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成功了,累死我了!”小蘑菇一邊用手摸著額頭上的汗珠,一邊將衣服遞到了木香手中,“這個你放心,我雖然是用葉子變得,但因為注入了我的靈力,所以它就跟真的衣服沒有兩樣,也不會突然再變成葉子,讓你走光。”
木香一臉感激地接了過去。
“趕緊去洗吧,趁著還有月亮。”碧眼說著已經背過了身,“我不會偷看的,我就坐在前邊那裡保護你。”
木香沒有猶豫,“嗯”了一聲,就下了水。
水是真的又冰又涼,那怕剛才還滿身熱氣,此時,已冷的人哆嗦了。
木香雙手搓了搓,哈了口熱氣,就仔細洗了起來。
碧眼很守承諾,就背著木香,望著半空中,已經明亮到發著熒光的月亮,回想起了平菇。
蘇牙呢,說他是君子吧,他又眼睜睜看著木香脫下了衣服;說他是登徒子,流氓吧,他又在看木香洗澡時,給眼睛上遮擋了白紗,真是讓人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木香總覺得有人在盯著她洗澡,可是看來看去,除了不遠處背對她而坐的小蘑菇外,周圍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她便覺是她疑心太重,受驚過度的後遺症,也就不再關心這種被偷窺的感受了。
河邊光禿禿的,一棵樹也沒有,隻有沒過腳麵的青草。
蘇夜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就站在木香眼前的河岸,迎著月光,帶著眼紗,注視著木香的一舉一動。
風在炎熱的夏天,尤其是晚上,和著從河麵而來的涼氣,吹在人身上,真是有多舒服就有多舒服,而且還像是一隻充滿魔力的手,輕輕地施展著魔術,讓人慢慢放鬆下來,睡了過去。
小蘑菇是在對平菇的思念中睡過去的。
木香從河裡走出來,穿好衣服找到他時,他已四仰八叉打起了呼嚕。木香便輕輕躺在他的身邊,枕著胳膊也睡了過去。
蘇牙就站在她身邊,已揭開了蒙著眼睛的白紗,用著亮晶晶,青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眼地望著她。
白夜又一次去人間找薔薇姑娘了。
在他看來,既然薔薇姑娘的血沒有那種隱約的臭味,那他就不用再費心去找其他血源了。
他輕車熟路走到薔薇姑娘的閨房時,就聽到了她對月的許願:“老天保佑,讓那貴公子再出現一次吧,那怕是讓薔薇去死,薔薇也願意。”
白夜並不想知道她口中的“貴公子”是誰,他隻是來吸血的,如此,就一言不發,移動到了她身邊,咬上了她的脖子。
薔薇姑娘一開始自然是拚命掙紮,叫嚷,可是須臾,就安定了下來。因為屬於白夜身上的獨特清冷已經刻進了她的心裡,隻是稍微一碰,她就了然。
月色皎潔如玉盤,在黑夜中更是如此。城中燈火通明,樓中熙熙攘攘,但此刻,這裡卻是極其靜謐。
白夜並未客氣,而是一口氣吸了個足,直到薔薇姑娘受不住,軟下身去,他才停了下來。
他到底是出身高貴,懂得禮儀,所以離開之前,還將她放在床上,蓋上被子,留下了金子。
薔薇姑娘眼見他又要消失,忙撲上去,從身後攔腰抱住了他:“公子,您為何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可否告訴奴家,如何稱呼公子。”
白夜沉默了一會兒,輕啟紅唇,露出白牙:“白夜。”
“白公子?白。。。。。。”薔薇姑娘臉上的笑容還未達眼底,白夜就已掙脫來她的懷抱,在行走中,消失了。
“白公子?白公子!奴家有話對你說!白公子!”薔薇姑娘可謂是一片癡心空對月,白夜那裡會明白呢。
白夜找到碧眼的時候,碧眼正手忙腳亂地尋找著木香的下落。
“碧眼。”白夜的聲音一響起來,碧眼就自動跪在了他眼前,趴在地上,顫抖著聲音說,“公子息怒,是小人粗心大意,又讓那個人類女子逃走了!”
“又逃走了?”
“公子,小人這就去找,那怕她上了刀山,下了油鍋,小人也一定將她帶回來。”碧眼說罷,重重磕了一下,就欲離開尋找。
“算了。”
“算算算了?”碧眼不相信他的耳朵。
“趕路吧。”白夜說著,就徑直向南邊的方向走去了。
碧眼還是很懵,這不像他家主人一貫有之的反應啊?他家主人不該是慍氣十足,一腳將他踹到西天去的嗎?
太詭異了!太難理解了!
但碧眼還是屁顛屁顛跟了上去,在他眼裡,不管他家主人做了什麼,有什麼問題,那都是他家主人,都是要服從命令,聽從指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