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早已做好的決定 與生活背道而馳……(1 / 2)

多溫與酒 煙霧浸鉛 4702 字 10個月前

S城B大附屬醫院的婦產科很有名,在單位忙了許久的於多溫終於有空請假出來看專家門診。

閨蜜彭曉月提醒了她很多次,一定一定要去看這個專家,當時她懷孕的時候就是看的她,很難掛上號子。

即使已經被念念叨叨很多遍,於多溫還是沒有完全放在心上,隻是她從小到大做的決定裡,隻要真心想做,是一定會完成的。

今年剛過了她十一月的生日,馬上就十二月了,聽說備孕至少要半年起,媽媽在耳邊嘮叨許久

說是在冬天生孩子的話實在是辛苦,冷得慌,當年她就是在很冷的初冬生的多溫,坐月子都難受得很。

於多溫想來覺得好笑,難道夏天生孩子就不辛苦了?家裡大不了重新裝一下地暖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當年也是條件不好所以在冬天生孩子難熬。

但她這些話是不會和媽媽說的,她知道母親一直催促自己,就是擔心三十歲以後影響女兒的精力,而且生孩子危險也在成倍提高。

即使科技發展至今危險性已經逐步減少。但是來自一個母親的關心,總是沉甸甸和實打實的。

想到這,於多溫已經走到了門診大廳取了號子。婦產科是在四樓B區,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周一門診大廳還是人山人海,九層樓高的門診大樓,無數人擠在電梯前排隊,倒是不心急的於多溫心平氣和慢吞吞上了自動扶梯。

也就是這巧合地上了自動扶梯,她見到了自己最不可能在這裡見到的人。

她那個新婚四個月的丈夫,她那個相親認識的,目前已經認識九個月的丈夫。

離譜。

她心裡暗自嘲諷。

她看見那個平時沉穩自如的男人正在和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爭吵什麼,明明隔著一點距離她還是能夠清楚地看見遠處那個漂亮女人眼睛裡的淚花。

甚至她都能猜測出對方說的話,和她便宜老公的話,怕是不是什麼好話。

兩個人推推搡搡,在熱鬨的等候區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看到附近的八卦的眼神和一些輕微的閒言閒語,周樂沒忍住,他隻好耐下心來哄著潘琉珠,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從裡麵找出手機看看時間。

但是他還沒有下一步動作,女人就已經扶著肚子快步向護士台走去,“你不相信我,我就帶你看看,這幾個月產檢我都是一個人過的,我都沒有辦法找人陪我,你去問問醫生看看這孩子是不是你的?”

“你先彆這樣,我們先回去,我再聽你好好說行不行?”

“哎,我不是不相信你,但現在我也很混亂。”

周樂急得頭疼,他明明記得和這位前女友分手的那最後一次,做好了十足的措施。

這導致前兩天接到潘琉珠的電話的時候,他很明顯不相信女人的說辭。

潘琉珠氣的肚子都疼了,她連忙在今天一大早就給周樂打電話,讓他一定要到B大附屬醫院來

不然就到他老婆單位去鬨,看誰厲害的過誰。

周樂看到如今的陣仗,即使懷疑不是自己的孩子,也恐怕先接受了。

他已經是一個耐心到骨子裡的男人,那份溫柔沉穩的氣質更是他實打實的招牌形象,但如今這場麵哪裡是他一個“斯文人”對付的了的。

在他好說歹說之後,還是拉著潘琉珠回到等候區。

“行,我陪你等著,我們等下進去產檢。我說了···我不是···我真不是不相信你,但是現在真的有很大問題,你為什麼不早和我說···”

他壓低嗓子,心情複雜地說著,“可我結婚了,你真的得讓我想想。我才剛結婚····”

於多溫靠近他們倆的時候,他都恍然未決。剛才還在那裡歇斯底裡的孕婦如今頓覺委屈,正在那裡小聲抽泣,訴說著自己的不容易。

旁邊的男子臉紅一陣白一陣,為了躲避周遭的目光,他不得不更加小意地哄著。

很顯然的這一瞬間,於多溫知道自己沒有留在這裡看什麼婦產科的必要了。

她回頭一聲不響地離開醫院,似乎有些瀟灑。至於真實感受,誰又知道呢?

這場婚姻來得很突然,如果說八個月前認識周樂是一個意外,那麼他們的婚姻更是意料之外。

原因起因是今年二月於多溫的父親許新城的去世,雖然離婚多年,母親於瑤還是很受打擊,兩個人離婚後都沒有再婚,雖然是感情破裂加上家長裡短的瑣事造成的結局,可是做了二十餘年的夫妻,這份感情比想象中的更難以磨滅。

那個晚上於瑤坐在家裡床頭邊,看著窗戶外麵閃爍的城市燈光,她不可遏製地握緊了女兒的手,明明家裡的空調暖氣開得很足,但是於多溫還是感受到了母親手中的涼意。

她心底不安。

“康康啊,你爸爸走的真的太突然了。我之前就總和他說給自己的錢一定要備好,而且真的要每年體檢,可他就是覺得不當回事。真的太突然了···我···唉。”

於多溫很清楚母親心裡的苦楚,那個也才五十六歲的女人很難得在女兒麵前流了淚。

白發人送黑發人,爺爺奶奶都困暈過去幾次,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

老人家都八十了,也算是身體康健,這次的打擊對於整個家庭來說都是巨大的。

到現在姑姑和小叔還在醫院裡陪護,家裡人都很焦躁抑鬱、痛苦不堪。

“康,你能不能答應媽媽,你還是早點找個人結婚吧。你看你工作三年了,一直在推拒,現在二十八周歲,年末就二十九周歲了,我真的很擔心你,不管是相親還是找朋友同學都好,聽媽的,早點結婚生個孩子。我真的很擔心···”

母親一直都是要強的人,做保險已經從業二十年,在家裡最一貧如洗的痛苦十年裡她開始做保險業務員,到如今穩穩當當做著自己的部門經理,管著幾十個人也是非常恣意。

她很少有軟弱和退縮的時候,但是前夫的死讓她再一次心底敲響了警鐘,前夫死前還念叨著沒看到女兒結婚生子,僅僅三個月癌症晚期就救不回來了。

於多溫心裡還想著很多事情,但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回駁自己的母親,在這個最悲痛的時候,她沒有辦法減輕自己的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