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倫敦街道上車輛稀少,給了司機放肆踩油門的底氣,極快的車速和未消的酒勁衝的德魯伊很不舒服。
“這麼晚了,裡昂不休息的嗎,找我乾什麼?”
德魯伊看向門口的芙麗,等著她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芙麗一開口就把德魯伊叫囂著的神經泡進了冰冷的海水,醍醐灌頂。
“蕾娜死了。”
酒店門外,幾個像流浪漢的人在花壇躺著,旁邊停著的車駕駛座上是一位女性,緊緊盯著這邊。
德魯伊跟隨芙麗到走廊儘頭的房間,打開門,沙發上坐的是正裝嚴肅的裡昂,不過眼裡的血絲不配合的暴露著這個在外總是強大自持的男人的疲憊。
還有位服裝隨意的男士在裡昂旁邊,微笑著觀察滿臉漠然推開門的德魯伊。
“德魯伊小姐到了。”
“嗯,辛苦你了,回家吧。”
芙麗轉身時順帶貼心的把門帶上,即使在工作的最後一刻也體現著WTIZ總裁秘書的優良素質。
裡昂瞥了眼緊皺眉頭的德魯伊,關切地問:“喝了很多酒?”
德魯伊抿著嘴唇,隨意把包放下,坐到了裡昂旁邊:“沒事,進入正題吧。”
沙發對麵的男人顯然也不想浪費時間,見德魯伊沒什麼疑問即開始自我介紹:“我叫泰康伍倫,晚上好,溫帝尼特小姐,。”
“警官先生,半夜特地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伍倫心底冷笑,麵前這女人還真能裝,他不信溫帝尼特的人帶她來的路上什麼都沒告訴她。
“溫帝尼特小姐,你認識蕾娜 帕克嗎?”
德魯伊接過裡昂遞來的檸檬水,喝了口,眉頭皺得更緊,是她討厭的濃重薄荷味。
“如果你說的是前不久把我朋友砸進醫院的那個蕾娜,我當然認識。”
“今天我們接到報警,她死在了精神病院。”
“……哦,那真是遺憾。”
伍倫一直觀察著德魯伊,在知道蕾娜死的消息的時候,除了瞳孔變化和放下杯子的動作停了一下,臉上仍是冷漠。
“蕾娜的死因是被注射了過量藥物,不過從醫院的調查情況看,應該不是看護人員過失致死,所以……”
“所以,你們懷疑這是一場謀殺。”
德魯伊果斷接下了他的猜測,杯子放回茶幾發出一聲輕響。
“我們找你來也隻是想了解情況。”
德魯伊對他冠冕堂皇的說辭挑了挑眉:“我最近和她可沒見過麵。”
伍倫收了笑意:“事態緊急,受害者家屬要求我們儘快查出真相,正如你所說前不久才和發生過矛盾,拜托你配合,早點找到其他線索也有助於您洗脫嫌疑。”
回複完警官的一切問題,時針遠離鉛錘線很遠,伍倫許多問題反複問了幾遍,鑒於裡昂在場德魯伊隻能耐著性子一遍遍回答。
裡昂和警官告彆後回頭,德魯伊正透過落地窗看下麵的人。
“去睡吧,德魯伊。”
“爺爺最近身體怎麼樣?”
德魯伊聲音模糊沙啞,一點也不像平時,也沒有半分剛才回答問題時的鎮定冷靜。
裡昂走過去拍拍她的肩,安撫道:“爺爺身體健康,你彆擔心。”
伍倫走出酒店,躺在花壇上的流浪漢起身和他一起進入了等待許久的女人的車裡,黑色不起眼的麵包車在空蕩的街道上快速消失。
德魯伊慢慢拉上了窗簾,轉身回裡昂一個安心的擁抱。
“那就好。晚安,裡昂。”
陽光透過窗戶直戳人眼,像是容不得半點不義的衛道士,要揚起粗重的鞭子抽打著假惡醜的壞人。
聽見裡昂離去門鎖落上的聲音,在床上躺了一夜的德魯伊緩緩坐起,等待腦子裡的眩暈感過去,撥了房間的電話叫了人送衣服來。
坐在沙發上的提爾遞來衣服,抬頭看了眼德魯伊泛白的手指,拿出打包的早餐在桌上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