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嗓子的婆子眉頭一皺,咬牙切齒地對男孩說:“今天可是火神娶親的吉時,你就不怕火神真君降罪於你!”
“我不怕!這幾年村裡災病連連,我可沒看到火神在哪!反倒是你們,看我兄妹二人無父無母,又趁我去砍柴的時候偷走我妹妹……”
“啪!”
粗嗓子的漢子正是偷孩子的人,被說的惱羞成怒,趕忙大跨步上前狠狠打了男孩一掌。
葉瀟瀟心急如焚地在坡上看著,突然見人群中飛來一個鬼影,附身在了男孩身上。
她在高處看得清晰,人群裡有個穿藍色衣裳的高大男人,鬼影就是從他身上飛出的。
那鬼影一身玄甲、威風凜凜。
但奇怪的是,這隻鬼沒有腦袋。
村子裡的凡人哪能看到鬼附身,他們隻看到那男孩冷冷一笑,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男孩一睜眼,忽的浮在半空中,一掌一個將那漢子和婆子隔空擊飛。
“嘩啦”一聲,綁著女娃的繩索也瞬間鬆開。
男孩身後又燃起藍色的火焰,變了聲音說:“本君附在凡人身上,是要爾等知曉,本君從未有娶親之意。爾等凡人,竟敢妄自揣摩!若再有此祭,本君定叫你們生靈塗炭,永無寧日!”
這話一出,那些愚昧無知的村民頓時以為火神真的下凡了,立刻跪下哀求起來。
見此,鬼影才離開男孩,重新回到藍色衣裳的男子身上。
用鬼來治那些愚昧的人,這算不算以毒攻毒了。
葉瀟瀟見那女娃的性命保下來了,總算鬆了口氣,趕緊跑回去找薑安了。
她轉頭還沒走多遠,就看到駕著車趕來的謝寧。
薑安從車裡探出頭,連忙把葉瀟瀟拉上車:“瀟瀟,你去了這麼久,我們實在擔心,所以過來找你。”
葉瀟瀟見他們來了,就把剛剛的事情複述了一遍,想拉著他們一起去看看那個身上有鬼的藍衣裳男人。
可再一看,那人群都散光了,哪還有那男子的影子?
薑安聽罷,安慰道:“聽你那麼說,那鬼救了人,應該就不是惡鬼。你彆擔心,這條路是去都城的必經之路,或許明天我們到都城之後就遇見了。”
葉瀟瀟雖然有些沮喪,可又覺得薑安說的有道理。
此時,數隻飛鏢劃破氣流,“嗖嗖嗖”密密麻麻釘在馬車上。
一群蒙麵人隨即跳出,向車外的謝寧攻去。
這些蒙麵人和之前的兩個蒙麵人一樣,都使飛鏢,且都通術法。
謝寧正為有人追殺薑安而犯愁,此時見他們送上門來,立刻跳下車與他們纏鬥起來。
薑安知道這些人的目的是自己,她叮囑葉瀟瀟千萬不要出馬車後,赤手空拳加入了混戰。
薑安手上留了許多力氣,兩人默契地想留活口,但那些蒙麵人卻是招招狠辣欲致他們於死地。
其中有個聰明的,他見這麼多人都難以打過這二人,便上了馬車,劫持了葉瀟瀟。
葉瀟瀟人在車中坐,禍從天上來。那蒙麵人捏著她的肩膀,將一柄匕首橫在她脖子上。
她心裡害怕,但看到兩人顧忌自己而不敢動手,心中十分愧疚,趕緊喊道:“不用管我,安安,你打他們啊!”
葉瀟瀟話音剛落,一柄劍憑空而現飛來,嗖的一聲劃破空氣,將她身邊的蒙麵人一劍穿了個透心涼。
薑安與謝寧沒人用劍。
蒙麵人倒下時,鋒利的匕首還緊緊逼著葉瀟瀟白皙的脖頸。
與此同時,一個藍衣裳的男人飛身而來,一腳打掉了匕首,一手將慌亂中跌倒的葉瀟瀟扶了起來。
薑安:哇哦,英雄救美。
葉瀟瀟與這男人對視一眼,心裡一驚。
這不是剛剛那個身上有鬼的人嗎?
果然,下一秒,男人身上便飛出一個無頭的鬼影,那鬼影身材雄偉,身披寒光凜冽的玄甲,手持一柄重劍。
有這一人一鬼的幫忙,這些蒙麵人潰不成軍。
為首的人已經被薑安踩在腳下動彈不得,薑安厲聲質問:“說,誰要害我!”
那人卻不懼,陰毒地笑起來:“主人說了,你若不想走向你父母的結局,明日就不要進都城,否則留給你的隻有死路一條!”
提及父母,薑安大怒,“你的主人是誰?我爹娘的死是不是和他有關?”
為首的蒙麵人卻直接自儘,不給她審問的機會。
薑安恨恨踢了他一腳,眼中已不自覺有淚。謝寧見她這樣,心中一疼,連忙扶著她坐下。
看來薑安爹娘的死,真與都城捉鬼司有關係。
薑安平複好情緒,走到藍衣裳男人麵前抱了抱拳:“感謝相助,我叫薑安,請問如何稱呼俠士。”
魂不附體的葉瀟瀟也趕忙說:“我是葉瀟瀟,大俠,感謝你救了我!”
那男人擺擺手,瀟灑地說:“我名為雲厲竹,不是什麼大俠,隻是個普通術士而已,不過是順手幫忙。誒,你們也是要去都城的嗎?”
葉瀟瀟點點頭,“雲大哥,看你也是術士,是不是也是要去捉鬼司的?”
雲厲竹搖頭:“我是要幫朋友找個人。”說著,他指了指自己身後的無頭披甲鬼。
謝寧微微一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術士與鬼同行,雲兄不是一般人啊。”
雲厲竹哈哈一笑,朗聲說:“我這位鬼兄弟可與那些惡鬼不同,他雖是無頭鬼,但生前可是位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