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陽光照在整片大地之上,透過窗簾星星點點灑落在那兩個纏綿糾纏的身影上。
宋栩溪早就軟了身子,有氣無力地喘著氣,眼神也逐漸迷離、空洞,被迫承受來自對麵狂熱的親吻。
他們當天就回了家,指紋鎖一打開,宋栩溪便被林易洵按在了牆上,密集的吻落了下來。
“你從什麼時候認出我的?”林易洵仍然環著他的腰,不許他有一絲逃離。
他從未把那時的男孩兒和如今宋栩溪聯係到一起,雖然第一次見麵他便就覺得宋栩溪的長相有些熟悉,但這段時間實在太長了,還是在異鄉的匆匆一麵,就算在放下這段交往中他有所猜想,也不敢去認。
年少初見的驚豔,本就應該始終存在回憶裡,它不該被拿出來,也不該放到任何一個人的身上。宋栩溪不是替身,他隻是他自己,是林易洵這輩子遇到過最好的人。
也是他這輩子最愛的人。
可在看到那張照片,重新看到記憶深處的那個人,逐漸與自己最愛的人身影重合,他心中喜悅,激動。
他的運氣不好,沒有了完整的家庭,演員之路又滿是荊棘坎坷,可他卻在人生這趟旅程中唯二的關鍵點時都遇到了宋栩溪。
一次點亮了他的年少心動,一次照明了他的往後餘生。
他無疑是不幸的,卻又是幸運的。
宋栩溪勉強撐著他的肩膀,才不至於滑落下去,“很早之前,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早。”
那時他正好和家裡人吵了架,理由也很簡單,無非是他的成績沒有沈未一好。蔣萍從前脾氣爆,看著成績單上幾個不及格的分數,直接抄起棍子便要揍他。
宋栩溪挨了頓毒打,晚飯也沒吃隻把自己關在屋裡,趁著半夜夜深人靜,他翻出自己的行李箱,帶上幾件最喜歡的衣服離家出去了。
他在無人的大街上四處流浪,又因為沒有成年無法去酒店開房間,於是他坐上隨便一輛末班公交車,隨便挑了一站下車,在漆黑的樓道過了一夜,直到天明。
殊不知,白天當蔣萍推開門卻發現屋裡空無一人,找遍了全家和附近都沒有發現他的身影,宋家人都急瘋了,直接去報了警。
宋栩溪饑腸轆轆,他忘記拿錢了,幸好某件衣服兜裡有之前放了但忘記的十塊錢,他買了幾個包子,坐在馬路牙子上狼吞虎咽。
流浪了一晚上,他終於知道家的好了,可他又是太倔,不想先低頭,於是就坐在原地思考要不要回去。可越想越難受,有家不能回的滋味讓他委屈的想哭。
而就在這時,一個看上去和他同齡的男孩兒走了過來,不僅幫他擦眼淚,還主動和他打招呼……
林易洵聽著他一點點講述當時的故事,“那你後來跑去哪裡了?”
宋栩溪倚著沙發靠枕,手卻不安分的勾住了林易洵的手指,“路過那麼多人都沒有一個人過來問我,你卻主動來問我,我當時害怕,以為你是人販子的同夥,所以也沒敢和你說話,就趕緊跑去最近的派出所了。”
值班的警察看到門口站著一個落魄的小孩子,突然想到總局下發了一個失蹤孩子的圖片,他趕緊調出來,經過比對,立刻找人將宋栩溪帶進來,又給宋家打電話。
蔣萍來到的時候抱著宋栩溪失聲痛哭,宋衛平也是去找了局長和值班警察道謝。
“我媽把我帶回家之後,也許是失而複得吧,我以後也就再也沒有逼我學習,也再也沒有把我和未一做比較了。”
宋栩溪回憶道,“有意思的事,我回家的那天晚上,未一和他爸媽也來了,未一聽說了我的事情後無比佩服,於是要來了相機,非讓我重新打扮一下,他要給我拍照留念。”
“當我又一次看到行李箱的時候,我突然就想起了你,我記得你的名字,雖然之後的幾年裡我再也沒見過你,也沒有聽到同樣的名字,但有時候,命運就是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