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生日宴正大光明出來的德魯伊心情大好地朝著銷金窩Olēka去。
Olēka作為倫敦數一數二的娛樂場所,除開入口處的庭院,一樓最大,純作消遣玩樂。中間置著一大三小的升降舞台,各類設備不遜色電視節目的晚會舞台,四周隔幾米才是客座區。再邊是包廂,包廂夠大,也私密,但防不住每年有幾起鬨到大廳來的不雅事件,向來是被大家當笑話看的。二三樓隻供給有身份的高官商爵,非貴不入,再往上就是各式套房。為了客人的要求,老板在服務上下了不少功夫,偶有特殊事件發生,警官也查不到背地裡暗藏的蠅營狗苟。
Olēka,本質是一個利欲交橫的魔窟。
“溫帝尼特小姐,這邊上樓。”
德魯伊剛上樓就看見了裡昂的死黨弗蘭迪,她並不打算過去打招呼,隨意挑了個地方坐下。
二樓並不像一樓大廳,特殊設計的蛛網般的走道限製了客人的可及範圍,座位上遙遙相望的客人們能做的也隻是安靜的舉個杯,各自享受著自己的時光,或者透過特製單向玻璃看到樓下的繁盛景象。
下方的舞台,幾個身材火辣的男女扭動腰肢,舞蹈和音樂不容拒絕地撩撥著人進入迷亂的世界,薄薄的汗染濕了西裝外套裡的透視裝,粘在臉側的發絲和媚人的眼翩然間勾人心魂。
一位戴著眼鏡的瀟灑男士走過來,身後跟著剛剛給德魯伊帶路的服務生,是這兒的經理。
“德魯伊小姐,您一個人來的嗎?需要叫人來陪您嗎,新來的男孩兒們什麼都會。”
德魯伊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打量麵前神色謙卑的人,戲謔道:“經理先生真是會辦事。”
聽到這意味不明的話,經理勾唇賠笑,內心有些拿不定主意,溫帝尼特家的小孫女可是臭名昭著,在他還沒做經理的時候就聽過不少流言,這位要是惹惱了,砸了Olēka都有可能。
樓下的喧鬨更加洶湧,大有癲瘋至死的架勢,而眼前女孩兒的美麗麵容映著迷幻的燈光,顯得愈發冷淡。
幾個節目看過去,德魯伊覺得無趣極了,下了樓百無聊賴地從吧台的調酒師口袋裡順了根煙,再借了個火,站在魔窟門口打給家裡的司機。
送走了不定時炸彈的經理轉頭教訓員工,讓他下次再遇到德魯伊來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服務生連忙點頭應下。
“先生,那邊那位小姐已經離開了。”
“嗯,知道了。”
飲儘杯中的酒,男人拿出手機撥電話,幾聲等後音後電話被接通。
“喂,西絲莉亞,來倫敦,大事兒。”
阿奇罕見的積極起床,快速吃了早飯背上小包,跟著艾米斯特的一路上喋喋不休,對玩具城期待萬分。
一切歸咎於艾米斯特回來的太急,將阿奇的禮物忘之腦後,為了哄人艾米斯特陪玩陪寫作業,最後還答應了來玩具城挑玩具才挽回小孩兒對她的信任。
阿奇差不多逛完了兩層樓才選中一個模型,主動要求自己拿玩具,把小包留給了刷卡的艾米斯特。不過就他的個子,拿個幾十厘米高的盒子還是吃力,最後小包還是乖巧的待在了阿奇自己懷裡。
“阿奇,聽說你那天和媽媽去參加宴會把人家衣服弄臟了。”
阿奇馬上變了臉色,原本陽光燦爛的小臉被委屈和愁雲覆蓋.
“我隻是不小心撞到了她,然後我們杯子裡的東西撒了,我們倆衣服都被弄臟了。”
“哦,這樣啊。那阿奇道歉了嗎?”
艾米斯特有趣地看著小孩兒著急時豐富的肢體語言,繼續逗他。
“我有好好和她道歉的,後來媽媽還想去找她,但沒找到。”
“真是個主動承認錯誤的好孩子。”
小孩兒嘟著嘴,手指抓著衣服角不停地捏,顯然這句誇獎不能補救他被迫回憶起這件糟糕意外的心情。
“好了,回家玩你的新玩具吧。”
艾米斯特拍拍阿奇的腦袋,拉著他的小手進了電梯。到地下車庫,艾米斯特拉開車門,幫阿奇係好安全帶。
斜對麵的空車位駛進一輛顏色張揚到讓人不得不注意的三叉戟。開車的是位男士,西裝筆挺身姿俊朗,不知道哪家的公子哥。後座的女士身材纖瘦,墨鏡擋了大半張臉。直到男人下車去開後排車門,艾米斯特才發現這人自己認識。
卡普家的弗蘭迪卡普。
艾米斯特記得和他第一次見麵是在幾年前家裡辦的宴會上,那時弗蘭迪剛來倫敦,明明沒什麼人脈,卻熟稔地和許多人交談。圓滑聰明的人,在哪個圈子都吃得開。
提著包下車的女孩二十左右,動作間從容優雅奪人心神,短靴內的長腿潔白筆直,頗為養眼,摘下墨鏡後的臉蛋即便見慣了如雲美女也讓人由衷驚豔,不同於大眾喜愛的親和度很高的甜美長相,女孩五官精致,眉眼卻帶著疏離感,像極了電影裡不通人情的精靈。
艾米斯特不可置信,正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阿奇的聲音奪走了她的注意力。
“姨母。”
“阿奇,怎麼了?”
“姨母,那天我撞到的人,就是剛剛那個人。”
艾米斯特確信剛才的人就是德魯伊,隻是再轉身去看,兩人已經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