路立刻握緊手.槍。
“所以,殺了我,為他報仇。”
“你以為我不敢嗎!”
夏翌似笑非笑地注視著秦路。
秦路的手在顫抖。
最後秦路還是垂下手臂,“師父曾對我說過,即使罪犯再罪大惡極,我們也隻有逮捕的權力,審判要交給法庭。”
“自首吧,我無權做私刑。”
夏翌搖頭,苦笑道,“我的罪太大了,與其判死刑,倒不如死在你手裡。”
這時,天台的門被一腳踹開,特警全副武裝衝了進來,夏翌迅速拉過秦路,奪回手.槍,將槍口對準秦路的太陽穴。
“夏翌!你已經被包圍,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其中一個特警喊道。
遠處傳來直升機的引擎聲。
夏翌貼著秦路的耳邊道,“你們為了抓我,真的費了好大手筆啊。”他挾持著秦路一步步後退,然而身後卻是死路一條。
他們已經站在了天台的邊緣。
“秦路。”夏翌輕呼他的名字,“我曾經去過薑隊的墓前,告訴了他我們在一起的事情,還說了要向你求婚。”
秦路痛苦的閉上眼睛,“為什麼要告訴他?”
“你想見薑隊嗎?我們一起去見他好不好?”他沒有回答,隻是親吻著秦路的頭發。
秦路心中悔恨,如果能回到當初,他一定不會主動和夏翌說話,這樣薑隊就不會收他為徒。可世上從來都沒有如果……一切的源頭其實是他自己啊。
“好。”他輕輕吐出一個字來。
夏翌的臉上露出驚愕之色,他也沒想到秦路會答應。
夏翌往後看了眼這座高樓,轉頭又看向麵前的特警,最後視線落在了懷中的秦路身上,
“秦路,我這一生都在和不同的人演戲,演著演著,我竟把自己也騙過去了。”他自嘲的笑著,
“還是你技高一籌啊。以後彆做警察了……去演戲吧。”
話音剛落,夏翌就猛地將秦路推了出去,槍口頂住自己的頸部,
“砰!”
他瞬間失去了支點,直直的向後倒去……
——
林易洵躺在軟墊上,目空的看著天空。
“看什麼呢,還不起來。”宋栩溪跨過天台,蹲在水泥台子上低頭看他。
林易洵感慨道。“……今天的天果然很適合演悲情戲啊。”
“行了,彆感歎了,王導喊我們呢。”宋栩溪伸手去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