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到陳景維聲音的林汀晚慢了半拍才轉過身應他:“好,麻煩你……”
眼前被一片黑充斥著,林汀晚抬頭磕到什麼東西,頭頂傳來刺痛聲。
林汀晚身子向後貼緊櫃台,陳景維的臉出現在她眼前,很近,近得陳景維的呼吸聲溫熱地打在她的頭發上,還能細微聞到他衣服上的洗衣粉味兒,和她身上是一樣的。
都是家裡賣的那款洗衣粉。
陳景維當時隻顧著開電視,忽略了兩人的距離,剛被人磕了一下下巴,他才發現兩人的距離過於緊密。
他迅速地摁下ON鍵,電視機的聲音圍繞在屋裡,而後陳景維向後跨了好幾步給林汀晚道歉:“對,對不起,汀晚姐。”
林汀晚抓了兩把自己的頭發,輕咳一聲回答:“你道什麼歉啊,剛剛是我不小心撞到你了,對不起啊,沒注意到身後有人。”
說完,她的脖子、耳朵、和臉頰都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泛紅,甚至覺著有些燒,心跳怦怦加快,亂了先前的節奏。
林汀晚低頭從旁邊繞過,撿起落在地上的頭繩,順勢繞在手腕上,跑了。
在樓梯的拐角處,林汀晚也不管樓梯乾不乾淨,徑直坐下拍著胸口,大口順氣,試著把所有節奏都找回來。
太近了,太近了,人生第一次和異性麵貼麵,太嚇人了,嗚嗚嗚嗚……
但陳景維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啊,雖然都是一個味道,但總感覺他的味道更好聞,是因為他荷爾蒙旺盛嗎……那他……
跑偏了跑偏了……
等會再下去吧,現在有點亂。
可一直靜不下來,林汀晚掏出手機放了一首《大悲咒》。
另一邊的陳景維也是不知所措,調好電視頻道後,他坐在陳潼潼旁邊沒了神,腦子裡像過電影一般不斷重現剛才的畫麵。
鼻子裡鑽入林汀晚洗發水的淡淡幽香,和他昨晚洗的那款是同一個香味兒,可就是莫名的香,香得很奇怪,那種味道在他的嗅覺裡被無限放大。
大約過了七八分鐘,林汀晚才重新下去,裝作沒事人似的坐在陳潼潼旁邊的木凳上。
看喜羊羊看得入神的陳潼潼才抽出神來問她:“姐姐你剛才去哪兒了?”
“啊,姐姐剛才去拿東西去了。”林汀晚說得輕飄飄的,沒有底氣。
“哦好!”陳潼潼繼續翹著腳仰頭看電視,旁邊的兩個人死盯著前方,什麼也沒說。
—
晚上。
吃過晚飯。
陳何友在樓上洗澡,唐惠去趕家裡的鴨子回籠。
陳萬國坐在家門口,把曬乾的葉子卷成一個卷,塞進煙鍋裡,嘴這邊一邊呼,手一邊點燃煙卷,一會兒就見煙鍋裡飄出白煙。
陳景維還是一如既往地在廚房洗碗,林汀晚在收拾麻將館的桌椅和清掃地麵的垃圾。
林汀晚把最後一撮箕的垃圾倒進桶裡,剛把掃帚這些放好,就聽到櫃台上的座機在響。
她快步走過去,接起來:“喂,你好。”
電話那頭是個老年人的聲音,聽著對麵人的聲音有些稚嫩,她問:“這不是陳何友,陳書記的電話嗎?”
林汀晚答:“對,我是他外孫女。他和外婆現在都有事,你可以跟我說。”
“那妹妹能不能給我送包掛麵來誒,我腿腳不方便,剛才才發現家裡沒麵吃了。”老人聲音有些輕顫。
林汀晚:“好。那你住哪裡嘛,老人家?”
老人回:“就從你們家出來那塊田往裡麵走,我在屋門口等你。”
“好。”
“麻煩你了妹妹。”
“沒得事。”林汀晚掛了電話,用透明塑料袋裝了一把掛麵,裝上手機就走,路過陳萬國身旁跟他招呼了一聲,“我去給彆個送把麵,外叔公。”
陳萬國坐起身,“喊景維跟你一路塞。”
這話一出,林汀晚頭跟撥浪鼓似的搖的可厲害了,“不用不用,景維還在洗碗,人家著急吃麵呢。”
沒等陳萬國回複,她直接轉身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