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微涼的指尖摸上了我的手腕,我猝不及防的被冰到,從回憶裡勉強把思緒抽了回來。我敷衍道:“嗯,不是要和何雪清出去吃韓料嘛,那不是挺好的,去吧。”
不知道為什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裡泛起了說不上來的酸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羨慕思思可以隨意地就把何雪清約出來吃飯。而我想邀請何雪清,就得想很久的理由,反複糾結,反複斟酌,最後鼓起勇氣才敢開口。
思思好像注意到了我的不適,她開口:“是不是因為沒帶你去你不開心啦?我們下次再出去嘛!”
“哪有,你在想什麼,趕緊去吧,我晚上還得複習呢。”我淡淡的回複道。
說罷,我盯著自己手腕上的腕表陷入了沉思。分針跟秒針的指針剛好重合,然後再分開,那一瞬間我真想把自己也卷進表盤那薄薄的玻璃片裡,好像這樣就可以與世隔絕,隻用跟腕表裡的時針和秒針溝通,碰撞,然後再分開,再相遇。總比我跟何雪清的關係要好的多,至少時針跟秒針分彆之後還會再次相遇。但我跟何雪清可不一樣,我們就像終將會走向不同方向的旅人一樣,隻是短暫地同行過一段時間,最終還是會分道揚鑣。
我還在沉浸在思緒裡,思思捧著手機不知道在跟誰聊天,聊著聊著突然開口:“瓊,晚上要不要一起去?”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好像動了一下,不可否認我是渴望的,我是激動的。就像是快要墜落的玻璃瓶突然被人用手接觸了一樣,即使就會被握住一瞬間,我也想要去拚命靠近。
但我想的又變多了起來。
會不會何雪清不想讓我過去?這明明是思思和何雪清的聚會,我去了不就像個不速之客。何雪清會不會因此討厭上我?
我遲疑著開口道:“何雪清知道我要來嗎?這畢竟是你們的聚會,我去不好的。”
思思笑了笑,揚起了手中的手機說道:“不會,因為我剛剛問了何雪清的意見,她說可以,她正好要去給你挑生日禮物呢,你不是下周過生日嗎?”
聽到思思提起何雪清記得我的生日,我的心裡好像突然就被照進來了一束光,何雪清是特彆記住了我的生日嗎?不可能,我否認了這個想法,何雪清不會的,肯定是思思跟何雪清說了,何雪清怎麼會記得我的生日,對她來講,我就是個她的同學,甚至都稱不上朋友。
我好像是渴望聽到思思說她沒有跟何雪清提過我的生日,但我又害怕問出來這句話,因為我害怕聽到我不想聽的答案。
但我是想去跟何雪清吃飯的,真的很想。我想拚命靠近她一點,想跟她有共同語言,想多了解她一點。
我猶豫再三跟思思說了自己想去,因為我想多看看我的光,哪怕光照不到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