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牙一向很警惕,但這次卻大意了,連花言香站在他身邊觀看起他手上的畫作時,都沒有察覺出來。
花言香對他畫作上的人一點兒興趣都沒有,隻是愛戀地盯著蘇牙的側麵,感受著那臉頰上浮現的柔情和靜謐。
花言香隻是聽其他妾室說蘇牙很是冷淡,從來是冷若冰霜示人,卻不想,幾何竟然也有這等柔情蜜意的一麵,讓她還蠻好奇的。
花言香太迷戀蘇牙了,以至於忘我到鬼使神差摸向了蘇牙的側臉。。。。。。
“疼!”手腕上傳來的骨頭斷裂的疼痛,讓花言香不自覺就跟著彎曲了身形。
“是你?!”顯然,對於來人是花言香,蘇牙不是一星半點兒吃驚。
“疼,疼,你先放開我的手。”花言香痛的鼻尖已冒出了冷汗,就是精心描畫的妝容也黯淡了下來。
蘇牙瞅著他緊握花言香左胳膊的手,僵了僵,才徐徐鬆了開來。
“牙,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你把我的手捏的好疼,你看,都紫了!”花言香委屈地撅著嘴,示意蘇牙看看他的無情和冷漠。
蘇牙隻是輕輕地,小心翼翼地卷著他手中的畫作,一言未發。
花言香卻還不懂得見好就收,儼然是把此前那幾位失寵妾室的囑咐當成了耳旁風。
“牙,你倒是說一句話嗎?怎麼能這樣對我呢?我可是。。。。。。”花言香還在矯揉造作,蘇牙狠厲的目光就盯到了她的眼底,左手也已狠狠捏緊了她沒有一點兒肉的下巴。
“再不滾,我就不客氣!”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話,像是一把利刃,一下一下紮在了花言香的心窩。
花言香已經忘記她是怎樣離開蘇牙的寢宮,隻是當她稍微有些意識的時候,人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她心有餘悸,猛地灌了一口水,還因為太急切了,嗆了好幾聲。
她現在才明白了她們口中說的“冷酷無情”,“陰晴不定”是幾個意思了,真是太害怕了,太讓人驚悚了。
但是,她是花言香,花族公主,她喜歡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失手過。她一定要讓蘇牙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蘇牙收好畫卷,厭煩地一手推開了圓桌上的小巧碧綠茶杯,頭痛地揉起了額角。
白夜帶著碧眼,小蘑菇,還有木香,在河邊稍作休息就啟程了,看他走的方向,還是向南邊而去,碧眼也就不再擔心了。
隻是,碧眼才舒心地張開雙臂望向天空,就見一大片濃黑的像是潑了墨的白雲從天際一邊迅速地向著他們這邊飄了過來。
“天怎麼突然給陰沉了?”碧眼滿心的疑惑。
白夜也已停下,望了過去。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怎麼好端端的天就黑了呢?”碧眼激動地直跳腳。
木香和小蘑菇也是一臉的驚恐和不解。
白夜卻是慢慢地笑了起來:“不自量力。”
碧眼望著已經黑得不見手指的天空,猛地吞了下口水,不安說:“難道是。。。。。。是妖來了?”
話罷,一聲陰森森,鬼泣泣的聲音就從黑暗中飄了出來:“多年不見了,白夜!”
白夜沒應聲。
碧眼驚呼:“他他他。。。。。。他是地魔!!!”
“地魔?”木香看了眼小蘑菇。
“地魔是遠古時期的大妖怪!他要是沒記錯,那次大戰之後,他就在妖界消失,怎麼現在又突然出現了?”碧眼一臉正色。
木香和小蘑菇見他難的一本正經,也害了怕。
小蘑菇猛地咽了口唾沫,謹慎詢問:“他,他很厲害嗎?”
“那還用說?”碧眼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他可是和上上上一任妖王打成平手的大妖怪啊!你知道上上上一任妖王有多厲害嗎?那跟人類的盤古有的一比。”
小蘑菇對“盤古”不是很了解,就看向了木香,當看到木香震驚而恐懼的表情時,也跟著害怕了起來。
“白夜,是不是害怕了?要真是害怕了,我可以看在你祖宗的份上饒你一命,隻需將妖王之位拱手相送於我。”濃黑色的烏雲在天空中霎時就旋出了一個風眼。
白夜皺著眉頭,冷笑一聲:“做夢。”就迎風而上,進了鳳眼,頃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碧眼眼見白夜不顧一切衝進了漩渦裡,急得那是跟火燒的螞蟻一樣,團團轉:“公子怎麼這麼衝動呢?那漩渦裡麵有什麼他都不知道,萬一被困住了可怎麼辦?”
小蘑菇和木香本來就怕的不行不行的,聽碧眼如此緊張一說,也嚇得不知所措。
碧眼憂愁,擔心地盯著天空中的風雲驟變,一雙眼睛像是黏在了上麵一樣,連轉動一下都做不到。
小蘑菇眼瞅著變幻無窮的黑雲,悄悄溜到木香身側,壓低聲音說:“木香,這是個好時機,我們趕緊溜吧?”
木香聽罷,茫然而疑惑地望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小蘑菇咽了口唾沫,正準備向木香好好解釋一下時,身邊就“碰”的發出了一聲巨響,然後在他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時,那股強烈的力量就將他震得倒地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