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憂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開玩笑!開玩笑了!你這小心眼還真像那死正經,夜市還算熱鬨,我饞那家烤牛肉許久,去小攤上坐著聊會?”
聽見烤牛肉,莫無憂遲疑了。
轉身主動朝著往夜市方向移動,仿佛肉香已經飄過此處,死死勾牢他的胃。
也非莫無憂饞,同鈴蘭在青樓時每日被當做重傷的小孩,不是補藥就是寡淡得不行的素粥,嚴府,這兩天也是過度的甜食。
細細想來,上個小世界後期走火入魔,更不會好好進食,什麼野菜草根、爬蟲.......
苦笑一聲,原來已有好幾年未嘗過酒肉。
“老板先上幾盤,小啞巴能吃辣不?”
葉小閣從那滿是傷疤的臉上都已經能看出興奮的表情,但死小鬼偏裝作十分淡定的模樣點了點頭。
有趣的是,菜上齊後,小啞巴反倒緊皺眉頭,露出幾分不滿的情緒,眼睛時不時往隔壁桌上偷瞄。
仿佛在說‘為什麼不點酒,又並非沒錢。’
“未成年禁止飲酒。”
某人熟悉的譏笑聲在耳邊響起。
“......”
莫無憂完全忘了他現在是一個小孩,喝酒年紀都沒到那種。
撇撇嘴,失落地夾了一塊肉放入口中,但肉鮮嫩的口感,一瞬間俘獲了他的心,進食的速度也不自覺加快,偏偏動作並不粗魯,更像是哪家貴公子,典雅端莊,不失禮節。
長久養成的肌肉習慣可沒那麼容易改變。
在一旁圍觀的葉小閣心中多了一絲疑慮,但可能性太低,暫時還是將它拋於腦後,囑托路過的夥計準備點紙墨,瞧著小啞巴還有些怨念的小表情,不自覺笑出聲。
“你該不會偷偷嘗過?眼睛都快掉人家酒碗裡去了,不過,讓我想起一個人。”
葉小閣心想,估計死正經一次都沒發現過他,算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誰能想到那人,竟愛酒如命,平時正經得跟個老古董似的,還時時刻刻頂著一張麵癱臉,每次見他,總感覺沒事掏個耳朵,都要被狠狠拿戒尺抽一頓。”
莫無憂拿著筷子的手微微停頓,怎麼發現的,每次喝酒都躲很遠?
“有趣的是,他又不會遊泳,偏偏一喝酒賊喜歡跑去人影都沒有的河邊或者湖邊,深怕他借酒澆愁,一頭紮進去溺死,我每次都偷偷在旁邊等著......”
嗯?葉小閣何時有這般好心。
“好方便收屍,嘖,身上連一件衣服都價值一兩黃金,丟了豈不可惜!”
莫無憂保持淡定,繼續嚼著牛肉默默聆聽,思索著哪天抽空,殺個人,滅個口,為民除害。
葉小閣抬起茶杯潤潤嗓子,浮現的畫麵仍深刻難忘。
河邊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望著天上的明月舉杯對酌,但臉上露出的並非思鄉的憂愁,亦是對不公的悲憤,僅僅是品到一壺好酒愜意的微笑。
這一笑,溫柔得攝人心魂。
莫無憂,原來會笑,用自己的方式與那些背負的仇恨多和解,獨自一個人,也不僅有孤寂。
葉小閣那一刻是嫉妒的。
同樣是一個人,他從來都是看著,隻是看著,所有事,所有物,所有人,聽從天道,維護秩序,恪守規則,扭轉崩壞。
無法插手,無權參與,不可存在。
微微一笑,接過夥計遞過來的紙墨。
“結果一個人喝酒都能傻笑,不過,怪好看的。”
既然回憶起這件事,一些不好的記憶不斷重現,葉小閣好奇地在腦中詢問。
『係統,既然這個世界沒有限製,最後做完任務還會留下我存在的記憶嗎?還是跟之前一樣,ooc了就模糊掉。』
『無法回答,宿主暫無權利。』
這垃圾係統要它何用!
就在葉小閣走神時,對麵的小鬼奪過紙筆,寫下幾個大字。
【再說廢話,去死。】
“......”
會道法的詛咒是不是都特靈啊?他又什麼時候得罪這小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