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灰色的天空,陰霾密布,空氣悶熱,讓人煩躁。
房間沉悶滯重,成宮抱腿坐在上鋪陰影處,仿佛被黑暗吞噬。
“鳴…”
成宮呆呆地望著榮純,雙目空洞無比,不複以往的神采。
榮純看著丟了魂的成宮,心臟抽疼,默不作聲地爬上床靠坐在一旁,將成宮的頭扳到自己肩膀上。
不久,成宮再次紅了眼眶,彌漫出霧氣,開始低聲嗚咽,用手臂掩蓋此刻難看的模樣。最後從時不時的啜泣演變為放聲嚎哭,嘴裡還斷斷續續嚷嚷:“都、都怪你,本來不、不想哭的…”
榮純一手拂過成宮的頭發,絲絲入扣,再輕輕撫摸著以示慰藉。
成宮此時已經疲憊不堪,恍惚間覺得有人把他身體輕輕放倒,將他環抱住。背後傳來的心跳聲,腰間適宜的溫度,前所未有的酣甜香沉。
…
成宮睡眼惺忪地睜開眼,望著窗外天空的霞光和被染紅的雲彩。
“醒了?”
痛哭了幾場和好好睡了一覺後,成宮此時的心情平複了許多,小聲開口:“嗯…”
聽著聲若蠅蚊的成宮,榮純伸手指著窗外,毫不避諱地開口:“風雨之後,總會放晴。銘記過去的錯誤,帶著悔恨和不甘繼續前進。明年春天,你將再次登上那個舞台,洗脫夏天的恥辱,對嗎?”
成宮重重吐出一口氣,翻過身直視榮純的雙眼。湛藍色的瞳孔深處燃燒著熊熊火焰,表情是如此堅毅果斷。
榮純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閉上雙眼,慢慢湊近吻在成宮唇上。
成宮感受這柔情似水、綿長細膩的吻,榮純溫熱氣息噴灑在成宮臉頰上,異樣的酥麻感蔓延至大腦。他此時心如鹿撞,伸手扣在榮純的腦袋,微微收力,讓兩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加深了這個滿是情意的吻。
氣氛變得燥熱,水聲回蕩在不大的空間。 ?
——
現在已經八月底了,九月初將會舉行秋季大會。東西東京一共300所學校,必須一路過關斬將去爭奪神宮大會和春甲的一張門票。
相較於其他夏季早早輸球的隊伍,稻實新隊伍集結時間晚,磨合時間短。所以出征夏甲的隊伍,經常會出現爆冷的情況。但每一個稻實球兒們都不會希望希望出現這樣的結果,他們現在能做的隻有加緊訓練,打好每一場練習賽。
“壞球!”
成宮死死握緊棒球,臉色陰沉至極,難以掩飾的浮躁蔓延在周身。
成宮的投球姿勢已經嚴重走樣,他完全投不進好球帶了。
“最後一球。”國友監督一臉嚴峻地看向喘著粗氣的成宮。
原田再次將手套放在紅中位置,結果仍是如此。
成宮低頭木訥地看著手掌,上麵是因過於用力握拳而出現的痕跡,皮膚下浮現出點點血絲。他眼裡滿是茫然和絕望,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帶領隊伍去甲子園?一切都顯得如此可笑,畢竟他可是一個隻會投壞球的王牌。
“監督,請讓我來當打者!”
成宮腦子一片空白,猛地抬起頭,神情慌張地看著榮純,視線碰撞,眼中的篤定讓他羞愧地垂下了頭。
國友監督點了點頭,反正他也打算明天讓榮純試試。
“隻準投三球。”
“是!” 榮純沒有配帶護具,單純相信成宮不會砸到他。
成宮額角流下冷汗,屏住呼吸,抬腿、扭腰、跨步、揮臂,略微有些卡頓地將球投了出去。
榮純看著在本壘挖地瓜的白球,沒有揮棒。最後原田快速閉緊雙腿防止球滾到身後。
榮純擺出短打姿勢,向本壘處靠得更近了,身體側傾,絲毫不害怕被球砸到。
原田欲言又止,但看見國友監督沒有任何反應,也隻得作罷。
成宮神色流露出不安,心裡不停默念:一定不能砸到榮純…
投出的白球大大偏離了外角好球帶,原田需要向外跳起才能接到。
最後三球都沒有投進捕手想要的內角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