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這麼看著我!你們狐族打著什麼算盤,我清楚。我也給了你們機會。”
狐妹想要哀求,但蘇牙已厭煩地閉上了雙眸。
狐妹便失望地合上了張開的嘴巴,輕輕下了軟塌,一搖一晃向著屋外走去了。
幾乎是同時的,狐妹已離開,蘇牙青藍色的雙眸就睜開了。他靜靜地,像是局外人一樣,望著剛剛合上的門扉,沉默了許久,才又一次離開了這裡。
碧眼跟著白夜像是幽魂一樣在廣袤的草地上晃蕩著,他們已經走了三天三夜了,就是這樣順著一條直線一直向前走著。
碧眼覺得好生奇怪!幾次開口想要問問白夜,為什麼走路的時候要按著一條直線走,不拐彎呢?
那怕前邊是一條河,一條湖,一座山,他們也是照走不誤。
他是大妖,無所謂,可他是小妖啊,長得矮小的小妖,每次跋山涉水對他來說都危機重重,每次跋山涉水過後,他都不禁一直感慨,他的命可真硬,運氣可真好!
彼時,前方又出現了一條河流,雖然不寬闊,但是瞅著也比他的個頭高,他又害怕地狂吞咽起唾沫來。
白夜隻顧走他自己的,全然不顧矮個的碧眼。
碧眼見他崇敬的主人這麼冰冷,心一下就委屈起來:“公子,我過不去!”
白夜難的頓了一下,看了回去。
碧眼又覺心虛,慌亂起來:“公子,您,您要去哪裡啊?為什麼要這樣趕路呢?”
白夜淡淡說:“找人。”
“找誰?他在哪裡住著?”
“蒼羽。”白夜說完,就徑自踏著河水走了過去。
碧眼沒他那個本事,隻得是一邊在心裡埋怨著,一邊像是落水的小狗一樣,忙不迭輪換著四肢,緊追了上去。
碧眼才費力爬上了河岸,白夜冷淡的聲音就飄到了他耳中:“你去找木香。”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啊!我這是找了個什麼主人啊?他心裡到底有沒有我這個跟班?他為什麼總是這麼自我?!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碧眼氣的不輕,大聲嚷嚷了幾聲,就四腳朝天,躺在草地上曬起了太陽。
讓他去找木香,那個弱的不堪一擊的人類女子,他才不去!
他為什麼要去找她?他本事那麼厲害,要找一個人類,隻不過動動手指的工夫,乾嘛非要他累死累活,毫無方向去找?
想到這裡,碧眼更是毫無心理負擔,呼呼睡了過去。
白夜嗅著風中的氣味,輕而易舉就找到了蒼羽。
蒼羽自從上次同白夜見了一麵之後,就一直在躲藏著他。
他在一處山洞裡躲藏了好幾天,直到今日才下了山,卻是未料,躲過了初一,沒躲過十五。
他正趴在河邊喝水,想著一會兒跨過無水,去人間找他的好朋友君遷,就聽到了一聲冷漠到讓他起雞皮疙瘩的聲音:“他到底在哪裡?”
“誰到底在哪裡?你到底是誰啊?怎麼陰魂不散的?我欠你錢了嗎?真是鬱悶!”蒼羽雖然滿口不爽說著,但心裡早已慌亂不已。
他此刻一雙眼睛望著潺潺而去的流水,想著要是他一頭插進水裡,遁走,不知道勝算能有幾分。
“君遷。他到底在哪裡?”
“君遷?”蒼羽疑問,“你找他做什麼?你們認識?你要是認識他就自己去找,我不知道。”蒼羽說著就準備跳下水試試。
“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蒼羽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就欲跳下去,卻是這時才瞅見,他的脖子上已經架上了一柄明晃晃的長劍,把他驚慌失措地模樣都給照了出來。
果真是一把好劍啊!
“那個,有話好說,好說。”蒼羽乾笑著,用右手輕輕將長劍向外推了推,緩緩籲了口氣,“你說君遷,那個君遷啊?”
蒼羽答應過君遷,凡是遇到打聽他下落的人,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一律告知不知道。
但眼下,瞅白夜的架勢,若是說“不知道”,怕是要喪命了,就想著能忽悠一下,是一下,總是不虧。
“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白夜的聲音又比剛才冷的幾分,像是連周圍的空氣都在慢慢冰凍了。
“不是,我肯定是說啊,我也怕死,隻是你知道你說的君遷住在何處,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君遷。不怕告訴你,我認識好幾個叫‘君遷’。。。。。。”
蒼羽鬼扯的話還沒說,脖子根就是一疼。他齜著牙,顫抖著左手去摸時,血已經流了下來。
“你你你,你到底想做什麼?”蒼羽害怕了。
“說!”白夜簡明扼要一個字。
蒼羽知道瞞不過去了,就蔫兒著氣說:“住在南國的君遷去了人間,其他的叫‘君遷’的妖去了哪裡,我不曉得。”
“。。。。。。”
“我把知道的已經說了,你是不是可以不纏著我了?”蒼羽害怕自己亂動惹惱他,就一直靜靜站著,直到說完話又等了一會兒,不見他應聲,才緩緩撇過臉,看了過去。
“媽的,要走不知道應一聲啊!?神經病啊!”蒼羽氣惱地揉了揉他淩亂的碎發,罵罵咧咧了一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