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爾接了德魯伊的電話下樓,出了住院大樓就看見不遠處停著一輛邁巴赫。
德魯伊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靠近,手指迅速在手機屏幕上敲敲打打沒停。
“德魯伊,你一個人過來的?”
“當然。”
“誰的車?”
“裡昂的,從宅子車庫開出來的。鑰匙是我擅自從他房間拿的。還有什麼想問的,審判者先生?”
德魯伊終於完成了忙碌的手指運動,關了手機抬頭認真看向提爾。
提爾深吸口氣,壓住內心的憤怒:“溫帝尼特小姐,我希望下次您需要司機請提前聯係我,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安全開玩笑。”
“行了,他人在哪兒,帶我去。”
推開病房的門,空曠的房間充斥著電視機發出的聒噪聲響。
床上的人盯著畫麵不斷切換的機器出神。
德魯伊坐在落地窗邊的沙發墊上,這家醫院的環境很不錯,如果外麵沒在下雨的話,應該能看到些許人影出來散步。
“出院了提爾先帶你去他家,如果你不喜歡和人一起住的話,我會讓他給你在附近找個房子。”
床上的人沒有反應,德魯伊繼續說著:“等你差不多適應了現在的生活,就能擁有一個普通人的身份了。”
病床傳來布料的悉索聲,德魯伊勾唇,知道他此刻一定正等著自己接下來的話。
“那之後,你的生活什麼樣,就由你自己決定了。”
外麵的雨愈來愈大,室內仍隻有電視機發出的愚蠢笑聲,手機傳來短暫的聲響,訊息來自久未聯絡的弗蘭迪,隻有一個簡單地名。
德魯伊拿包站起身,轉過頭看向潔白的病床,意料之中的,臉色蒼白的人也正看著自己,冷漠地盯著意圖不純的自己。
德魯伊朝他微笑:“之後我應該不會再來打擾你了,祝你早日恢複健康。”
穿過房間,床上的人依舊麵無表情,德魯伊擰開門把手,忽然聽見一個無比陌生的嗓音。
“我見過你。”
轉頭看向病床,德魯伊危險地眯了眯眼:“你會說話。”
他不回應德魯伊的話,隻盯著她,默默地等著她離開。
德魯伊等不到他的第二句話也不追問什麼,出了病房同在走廊等候的提爾囑咐:“給他找個背景乾淨的語言老師,出院後就開始教他。”
趕到弗蘭迪所說的地點,雨已經小了許多。
門童撐著傘,小心地護著從車內優雅起身的德魯伊,他的大半個身體都被細雨淋濕。
德魯伊跟著他走進店內,另一人引她往前走,衣服濕透的門童就要離開德魯伊叫住他:“去換套乾淨衣服吧,單我買。”
那人愣了一瞬,然後驚異無比的離開了,連感謝的話都說的飄忽不定。
“心情這麼好?稀奇。”
弗蘭迪手裡玩著墨鏡,臉上掛著一貫的痞笑,步子不急不緩,仍舊是浪蕩公子的模樣。
“稀奇,你居然會帶我來婚紗店。”
偌大的空間內陳設優雅大方,幾具人台穿著聖潔美麗的婚紗安靜地扮演著各自的角色,大大的高清屏幕上投放著秀場的模特們身著層層輕紗優雅走來的視頻,一場屬於女孩兒們的美夢就這樣編製成功。
“你挑挑,有沒有合眼的,不行我們立刻去下一家。”
“婚紗都挑起來了,又是哪個傻姑娘要被你騙到這種地步?”
弗蘭迪對德魯伊的話毫不在意,走到一具穿著華麗紗裙的人台前叫她:“他們給我推薦了這件,你來看看。”
德魯伊輕輕瞥了一眼,簡單給出評價:“平凡。”
弗蘭迪正要開口讓她再看一件,善讀人心的導購已走至德魯伊身旁,邀請她去看看設計師的最新作品。
德魯伊和弗蘭迪跟隨她走進最裡麵的房間,寬大的桌上是淩亂的布料與圖紙,旁邊人台穿著的藕粉色婚紗夢幻而美好。
德魯伊淡淡地看著弗蘭迪,就差把“你眼光真差”寫在臉上了。
弗蘭迪聳聳肩,無奈決定轉戰。
“走吧,下一家。”
德魯伊勾起不懷好意的嘴角,轉身跟著弗蘭迪離開。
後麵跟著弗蘭迪輾轉幾家婚紗店,都被德魯伊否決。
車內德魯伊安靜地玩著手機上的桌球遊戲,弗蘭迪把著方向盤思考著什麼。
“小德,哪兒的異國婚服做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