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將碧眼並沒有帶回月宮,而是帶到雪國,進了他父親的墳墓。
白夜父親的墳墓裡有無數奇珍異寶,詭譎法器。
白夜在半道上已經給碧眼輸入了自己的靈力,算是勉強留了它一命,隻是人形是維持不住了。
白夜將碧眼裹在一條橙紅的毯子裡,放在了他父親墳墓旁的一個櫃子裡,希望他能借助這些法器的靈力,還有他父親殘留的靈力,儘快修煉成人形。
白夜靜靜地站在那個暗紅色鏤空櫃子前,靜默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月城月宮在存活下來的子民的努力下,已恢複了昔日的模樣,隻是處處都透露出更加絕望的死寂和寂寥。
但白夜此時根本就無心留下陪同他們一起麵對悲傷和痛苦。
他要去尋找木香,他要用儘一切辦法將木香找到。
白夜閉著眼睛,站在月下,將他的妖丹喚了出來。他的妖丹同他的眼睛一樣是金褐色的,所以那怕月亮很圓很亮,他的妖丹也大放異彩。
他的妖丹可以追尋他的一切之物,自然能夠找到他的“牙”。他的牙已經交給了木香,他相信她一定很小心地在保護它,他相信他隻要找到他的牙,就一定能夠找到木香。
白夜對著他的妖丹念起了咒語,不到一會兒,妖丹就向著一個方向飛去了。
白夜緊緊跟著他的妖丹向前飛著,隻是越飛越覺得奇怪,這個方向怎麼會如此的熟悉呢?
蘇牙處理好宮內的事務,就去找木香了。
蘇牙沒有將木香帶進狼宮,而是將她藏在了一處房子裡,那房子是個無人居住的屋子,但是因為蘇牙給它施了法術,所以它就跟普通人家的屋子一樣,充滿生機勃勃。
木香吃過飯了些野果就坐在院子裡的木凳上等候蘇牙,因為蘇牙說過,他忙完事情晚上就會回來,就會帶她去找小蘑菇。
小蘑菇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月宮,他要是發現她不見了,是不是很著急,很難過?
白夜呢?他回來了嗎?發現她不在了嗎?有沒有擔心她?有沒有尋找她?還是說,其實她的消失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想到這裡的木香,突覺心口像是被什麼紮了一下,刺痛地緊,讓她不禁就伸手捂向了自己的心口。
月色皎潔,瑩潤,透過半開的院子照在了地麵,將木香的影子投在了地上。木香看了看腳下的虛幻,揚起臉看向了半空,已經快滿月了,他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他是不是又要吸人血了?他會去吸誰的血呢?他會想到她嗎?會想著吸她的血嗎?
其實,也不一定非要吸她的血才可以,不是嗎?
木香想到這裡苦澀地笑了笑,就聽蘇牙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了過來:“怎麼不去休息?看什麼呢?”
蘇牙的聲音一如往常,像是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對他來說都不值一提,但木香卻從他刻意表現出來的瀟灑中看出了他的憂傷。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蘇牙不覺就是一怔,而後無所謂笑了笑:“我能有什麼事?”
“你看著有些難過。”
蘇牙垂著眼簾向木香走去,聽她這麼一說,心頭不覺就有了絲溫暖,好似有團熊熊烈火開始燃燒起他被寒冰包圍起來的心一樣,異樣的感覺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你還是個心思比較重的人啊?”蘇牙打趣說著,坐到了木香身側的枯木樁子上。
月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臉更加冷峻,更加瘦削。
“公子說笑了,我隻是感覺而已。再說了,公子以前的眼神根本就不是這樣憂傷的。”
“那是怎樣的?”
“就像是天上的星星,總是透著閃閃亮。”木香說著指了指夜空中的璀璨。
蘇牙跟著看了過去,失聲而笑:“阿香你把我看的太高了,我那有人家星星那樣乾淨。”
“但你的眼神確實跟星星的一樣閃亮。”木香眼神定定說。
蘇牙妥協了:“阿香說是,那就肯定是。我相信阿香你說的。”
“你在擔心你的法師好朋友?”
“嗯。”蘇牙沉默一會兒又說,“我剛才打聽出了他的下落。”
“他在哪裡?”木香興奮問。
“聽聞前邊不久是狼國之王宮殿所在地,他被抓去了那裡。”
“狼王?!”木香異常震驚的語氣引起了蘇牙的疑問,“你知道。。。。。。狼王?”
“我聽說他。。。。。。他極其殘忍,無情。”木香瞪著圓鼓鼓的眼睛看著蘇牙,像是在說,狼王那麼可怕,你的法師朋友該不會有危險吧?
“阿香你聽誰說的?”蘇牙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我的那幾個小夥伴都說,還有沿途聽他們說的。”
蘇牙不以為然,冷哼一聲:“真是坐井觀天,他們知道什麼啊?純粹胡扯!”
“那他為什麼要擄走公子的法師朋友?”木香這麼一問,到還真把蘇牙問住了。