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門神色如常,看不出什麼打的變化,望著夕霧的一係列小動作也不曾點破,隻是提點了一句:
“你好好想想吧,咱們雲翳穀是不希望有弟子主動離開的,於宗門聲望有損。”
“可是....哎?”
不待夕霧出聲辯解什麼,林掌門就起身離開了此處,似乎不想聽其言語的模樣,很快便從大門處離開,消失不見身影。
夕霧撓了撓頭,小聲嘀咕道:“不願意放我走也沒必要這麼大反應啊。”
說完探頭察看,發現果真沒有絲毫動靜,便也想出門離開此處。
卻不曾想,夕霧推了推剛剛還開關自如的木製大門,在她的手上紋絲不動,推拉聳攘都對其完全沒任何作用。
她這時才突然意識到什麼,用力拍打著大門,大聲喊叫道:“掌門?林掌門,有沒有人啊?放我出去。”
一道道回音在這座閣樓上方響起,再無其他聲音應答,夕霧用力地拍打,甚至使出招式試圖破壞那木製大門,那大門依然沒有絲毫破損。
很顯然,這處大門是特製的,或者說,這整座閣樓都是特製的,就是為了關住她,不讓她離開的。
夕霧一時間有些氣餒,不過很快又振作起來,對著大門方向使出渾身解數,各種招式法術一哄而上。
嘴裡還碎碎念叨著:“掌門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把我困在這是怎麼一回事。”
*
雲翳穀外,雲棲嘴裡叼著不知從哪銜來的一株不知名雜草,臥靠在樹杆上,一手繞於腦後枕在其上,一手拿著書,身旁的小貔貅雲寶不時在她言語的指揮下給那書本翻個頁。
微風習習吹過,好一幅愜意的模樣。
沉浸在書中奧秘的雲棲完全沒注意到時間的流逝,還是雲寶輕輕推搡了她的手臂,在神識海出聲提醒道:
“姐姐,姐姐,那隻麒麟小崽子怎麼還沒出來啊,已經過了很久了。”
聽聞此言,雲棲眉心微擰,總算意識到了不對勁,吐出嘴裡的雜草,一個打挺直接起身,雲寶直溜溜地掛在她的手臂上。
雲棲朝著夕霧進去的方向眯眼瞧去,從外麵看,似乎這雲翳穀也並無甚大動靜。
她也不想多惹出什麼是非,隻是想找到夕霧那小家夥,思量片刻,便決定悄摸溜進雲翳穀內尋人。
以她的身法,雲翳穀內的一些小禁止都是難不倒她的,至少她進去一趟而後輕鬆離開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敲定主意,雲棲便開始了潛入雲翳穀的行動。
混在來往進出的弟子們中間,雲棲輕而易舉地混進雲翳穀內部,而後悄無聲息地隱去身影,不曾有任何人察覺到。
躲藏在樹枒上,房頂上,各種稀奇古怪的小角落,從探聽到的雲翳穀弟子的言論中並未得知夕霧的消息。
正掛在房頂懸梁上的雲棲準備離開之時,突然聽見一聲抱怨:
“夕霧那個誰你知道吧,今天上麵通知我把她帶到一處偏遠的不得了的去見掌門,那小妮子氣性大著呢,一言不合就動手,怪不得總是惹林師姐生氣。”
“掌門?她當真如外邊傳的那樣是掌門的私生女?還是說她就是掌門養在外邊的?嘖嘖嘖。”
“那肯定是後者了,我帶她去的那地兒,一看就是個女人住的地方,估計是掌門金屋藏嬌的地方吧。”
說完,兩位雜役弟子不約而同相視而笑,嘿嘿地笑出了聲。
雲棲聽了此二人所言,麵有慍色,不想打草驚蛇,便稍作忍耐,並未出手。
聽著這二人滿嘴粗俗,嘴裡不停地說著葷段子,話裡話外都繞不到她想聽到的正題上,雲棲眉頭緊皺,滿臉不耐煩,手指輕輕敲打在劍柄上,內心蠢蠢欲動。
正準備出手之際,雲棲頓了下來,單手按扶在神劍上,繼續聽那兩位雜役弟子的言論。
“好小子,這都能被你知道了,那掌門不得給你滅口,你彆是唬我的吧?”
二人一通交流過後,被分享此等秘密的那位弟子突然想到什麼一般,出言質疑道。
“嘁,我唬你做什麼。”
那人白了他一眼,而後眼珠子往四周咕溜溜地打轉了一圈,才壓低嗓音繼續說道,
“這差事可是我花費大功夫才得到的,淩雲堂的周師兄看我機靈才派我去的。哼,你若是不信,去後山瞅瞅不就知道了。”
他連忙擺手道:“哎哎,我可沒說不信。”
沒再繼續往深處探究,聽見他這話,他立即臉上露出了諂媚的笑容,討好道,
“孫師兄可真有本事,都能和那淩雲堂的周師兄攀上關係,神通廣大啊,日後對小弟還請多多照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