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勇這才瞧見他,於是逗貓棒也不玩了,越過沈未一屁顛顛朝著林易洵跑去。
它叫喚了幾聲,林易洵便蹲下來摸它。
“小白眼狼,”沈未一站起身走過來,無奈地戳著它的腦袋,“養了這麼多天,家裡一來接,就翻臉不認人了。”
大勇不理他,反而去舔林易洵的手。
林易洵給它撓撓癢癢,隨後便看向沈未一,“那我就帶它回去了?”
他尋思著既然大勇自己過來了,他就不進去了,畢竟自己一個外人,總覺得很不合適。
沈未一卻道,“留下來吃飯吧,路川已經在做了。”
林易洵頓了頓,“還是不了,我……”
沈未一抱起大勇在懷裡,“我都答應了宋兒管你晚飯的,要是讓你回去了,豈不是食言了?”
大勇也衝著林易洵喵喵叫,看起來也很想讓他留下。
“那好吧。”林易洵點點頭,“我來做飯吧。”
“不用,讓路川做。”
……
香味從廚房飄來,大勇聞著味跳下沙發,往廚房方向尋去。沈未一倒也不攔著它,反正等會兒它就會被路川丟出來。
“你倆綜藝錄得怎麼樣了?”沈未一隨口問道。
林易洵猶豫了一下,“還可以,就是遇到了有些討厭的人。”
“邱和?”
林易洵點點頭,“是他。”
沈未一卻不驚訝,“應該是你坐飛機回來的那段時間,宋兒給我發了消息,控訴了邱和的各種討厭事。能讓一向好脾氣的宋栩溪討厭,我倒是真想認識下這個人了。”
林易洵頓了頓,“那個未一哥,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說。”
“你能和我說說宋栩溪做練習生時期的事情嗎?”
那天宋栩溪和他講了許多從前的故事,但有時候林易洵能明顯感覺到他隱藏了許多。既然他不想說,他也不會強行去問。
可這總像根木刺一樣紮他的心,所以也隻能曲線求助了。
沈未一微微皺眉,“為什麼找我打聽?你應該去找當事人啊。”
林易洵隻好道,“他在錄節目的時候腰傷複發了,雖然事後他和我說了一些,但應該不是全部。你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所以,我就想來問問你,還請幫我解答。”
“他又傷著了?”沈未一突然提高音量,惹得廚房的路川也忍不住探出頭來看。
林易洵微怔,“什麼叫,又?”
沈未一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大了,“其實他不說也是怕你擔心,有的你還是彆問了,或者等將來他自己會告訴你的。”
“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到現在也忘不掉他舊傷複發倒在地上痛苦的樣子,我也不想他因為偶然的一個小事而再一次受傷了。”
沈未一頓了頓,似乎被林易洵說動了,“他的腰傷是練習生時期就留下了。”
宋栩溪當初海選麵試的時候,唱歌跑調了,舞蹈也跳的磕磕巴巴,但是負責人還是把他留下了,理由是:
唱歌跳舞可以後期練,但是他的這張臉……可遇不可求。
究竟精致到什麼地步呢?
他第一次去公司食堂吃飯時,剛進門便引得一群人朝他看來。吃飯的時候陸陸續續有人來找他拚桌,但都被宋栩溪拒絕了。
第二天,食堂人數爆滿,甚至一個座位上擠著兩個人,但大家都很有默契的空下了他昨天坐的位置。
第三天食堂依舊擠滿了人,但是宋栩溪卻沒再來過了,而是拜托了同期的池洹和梁辰幫他打飯,然後自己再端著飯盒,隨便找個沒人的小角落默默吃。
他很感謝父母給的這張臉,但同時也厭惡它。因為每次當他唱不好、或者跳不好時,便有老師和其他練習生說,“沒事兒,做個漂亮的花瓶也挺好。”
有一次宋栩溪直接怒了,上去就把其中一個練習生爆揍了一頓。好消息是從此再也沒有人這麼說他了,壞消息是他不僅賠了醫藥費,還獲得了公司的解約通知,並且需要付違約金。
然而他剛出了公司大門,招他進公司的負責人便急忙跑了過來,將他重新帶了回去,告誡他不得再犯。
這次回來後,宋栩溪加大了練習強度,一天隻睡三四個小時,實在熬不住了就直接躺在練習室的地板上眯一會兒。
終於,在半年後的一次考核中,他獲得了第二名;下月便力壓眾人拿下了第一,從此穩坐第一的位置直至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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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未一深深歎了一口氣,“但是保持第一的代價就是,身體先垮了,後來他經常生病,而腰傷也不斷加重。”
“上次你去看首舞台,還記得麼?”
林易洵肯定是記得的,這是他第一次看宋栩溪表演。但是沈未一突然提到這個,林易洵微微皺眉,
“所以……那次他腰傷就犯了嗎?”
沈未一點點頭,“你還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打了一針封閉了。”
林易洵的心臟像是被刺中了一樣,他突然想到了當時見到宋栩溪時,他滿額頭都是汗。
……原來不是因為跳舞,而是實在疼的受不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